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那人拍拍郁家隽肩膀,又再添柴:“赵小姐是跟许总来的,齐少哪儿知道虚实,郁少不如直接问许总。”
被他这一拱,郁家隽立刻反应过来,许砚时是误会了,立刻解释:“许总您别误会,我再不知趣也不会肖想您的人,不信您问齐少。”
齐迹被点名,心里烦得不行,作为主家又不得不出面调和:“乌龙一场,是我会错意,郁少问的其他人,并非赵小姐。”
许砚时寸步不让:“他问的谁?”
“哦,简柠。”齐迹以为他是不信,拉齐修勉背书,“夏舒的朋友,两人一起来的,我刚也提醒过郁少,人家有男朋友,让他别乱打主意。”
许砚时眼眸半眯,不置可否。
郁家隽冷笑说:“有男朋友怎么了,就算是已婚,我看上的人一样弄到手。”
齐迹瞥他一眼,悠悠说:“话别说太满,她男朋友不是一般人,小心最后被送进去,哭都没地方哭。”
第34章 第34章我想做,现在就要!……
齐迹瞥郁家隽一眼,悠悠说:“话别说太满,她男朋友不是一般人,小心最后被送进去,哭都没地方哭。”
郁家隽神色一顿,旋即笑开:“听意思,齐少认识?”
“认识谈不上,名字倒是熟。”齐迹说,“前年北城那桩标的千亿的离婚案闹得满城风雨,涉及刑事,所有人都以为女方必输无疑,最后却赢了。那位一战封神的宋律,就是她男朋友。”
原来只是律师,郁家隽不屑:“做律师的,想必家世平平。”
“郁少难道没听过一句话,万丈高楼平地起,有些人就是因为毫无背景才可怕。置之死地而后生说的就是这类人。”
齐迹本意只是想搓一挫郁家隽锐气,提起宋嘉遇却自带三分钦佩:“你随便查查宋嘉遇经手过哪些案子,就知道他有没有本事送你一程。”
“不信,你今天动他女人试试。”
郁家隽哑口,当初北城那桩案子闹得颇大,涉及内幕众说纷纭,尤其男方家族势大,聘请的律师团都是精英,圈内有名的大状都避着女方。
必输无疑的一场官司,最后关头居然逆风翻盘,他不是没听过宋嘉遇的名号。尤其那并不是个例,所以才了有如今富豪圈争先恐后的追捧。
“这么说,美女有点想不开啊。”郁家隽能屈能伸,叹口气,非要
讨些便宜,“跟在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身边,就不怕哪天黄土枯骨,被算计得渣都不剩。还不如跟了我呢。”
“跟你?”齐迹像听到笑话,笑得手抖,“别妄想了,就算没宋嘉遇,人家也看不上你。”
“……”郁家隽无语,齐迹今晚是吃错药了,给他一台阶下很难吗?
他当下敛了笑,语气也重了,“齐少这话我听不懂了,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事论事,实话实说。”
齐迹都难得找借口,直言不讳,见郁家隽脸色冷白,已在发怒边缘,又来了记釜底抽薪,“若是郁少觉得万事都能靠钱解决,不如先像杜少一样先去苏富比拍颗粉钻奉上,再问佳人愿不愿意给你机会。”
齐迹口中的杜少人称港城铺王,即使在富豪扎推的港城,杜家的家族财富也能挤进前十,绝对的豪门望族。杜少曾经也是有名的玩咖,流连花丛,走肾不走心,流传最广的一则奇事,是他曾在一平平无奇的姑娘身上失手,久攻不下,莫名动了真情,豪掷数亿拍得一稀有粉钻奉到佳人面前,只因佳人心有所属,仍被无情拒绝。
“一个正直善良,勇敢忠诚的普通人,但有朝一日一定可以出人头地。”
据说佳人原话,杜少从此封心锁爱,退出江湖,老老实实做继承人去了。
郁家隽被这句怼得气焰消退,不可置信:“你说简柠?因为宋嘉遇?”
齐迹轻笑,一起尽在不言中。
郁家隽讪笑,阴阳怪气:“不错嘛,守得云开见月明,美女有眼光。”
两人你来我往,剑拔弩张,都没注意到一侧的许砚时脸色同样阴沉,得赖于游刃有余的把控力,才暂时做到不动声色。忍到故事落幕,才抬手给两位倒酒,一人三杯,不偏不倚。
齐迹,郁家隽不解,齐齐看向他。
许砚时笑容如沐春风:“我看两位吵累了,喝杯酒润润喉。”
这是要亲自给刚才的事翻篇?齐迹有点惭愧,刚才光顾着贬郁家隽,说飘了怎么把正事给忘了,待会儿肯定被小叔叔念叨。
不过,润个喉,三大杯是不是太多了点?
他刚想推辞,抬眼对上许砚时冷淡眼眸,蓦的感觉难以开口,下意识就端起杯子。
郁家隽受宠若惊,许砚时对他来说差不多就是一金主,想都没想立刻开喝。
等两人三杯酒下肚,许砚时又叫人开了两瓶烈的,哗啦啦倒满两排,推到郁家隽面前,目的很明显。
郁家隽讶然,惊悚问:“许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许砚时唇角微勾,眼底却是一片森寒,话说出口更冰凉刺骨,阴骛迫人:“郁少刚才说,我太太有眼光。巧了,我也这么认为,要不然也不会选择嫁给我。”
——
回去路上,车内气压极低,夫妻俩并排坐在保姆车二排,中间隔着道,距离拉开,泾渭分明。
许砚时冷着一张脸不说话,简柠偷看几次,每次神色都凛然至极。
他侧脸轮廓完美到无懈可击,不说话的时候本就有些高冷,矜贵外皮加持,平素看着也不好亲近。但从未像此刻,冷眉冷眼,从眉梢到唇角,每一处都紧绷着,像是有人欠他几千万不还,柔和尽失,很不友好。
简柠每次想开口说点什么,都被他周身散发的超强冷意挫败勇气。
她有点莫名其妙,今晚该生气的不应该是她吗?他在气什么?有什么事值得他气成这样?
刚才她坐在沙发好好的,见夏舒差不多换了一身行头回来,正笑她夸张,他突然过来,没意外她怎么在,直接就要带她回家。他当时的神色明明还是温和的,体贴帮她整理披肩,还介绍齐修勉跟她认识……
结果一上车就翻脸?
简柠想不到自己哪里惹到他?如果他生气不是因为她,又是为了谁?还能为了谁?
她闭了闭眼,不想自己陷入这种怨妇式的情绪里,干脆别过脸看向车窗外。眼不见心不烦。
沉默一直持续到车库,司机下车走后,两人之间更是安静到落针可闻。
简柠解开安全带,犹豫一瞬,还是开口问:“不回家吗?”
许砚时一个眼风都没给她,啪的按开安全带扣,兀自下车,气势汹汹的走了。
简柠:“……”
她下车,心里想着不管他,脚下却不自觉加快。
她今晚从头到脚都是夏舒安排,鞋跟又高又细,正常走路还算舒适,只是她没穿惯,步子一块就有点不稳。在电梯口,她终于追上他,见他冷着脸按电梯,刚想走过去,一个两三岁的小孩突然从身后跑来,因为速度太快,脚下不稳,往前摔去。
眼看孩子脸要着地,简柠想都没想,扔掉手里的包就去抓孩子,结果孩子摔在她身上,她重重摔在地上。小孩的妈妈和保姆见状,立刻将孩子从她身上拉起来,一边道歉,一边想拉她起来。
简柠只觉膝盖和脚踝都很疼,摔伤不至于,却没有力气借力站起来,只好冲两人摆手:“没关系的,你们先走,我休息一会儿自己起来。”
两人看她一眼,面面相觑,似乎觉得丢下她太说不出去,那位妈妈问:“要不然让管家过来,我陪你去医务室处理”
“不用……”
“我来吧。”
简柠话没说完,许砚时已经蹲在她面前,粗略检查了她的脚。她以为他要拉自己起来,手伸过去,却被他直接打横抱起来,径直走向电梯。
他身上的木质香清淡,冷冽如冬天的冷杉林,鹅雪纷飞,雪松枯枝,林间小屋内却燃着壁炉,温暖如春。
简柠莫名生出依赖和委屈,双手环住他脖颈,头埋进他胸口。
回到家,许砚时将简柠放在沙发,一言不发拿来医药箱。
只是碰撞损伤,缓过刚才的劲儿,这会儿已经不太疼,简柠觉得根本不用上药,等过两天消了肿就能好。但许砚时根本不理她,自顾做他自己的,处理好,收了药箱,人丢在沙发,他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先是关上房间门,又砰的关上书房门,力道不轻不重,确保沙发上的人一定听见。
简柠只觉莫名,他在提醒她什么?
他很生气,真的生气,而且是因为她?
为什么啊?
百思不得其解,简柠刚想回房间洗漱,夏舒打电话过来,一接通,就急匆匆问:“姐姐,你还好吧?你回家了?你你……你老公有没有跟你生气?”
“原来你老公是许砚时?天啊,你吓死我,我以前听说他是弯的,不近女色,居然结婚了。他不知道你今天出来玩吗?他是不是管你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