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子都走来说着:“是一篇祭祀文。”
冷寒十点点头:“应该是祭神。”
“以夏莎南疆地燎祭为核,苍珪,暗合六器礼天之制,‘二十八芒’对应星宿神格化。‘卦象年轮’糅合《周易》与古柏图腾。甲骨虺反用殷商卜辞蛇形字,寓意巫者回归原始符号状态。全篇以器物纹样重构人神对话,在青铜冷光中凝固楚巫文化的炽烈心跳。”
魏青羡眸色流转,满是唏嘘:“想必当年,种植园收获之日,他们长歌欢舞,欢腾祭神,那场面一定很是辉煌幸福……”
他的话将几人带回了那个硕果累累,丰收的祭神之日……
……
冷寒十帮沈长修一起将那一株花挪到了花盆里。
沈长修小心翼翼抱着,十分珍视,他喃喃:“你有,我估计很快能找到神者啦。”
冷寒十:“放心吧,我也会帮你一起找。”
沈长修:“嗯嗯。”
……
旁边的两人打量着,
魏青羡摇头叹说:“别说,夫唱妇随,还真是有夫妻相!”
子都略待一丝惆怅:“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
这话一出,莫名勾起了魏青羡的一丝酸涩来,他脸色瞬间不好看了……
「也不知道楹玉在哪里了,过得好不好……」
魏青羡恍惚了片刻,忽然撩起眼皮,看着那眸色婉转身段窈窕的沈长修,忍不住有些啧啧:“得知野猴子是哥儿后,我真是越瞅他越妩媚啊,那眉眼生的,真是一个媚啊,”
子都撇嘴一笑:“怎么爱上了?后悔了吧?晚咯!人家可是未来冷指挥使的夫人!”
魏青羡双手插胸前,白眼一翻冷哼一声:“呵呵,不至于!冷寒十说那句——朋友妻不可欺的时候,呀呀,你可不知道,那架势可骇人了,像是要杀人一般!我汗毛都竖起来了,野猴子…呵呵,我可是连想都不敢想咯!我惜命!”
第186章
站在这片无垠的世界中,
沈长修举目望着西边的日头一寸寸下坠,
脚下的土地龟裂成无数细小的纹路,像老人布满皱纹的脸。远处的地平线已经开始泛红,太阳像一个巨大的火球,缓缓地向西边沉去。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带着干燥的尘土气息。枯萎的野草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在低声诉说着这片土地的往事。
四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几乎要触及到天边。
见天色已晚,沈长修提议:“河里有鱼,不如我们抓来烤鱼就当晚饭吃了。”
太阳渐渐靠近地平线,天空开始上演一场绚丽的色彩盛宴。原本湛蓝的天空被染成了金红色,云朵像被点燃了一般,边缘泛着耀眼的金光。这些云彩变幻着形状,时而像奔腾的骏马,时而像展翅的凤凰,最后化作一片燃烧的海洋。
这片世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株枯草,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连他们的影子渐渐模糊,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远处的地平在线,几棵孤零零的枯树剪影清晰可见,它们的枝干扭曲着伸向天空,像在祈求着什么。
冷寒十点点头:“嗯,我帮你抓。”
来到河边,沈长修之前的临时搭的灶台还在,他生火,冷寒十下水捉鱼,
魏青羡则坐在石头滩那里望着夕阳一动不动:“呃……那我就只负责品尝咯。”
子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长修,你看我,捉到了好大一条鱼吶!”冷寒十双手抱着鱼,兴冲冲跑来给沈长修看。
“哇,还真是‘好大’一条!”沈长修挑眉看着他手里那条没有他手指长的鱼,说着反语的话。
冷寒十听出他的语气,咯咯傻笑着,为自己力争:“什么嘛,这已经是很大的啦啦。”
在一起听着冷寒十发嗲的话语,魏青羡忽然感觉有些不适应,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浅笑着:嗯,这或许才是爱情的样子!让人头晕目眩,让人迷失自己,让人……面目全非。
正准备在河边烤着鱼,不知去了何处的子都兴冲冲跑回来,“哎哎,猜猜我找到了什么!我找到了夏莎国藏在地窖里的陈年佳酿。哇,有口福啦。你们快来帮我挖。”
冷寒十刚准备起身,旁边的沈长修就给他使眼色。
冷寒十会意,于是言说:“哦,你帮长修捉鱼,你俩去搬酒,咱们分工合作。”
靠在旁边石头上望着落日正清闲的魏青羡一听,撇撇嘴:“你这是支开我呗,我懂!”
说完,不情愿起身跟子都走去。
待看着他们走远,冷寒十这才压低声对沈长修道:“说吧,”
沈长修略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哎,还是之前的话,咱们还没说完呢,就被他俩给打断了。”
冷寒十瞬间会意:“嗯,你说到那……符号?”
沈长修点点头,神色骤然凝重三分:“我思来想去,寒十,我感觉真正的赵介应该就是那关在昭狱塔下面的妙真人!”
冷寒十一听这个结论,许是过于炸裂,让他不禁攥起钻头堵在嘴边,越发压低声:“啊?这…太不可能了吧。”
沈长修强声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福尔摩斯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冷寒十眼眸眨了眨,带了一丝疑惑:“谁?”
“……呃,福……”刚想言说一番的沈长修,瞬间卡壳,随即摆摆手,满是不在乎,“他是谁不重要,他的话才是关键!”
沈长修面色一软,换上一副苦口婆心的神色,“寒十,你想啊,以我们现在所知道的,末峦其实以为自己是夏莎国沈太真的遗孤,他有这么大的家国仇恨在心中,怎么可能一直如此尽心尽力的辅佐大越的皇上,除非,你想到的复仇方式就是,让自己的血脉霸占大越,这才是他终极复仇手段!”
「而丘游并不知道他的目的,以为他为了权利富贵不顾自己的使命,投靠大越,所以对他存了必杀之心,呼~这一切都说的通了!」
沈长修手指紧紧攥着,他感觉越想越清晰,似乎已经将整件事都捋明白了。
冷寒十也不是个思绪不清的人,沈长修的话也让他一点点澄明起来,他点点头:“对,所以,太皇太后身边的老太监应该是知道了关于真赵介身上的胎记,告诉了白小碗,白小碗得知了这个秘密,所以他一定要入宫,想要以此为契机,甚至不惜成为太监,给自己谋一条向上的快捷方式!”
沈长修满脸赞同“啪”一拍手:“对!正是如此!啊,如今一切都说得通了,也对上了!”
冷寒十抿了抿嘴角:“关在昭狱塔下面的妙真人,才是真正的赵介!所以,长公主才会跟他如此亲近!那这么说来,长公主知道他的身份?”
沈长修兴奋点点头:“对对,昭狱狱卒跟我说,末峦经常会去找妙真人聊天,其实他是在炫耀,将赵家的皇帝踩在脚下,成为阶下囚,留着他,日日体验自己复仇爽感!”
冷寒十摇头感慨:“若真如咱们猜想,他还真是好一番谋划啊。”
说完,冷寒十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的人物,“长修,你没觉得,现在的白小碗,跟当年的末峦很是相像吗?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自残,步步为营,太恐怖了。”
沈长修“嘶”了一声,想到白小碗的多面性,他叹说:“只怕他啊,比末峦更甚之啊。”
冷寒十摆开架势,拿起树枝在地上边说边比划着:“长修,咱们厘清一下思路啊,做一番假设!当年末峦应该是算好了时机,先有了孩子,才入宫做了太监,找了机会在当年的太皇太后身边,然后趁她产子之际,用了一些手段换成了自己的孩子,并跟太皇太后达成了某种协议,太皇太后才尤为倚重他,他才一步步成了如今皇上的亚父!”
沈长修用树枝圈住他写的“太后”两字,煞有介事:“嗯,那看来,这件事,多半这位太皇太后……她可是知情的。”
冷寒十讳莫如深:“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怕是只有当事人才知情了。”
说完,他抓向沈长修的手,有些不解,“不过,长修,这件事,你为何不告诉他们俩个?”
沈长修眼眸闪了几闪,面上划过一丝不安,他不忍腹诽:呃……其实不是只瞒着他们一些事,寒十,对于你,我也没有百分百的坦诚,比如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比如我除了是倚阑珊的老板外,我还是沈侍郎的庶子,还有丘游的事……
沈长修嚅嗫唇角:“寒十……我,”
“我们回来啦!好几坛子酒呢,”远处传来子都兴奋叫嚷声。
瞬间打断了沈长修准备说的话。
冷寒十神色犹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起身去接应子都:“唔,这么多坛子酒!”
“嗯嗯,好多呢!”
子都迫不及待将那泥封口的酒坛子敲开,一股浓浓的陈年老酒的味道就飘了出来。
子都一副未喝先酒醉的面色深深嗅了一口:“哇,闻着就知道是好酒啊,有口福啦,哈哈哈。”说着,也顾不得找酒器倒出来,直接仰头灌入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