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想,自然想!”魏青羡浮起一丝忐忑,“就是难度太高啊。”
  沈长修豪迈道:“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事!你想想,咱们这一趟出来,什么事没经历过,不用怕,有我呢,你不是常说,我是老天爷的私生子嘛,我罩你,哈哈哈。”
  魏青羡被他说的,无话反驳,摇头笑着:“你啊,牛!你要是真能救出我师傅,我就就认你做哥!”
  “哎!好,一言为定!”沈长修迫不及待收下这个约定。
  子都有些怔怔:“不过玩笑归玩笑,长修,你怎么忽然打算救出魏青羡的师傅?为什么啊?”
  沈长修看了一眼冷寒十,“因为我们俩推测,这关在下面的妙真人,才是真的赵介!”
  “啊!?”魏青羡大叫一声,“这……这怎么可能啊……”
  说着说着,魏青羡就安静里下来,他眼眸由惊讶不可思议,渐渐变得平静,深邃,“或许……还真有可能。因为有一次,我偷偷听到长公主唤他弟…”
  这似乎更加印证了沈长修之前的猜测,沈长修同冷寒十对视一眼,才对魏青羡道:“啊,这么说长公主都知道?”
  魏青羡摇摇头,“具体的内幕我不清楚。”
  沈长修摩拳擦掌:“看来,上京城有不少事情等着我们呢。”
  冷寒十将马车备好:“那咱们就赶紧上路吧。”
  坐在马车里的沈长修忽然摸出逍遥王赵贞给的逍遥令,“既然任务完成,咱们现在就是功臣了,就没必要苦哈哈装作阶下囚咯。”
  遂将牌子挂在马车上,果然行至半路,就有人前来接应。
  不仅给他们换了最高档巨型奢华的马车,并派专人驾驶,一路保驾护航,四人坐在车厢里有吃有喝,好不惬意。
  “这赵贞可以啊,逍遥令真好使!”沈长修靠在软塌上,吃着水果,无比舒服。
  这一次,倒是换成魏青羡一副心事重重满脸担忧的姿态,他沉思片刻:“哎,野……”
  一想到沈长修是哥儿,魏青羡有些不好再对他那么粗鲁了,于是一改温和口吻,“那个,长……修~”
  “咦!”沈长修一听他如此口吻,鸡皮疙瘩瞬间起来,嫌弃道,“我说魏老板,你别这样扭扭捏捏的,我特别的不适应!你还是叫我野猴子得了。”
  魏青羡:……
  魏青羡一本正经,奋力纠正,“你是哥儿!将来要嫁人的,得温柔得体!”
  说着对他使眼色让他注意到旁边的冷寒十。
  第189章
  冷寒十笔直端坐在那里,他听闻此话嘴角一抽,玉手捻着茶盏,端到嘴边却不着急喝,转而爽声道:“大可不必!我冷寒十的内子,自然奔放,百无禁忌!”
  说着,他向沈长修转过脸来,眼眸一撩,眉眼多出几分柔软缱绻,嗓音撩心入骨,“他只要做自己就好!反正怎么着,我都喜欢!”
  沈长修一听有些:好家伙,这当众秀恩爱啊!
  脸上瞬间绽开了一朵灿灿大红花!
  片刻,他含羞带怯,蓦然无奈又痴眷的低头抿嘴笑出声:“嘻嘻嘻,寒十……最好啦啦啦啦!”
  两人旁若无人,眼神拉丝……
  另外的俩人冷不丁吃了一嘴狗粮。
  魏青羡见此种状态的沈长修,瞬间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瘆瘆撇撇嘴:“咦~这活蹦乱跳的小娇夫,你——你就宠他吧!”
  沈长修刚要开口回说一番,魏青羡白眼一翻,连忙抬起手打住,对他扬声叹道:“得得得,算我多虑了,好吧,野猴子,我刚刚是想问你,救我师傅,你是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
  沈长修这才收回进攻的架势,顺势双手插胸道:“到时候可能需要你,见长公主询问具体内幕,若她不肯,可进一步说出咱们准备连手救出你的师傅的计划,看她如何反应。”
  魏青羡想都没多想就点点头,仿佛潜意识里对沈长修寄予了绝对的信任:“好。”
  沈长修嘴上说着,心里开始了紧锣密鼓盘算起来自己的计划。
  ~
  宫里新进的白公公,因讨得太皇太后欢心,从末峦身边的一个近身伺候的小太监,一路升至司礼监管事太监,如今又敢应承下来代为掌管锦衣卫,这番飞升速度,一时间在朝中、后宫皆掀起巨大风波。
  皇上因为麒麟遁走的事,一直郁郁寡欢长叹短吁,所以对于母后的这个决定,他也没有心力去多干预什么。
  绿荫楼。
  “呵呵,”末峦穿梭在绿植丛中,开始他每日打理的日常,
  想到白小碗的事,他都不免有些侧目了,“在后宫安静的太久了,好久没遇到如此出类拔萃的人和事了!”
  末峦蹲在那里松着土,片刻才起身,接过凤耳递来的抹布,擦了擦手,“一直撺掇着要往太后跟前跑,那会子我就知道他有野心,呵呵,却没想到如此之大!白小碗,还真是让我意外的很啊。”
  末峦粗暴扯下面前绿植身上的一枝残叶。
  凤耳察言观色,沉声探问:“这白小碗是否还留?”
  “留着他跟我做对吗!”末峦忽然抬高了语气,冲他哼声质问,显然他很生气。
  凤耳一脸局促:……
  连忙准备颔首回说“是”,
  唇角间刚吐出的气息却被末峦的厚重声音淹没。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段,除掉他……怕是不合时宜!不如先让他自己作死,敢挑衅咱们大越第一男神,呵呵,有意思。”
  末峦慢悠悠说着,忽然撩起额头,眨眨眼,“算算,沈长修冷寒十他们也快回来了吧,眼下先着这件事吧。”
  凤耳等了几息才道:“嗯。”
  ~
  司礼监。
  太后跟前的姚公公过来催促:“白公公,时辰差不多,咱们该去锦衣卫宣职就任了。”
  坐在椅子上的白公公,面无表情地撩起眼皮觑了他一眼,接着慢条斯理吹了吹茶盏里漂浮的茉莉花。
  成了太监后,他好似也喜欢这些花啊,蝶啊的东西,只觉得又美又香……
  这个太后身边的老人,姚公公,在他刚入太后坤宁宫的时候可没少对他趾高气扬。
  可如今,这才过了多久啊,就转头对他卑躬屈膝,笑脸相迎。
  白小碗很是享受这样的反差爽感,他得意于自己的智慧和隐忍。
  有智慧!能隐忍!
  还有什么事办不成的?!
  想想自己这一路荆棘之路,从靠着外貌钻进石榴裙底吃着女人的红利开始,一步步走到今日,这就是该他的!
  想到这些,白小碗将茶盏放下,走去铜镜前,好好正了一番衣冠。
  ……
  轿辇停在了锦衣卫衙门口。
  白公公踩着小太监后背下轿,待站稳,用熏了龙涎香的帕子娇嗔地掩着鼻,仰起头看了看上面的匾额。
  锦衣卫衙门口的侍卫忍不住朝他打量了一眼。
  白小碗面皮白净,眉心微蹙,眼珠黑白分明,瘦弱机敏,面相很是伶俐。
  他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多变,他嘴角眉梢总是着带和善的笑意,一看就是个灵巧乖觉的人物,很是会讨女人欢心,
  。
  身上穿的是司礼监公公的礼服,头上戴着黑色软纱帽,大圆领宫袍衫的胸口上绣着浪纹,镶着玄狐锋毛,袖口则绘着浅色柳叶纹。
  佩环带,着黑靴,终于挺起在后宫弯久了的腰背,白小碗负起手来,努力撑出了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势。
  这才大步跨进锦衣卫门坎,直至停在了正堂门口,才转过身,精神抖擞面对着下面的人。
  姚公公当众宣读太皇太后让他暂管锦衣卫衙门的懿旨。
  白小碗立在正堂石阶上时,听闻懿旨的间隙,将太后赏的翡翠扳指在他指节间来回转动,青白指腹摩挲着玉料上刻意做旧的裂痕。
  日光正顺着单薄肩胛流泻而下,玄狐锋毛衬得那段脖颈愈发纤长脆弱,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在掌心里。
  他皮肤泛着冷调的青白,像官窑出土的秘色瓷,隐约可见皮下淡紫色的血脉纹路。
  白小碗有些心虚地抬手扶正梁冠时,广袖滑落半寸,露出的腕骨锋利如刀。
  十指关节处泛着不自然的淡红——这是刚入宫受虐的印记,此刻正随着转动翡翠扳指的动作,在日光下折射出细碎血光。
  眼角天生下垂的弧度本该显得温顺,偏生被两道断眉削出戾气,倒像工笔画上被人恶意划破的裂痕。
  待宣读完,见下面的人无动于衷,姚公公收起懿旨尖着嗓子喝道:“你们还不快参见代指挥使!”
  白小碗昂首挺胸,准备接受朝拜。
  隔了许久,院中才终于响起参差不齐,软绵绵的“参见代指挥使”,的声音,像一群被拔了舌头的夜枭在哀嚎……
  他望着站在下面身穿飞鱼服的人,各个面怀不甘,虎视眈眈。
  “初来乍到,今后还望各位多多支持。”他面上笑着,说着略带恭维的话,最瘆人的是那副嗓子,明明早被净身时的惨叫毁了音色,偏要模仿文臣的端方腔调,生生把破碎的声线压成绵里藏针的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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