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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就.....从她兜儿里掉出来的啊。”孟广义怔怔地回复。
  “有问题。”玻璃那头的林谏即刻就听出了端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口供里写的是,遗书是在陈芳亚的身体下发现的。”
  听到林谏的话后,韩旭一掌拍向桌面,“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孟广义牙齿直哆嗦。 “录口供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
  孟广义两腿直打哆嗦,差点没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回:“警官,我的哥,我当时真的怕极了,所以脑子有点慌乱,反正,反正我就是在地上看见一份遗书来着。”
  “他在撒谎,他心慌了。”林谏目光一凛,对韩旭说:“从你一进门,孟广义就不停用手擦拭额头,这是典型的心虚时的表现。回答问题时,左肩不停颤抖,话语重复、语调上扬,说话颠三倒四,说明他对这个答案非常不确定,同时不停看你的眼睛,这是在观察自己的谎言是否能得逞。”
  沉郁立刻接话,“问他,三天前的晚上,他离开洛克李家的时候,是怎么回去的?”
  孟广义接到答案后,简直都像是要哭了,满口哭腔的回:“我,我开车回去的啊哥。”
  林谏和沈郁对视一眼,说:“满口谎言,我明明亲眼看见,他是坐路鹤慈的车回去的。”
  沉郁点头,回:“一旦打乱时间线,说谎的人就会露出破绽。”
  第30章
  谎言被戳破后,孟广义由先前的慌张忽然变得恼羞成怒,梗着脖子,涨红着脸说:
  “我告诉你小老弟,这里是亚兰市,现在是法治社会,我,我只是个案发目击证人而已,你们现在是非法拘留,如果再不放了我,小心我起诉你!还有,你们局长夫人是我太太的闺蜜.....”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忽然被推开,技侦人员在韩旭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韩旭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说:“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最不吃的就是这套。陈芳亚的遗书上有且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林谏和沈郁默契对视,很明显,遗书是孟广义乘着陈芳亚倒地的时候,偷偷塞到她身下的,否则,遗书上怎么可能脸陈芳亚本人的指纹都没有。
  孟广义瞳孔剧缩,一连向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望着韩旭,“不可能,我是被冤枉的,这份遗书我从来都没见过。我要见你们局长,我要见局长.....”
  话没说完,孟广义的眸色顺便,右手掌捂着心脏,鼻翼因呼吸急促迅速翕张,五官也变得极为狰狞,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便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不好,孟广义应该是有心脏病史。”林谏头也不回地冲进审讯室中,在孟广义的口袋里摩挲,“看他有没有随身带急救药。”
  果然,在孟广义的外套内兜儿里摸出一瓶硝酸甘油。
  “水!”林谏边喊,边将药片塞进孟广义的舌下。韩旭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他却也不敢耽误,毕竟胸痛病人只有黄金30分钟的抢救时间。
  很快,救护车就将孟广义抬去了医院。韩旭略显郁闷地给沉郁递了根烟,“他妈的就差一点,就能让孟广义这孙子招了。操!”
  “孟广义顶多是个帮凶。”沉郁从口中缓缓吐出一道烟圈,目光盯着远去的救护车尾若有所思。
  “怎么说?”孟广义眉梢一挑,依旧有些不甘心地向地上啐了一口。
  “他没这个胆。”沉郁:“凶手作案手法缜密,心理素质显然要比孟广义强很多。”
  “没错。”一旁的林谏用纸巾擦了擦手指上沾的口水,略显嫌弃地说:“凶手具有明显的反社会人格倾向,他故意将洛克李引诱到浴缸前观赏那些食人鱼,然后趁其不备,将洛克李的头摁在了鱼缸里。
  他平时待人彬彬有礼,打扮地像一个老派绅士,但却非常偏执,但凡身边的人有一点不满足他,他就会想方设法让对方付出代价,作案手法残忍毒辣、诡谲多变,这和他表面斯文的形象有着极大的反差。
  他的原生家庭有问题,所以在内心得不到满足的时候会出现心理“退行”,也就是内心年龄回到有童年阴影的时候。会去报复无法满足他的人,享受其带来的快感,以此来获得代偿性的满足。
  他有严重的洁癖,之所以现场没有留下指纹和脚印,是因为他平时都有戴手套的习惯,即使去别人家里做客,也会自备鞋套。 ”
  根据凶手的心理进行了一番侧写过后,林谏的脑海中再一次闪过了陆鹤慈的脸。
  可是,据韩旭派去的警员表示,陆鹤慈昨天去国外参加艺术品拍卖,至今还未回亚兰市。
  暂时思考不出更多的头绪,三人回到海边的别墅,看着阳光正好,沉郁提出要和李斯来一场1v1篮球赛。
  “你的手......”林谏的目光移向沉郁的手掌。
  “没事。”沉郁淡淡道,“很久没运动了,在不活动一下,身体都要生锈了。”
  李斯顿时愤愤不平道:“沉郁,你就欺负我腿不行是不是!”
  沉郁淡淡一笑:“就比投三分,不用腿,公平?”
  “得,比就比。”李斯一把脱掉自己的外套,露出里面的白t,摆出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势,豪迈地嚷嚷道:“来,10个定输赢。”
  林谏莞尔,虽然他担心运动会不会使沉郁的手承受二次伤害,但看那两人难得有兴致,也不好扫兴,于是端坐在一旁,摆出一副看戏的姿态。
  只见沉郁也脱下了身上的西服外套,解开白衬衣上的扣子,露出一段结实的小臂和微微充血的胸膛。
  运动时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不知不觉中林谏的目光就一直钉在了沉郁的身上。
  天气并不算暖和,但沉郁的背后已经湿了一小片,背部肌肉的线条隐隐露出,目光敏锐且犀利,好像一头充满攻击力的猎豹。
  沉郁先发制人,第一个球便精准无误地投进了篮筐。
  林谏不自觉地为沈郁鼓起了掌,沉郁回头,难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对着他笑了一下。
  “林谏,不如咱们也来下个赌注,赌看谁能赢。”林谏正看得出声,忽然被贺言的声音打断。
  林谏侧目,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可以。”
  “好。”贺言在林谏的身边坐下,说:“我压沉郁能赢。”
  林谏笑出了声。 “不好意思,既然你想赌,那我们就按照正规流程来,压谁靠投硬币来决胜负。”
  贺言撇了撇嘴,但还是爽快答应。
  那一边,沉郁和李斯同时停住了动作,注意力也被这边散发出的火药味吸引了过来。
  李斯将头凑到沉郁耳边说:“三个男人一台戏,挺精彩。沉郁,这下你可完了。一会儿林谏压中我的话,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沉郁没吭声,双手抱臂,饶有兴趣地看着林谏手中的硬币。
  硬币落下,四人的目光同时锁定,或许是上天有意成全,林谏果然压中了沉郁。
  沉郁低头一笑,用食指弹了下李斯的胸膛,“不好意思,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林谏收回硬币,意味深长地对贺言说:“不如咱们赌个大的,每进一个球,就判一次输赢。赢的人要如实回答输的人提出的一个问题。”
  “可以。”贺言回。
  不知道是不是没压中沉郁的原因,贺言的眉眼间隐隐透露着一股愠色。
  比赛继续,沉郁又投进一球。
  林谏笑了一下,一切进展的正和他意。
  他原本在回来的路上,就想找机会和贺言谈谈,毕竟他是贺先生的亲生儿子, dr集团中隐藏了太多秘密,兴许和陈芳亚、洛克李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林谏:“你的父亲是dr的创始人,可那天据我观察,岛上的建筑都是比照三级实验室的标准修建的,可dr在外却称自己是赏金集团,这是为什么?”
  贺言微微一笑,顾左右而言其他。 “我父亲具体在做什么,我并不是很清楚,也不感兴趣。不然,我也不会选择救你们。”
  林谏眨了眨眼,心觉贺言这人不简单,并非看上去这么单纯。即使就算再问下去,也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于是摆手作罢。
  沉郁又进一球,于是林谏再次发问。 “陈芳亚和你的父亲是什么关系。”
  “陈芳亚嘛。”贺言伸长了腿,眼底隐隐透露出不屑,漫不经心地回:
  “她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野心很大。她和洛克李同床异梦很多年了,可能是贪图的父亲的财产,十多年前就对我父亲主动投欢送抱,不过我父亲也并不怎么把她当回事,毕竟像这样的人,我父亲身边数不胜数。”
  “为什么?”林谏不解。 “既然如此,陈芳亚为什么不选择离婚?”
  贺言耸了耸肩,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这是下一个问题,得按照流程来。”
  下一个球,李斯难得胜了一局,但却很难在贺言的脸上看出高兴的样子。
  他拖着下巴,沉思了许久才发问:“林谏,你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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