第20章
诺德抿了抿唇,看着即将起飞的救护艇,显得有些焦躁难耐,也不知道那只红发军雌的伤势怎么样了。
他即将离开,如果离开别虫为了救他牺牲,自己却美滋滋过日子,想想都良心不安。
“您似乎在挂念那只雌虫的情况?”s级军雌视力极好,谢尔顿朝担架上的雌虫轻轻投去一瞥,就断定了他的伤势。
全身骨头断裂,失血性休克,但好在还算不算太蠢,至少给他的救援争取了时间。
“他很聪明,打斗时避开了致命伤,不会有生命危险。”对于雄虫明显的心不在焉,雌虫并不恼怒,反而用像是面对自家任性的虫崽,泄出一个宠溺而无奈的笑,用浑厚温敦的嗓音劝说道,“倒是阁下您的伤势,万一伴有关节脱位就不好了,如果您担心他,我可以与您一同前往联邦第一医院,您看如何?”
联邦的救护艇不允许雄虫同乘,怕伤者的伤口吓到珍贵的雄子。
诺德抿了抿唇,思量片刻后还是点头同意。
“失礼了,阁下。”
“不好意思,加西亚议员,”眼见雌虫又要伸出双手,诺德连忙后退半步,公主抱太羞耻,他不想体验第二次了,“可不可以换个姿势?”
军雌歪着头,笑容完美得挑不出毛病。如果熟悉这只雌虫,会知道这是对方非常疑惑时才会摆出的表情。
“不然您把我扛下去吧。”
“或者dia下去。”雄虫思考了一会儿,又道。
就像拎小狗崽或者小猪崽一样,尽管粗鲁一点,反正他不要公主抱。
谢尔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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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诺德是被雌虫背下去的。
只是这个姿势并不比公主抱好多少,甚至更夸张……
至少对谢尔顿来说是这样——雄虫的手腕环住他的脖子,气息喷洒在他的虫纹上,整个身体都贴着他的背,两条长腿更是勾在他紧致的腰腹两侧……
……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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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第一医院。
谢尔顿的星舰和他的虫飞得一样快,诺德甚至比救护艇先一步到达,亲眼目睹了红发军雌被送往急诊室,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才稍微放下来一点。
他这才分了点注意给自己已然青肿的胳膊肘,在谢尔顿的带领下来到了急诊室旁的一间空病房。
受伤的红发雌虫名叫尼威弗,隔壁的医生从急诊室走进来,告知已经给尼威弗做了粗略的止血,询问诺德下一步是选择普通诊疗还是医疗舱。
普通诊疗就是打吊瓶,医疗舱是目前联邦最先进的救助手段,只有身体严重受伤的虫才能接受治疗,并且价格非常昂贵。
“医疗舱。”诺德直截了当道。
医生似乎挺惊讶,雄虫竟然这么决断,“阁下您要不仔细考虑一下?医疗舱价格昂贵,一次治疗费用需要10万星币,以他的伤势至少需要两次。如果这只虫不是您的君侍的话,我建议您选择普通诊疗,毕竟对于见义勇为的雌虫,联邦有专用的医疗报销,而且就算普通诊疗,依a级雌虫的恢复力是完全没问题的,只不过需要的时间会长一些。”
饶是见证过雌虫惊虫的恢复力,诺德也被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腹部都被开膛破肚了,竟然光靠打吊瓶能恢复?
“不需要,请您立刻将尼威弗移至医疗舱就诊,以免错过最佳就诊时间。”诺德说,语速很快,眉间轻轻蹙起,“费用的事不用担心,全部由我报销。”
医护虫怔愣了一秒,按捺住内心的疑惑,按雄虫的要求将尼威弗转至医疗舱。
真是神奇,竟然有雄虫舍得给陌生雌虫报销医疗舱的费用!
要知道,虽然这只雌虫是为救雄虫受伤的,但是在雄虫的观念里,雌虫生来就应该为他们赴汤蹈火,奉献生命,能为雄虫牺牲是一种莫高的荣幸,怎么可能会为雌虫报销医药费呢?
这只雄虫也太好了吧!连对陌生虫都这么大方,一定是一只很善良的雄虫。不知道有没有娶雌君呢,雌侍也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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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医护虫走出去,一直站在雄虫身旁,似乎是在为雄虫遮挡什么的年长军雌快步关上了医护室的门,随后将身上的黑袍脱了下来。
内里贴身的白色真丝衬衫立刻勾勒出他倒三角的肩背轮廓,收窄的腰线随着解开长袍的动作绷出流畅的肌肉纹路,丝毫不见任何岁月的痕迹。
诺德:“?”
雌虫拿着黑袍靠近诺德,又停在雄虫一米左右的地方,别开视线,这是诺德头一次在这只雌虫脸上见到类似羞赧的表情,“您的尾勾……”
诺德回头看了一眼:“!”
刚刚跟巨虫打架,忘记尾勾还露在外面了!
黑色的尾勾尖尖对着它的主人,弯成问号状,打招呼似的,俏皮地蠕动了一下。
第18章 通话
诺德不是本土雄虫,对尾勾暴露在外没有什么想法,但是这之于虫族来讲,在非战斗状态下,尾勾就是除了英警外的第二生殖器官。
换位思考,相当于他裸露着性.器官,在一只不太熟的长辈雌虫面前招摇撞市了半个下午。
#性质略等于暴露狂。
诺德后知后觉,忙把尾勾盘回腰上,尽管强装镇定,白皙的耳垂还是漫上了血色。
可就算盘回了腰上,尾勾已经破开裤口,从后腰到腿根的不料已撕成细长豁口,根部的尾椎骨节依然清晰可见。
带着淡淡油墨味的高大身形突然笼住雄虫周身,年长的军雌不知何时走至身前。
银灰绶带擦过他发烫的耳尖,带着体温的将官长袍已在雄虫腰侧系成利落的战术结。
军雌用自己的长袍,在雄虫腰间围了一圈遮掩的网。
“失礼了,阁下。”
小雄虫低着头,嗫嚅着道了声谢。
把雄虫的尾勾遮严实之后,军雌很及时地后退两步,维持一个合适的社交距离,张了张嘴,好像还想说什么,却被进来给诺德做检查的虫打断了。
“尊敬的阁下,让您久等了,”亚雌医生很年轻,有一张秀气的脸,皮肤很白。
“救助您的那只雌虫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最快12个小时就能彻底恢复……现在请允许马蒂尔为您检查阁下珍贵的身体。”
听到医护虫的话,一块积悬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地,诺德只感觉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不少,对这只带来好消息的虫笑了笑。
亚雌医生的脸瞬间就红了。
天知道他从那些虎视眈眈的雌虫手中,争来这个为s级阁下服侍的机会有多不容易!不过幸好,雄虫阁下笑得那么好看,果然对他的容貌有好感!
作为一只身娇体软的亚雌,还是联邦第一军校的高材生,他拒绝过许多雄虫的示好,觉得那些丑陋的雄虫根本配不上自己。直到今天,他才可以肯定,他做的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这位阁下一定是他命中注定的雄主!
雄虫的检查步骤非常繁琐,包括但不限于ct、神经系统评估等各项检查,索性检查结果出来并没有什么大碍。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诺德总觉得在检查过程中,和这名亚雌医生的肢体接触有点多。
不是谢尔顿那种,带着分明的边界感,而是有意无意地,时不时刮一下,蹭一下,摸一下,明明伤的是胳膊肘,他的手掌却一路顺到了诺德的肱二头肌,在即将抓包的时候,对方却又及时止损,根本捉不到现行。
很像篮球场上小动作不断的那种人。
饶是诺德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在亚雌医生提出帮他上药时,诺德拧着眉拒绝。
亚雌医生不可避免地有点失落,可瞥见不远处站定的雌虫时,这份失落又瞬间变成了颤栗。
那只俊美的军雌虽然嘴角弯着温和的弧度,眼底的笑意却未达眼底。
或许是这位雄虫阁下的雌君或雌侍。
亚雌医生咬着唇纠结了一会儿,如果这只雌虫是雄子的雌君雌侍,为什么站那么远呢……要是雌侍,肯定也是一只不得宠的雌侍。
他说服自己,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的虫生大概率不会出现第二次和s级阁下亲密接触的机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亚雌医生鼓起勇气,反正这只阁下受伤,身边只有一只不受宠的雌侍,这可是“自荐枕席”的最佳时机!
他正欲再次贴近雄虫,就在这时,一直站定在墙角的年长军雌沉默地走到诺德跟前,低头屈膝,在雄虫的脚边跪下。
“我帮您上药吧,阁下。”
诺德小小地惊吓了一瞬,而后顺坡下驴地将药水和棉签已经递交在雌虫手上,又冷冷地对亚雌医生道,“不麻烦您了,这里交给我……雌父就可以了。”
这医护虫刚刚撑起的胆子迅速又坠下去,目眦欲裂。
竟然是雄子的雌父!这虫这么年轻,而且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医护虫拢了拢白大褂的领口,手忙脚乱地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