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身后那人俯身逼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垂,带着侵略性的炽热,令人头皮发麻。
  谢令仪稍一动弹,那人手臂立刻箍得更紧,勒的她呼吸都困难,胸口急促起伏。
  许是察觉到她快要喘不上气了,捂在她唇上的手,才稍微松开了些,只是那腰间的禁锢仍未松开。
  只要这点便够了,谢令仪呼吸几下,稳住心神,便试探着问,“阿......闻应祈是你吗?”
  回答她的是毫无征兆,刺进皮肉的撕咬,对方似乎把她后颈当成了磨牙棒,咬上一大口还不够,还要用唇齿细细研磨,含吮吞吐。
  “嘶——”
  谢令仪痛得倒吸一口凉气,细密的冷汗自额角渗出。对方不说话,只一味惩罚,她心中隐约意识到这个答案错了。
  于是,冷静下来后,她又勉强喘着气再次问,“我......我知道你是闻应祈,应奴,对不对?”
  话音刚落,身后之人果然停了动作,唇齿撕咬改为温柔舔舐,似是在安抚伤口。
  谢令仪呼吸紊乱,耳边甚至能听到黏腻的水声,带着暧昧的湿润气息,缠绵得让人耳根发烫。她身子霎时酥软下去,整个人几乎全倚靠在闻应祈支撑她的那只手臂上。
  “闻......闻应祈,你......你别这样。”谢令仪脑袋晃动,试图躲避他的触碰。
  可她这一躲,反倒让自己修长白皙的脖颈暴露得更为彻底,柔嫩的肌肤,几乎全部展现于他唇舌所能触及的范围之内。
  闻应祈目光幽沉,掌心托起她的下颌,缓缓上顶,唇齿再次贴近,轻蹭她的颈侧,不出意外,上面依旧空无一物。
  煞气顿时溢满眼眶,他神色阴郁,没忍住,循着旧迹,又是一大口。
  谢令仪这次连喊疼的力气都没了,只因闻应祈指尖已探入她的口舌,缓缓搅弄,带着试探性的折磨。
  “容君......”他低喃着,口中含着她的皮肉,时而轻吮,时而重咬,模糊不清问,“璎珞呢?”
  璎珞?谢令仪愣住,迷糊间,气息不稳地开口,“在......在家。”
  “没扔?”
  “没......扔......”
  “真乖。”
  痛感消失,腰间的桎梏也松开了。
  谢令仪长舒口气,尚未回神。下一瞬,熟悉的黏腻水声再次响起,她颤抖着捉住闻应祈在她衣衫内作乱的手,抖着声音问,“闻......闻应祈,你......要做什么?”
  “平安符......”他在她耳畔吐息,声如鬼魅,“嗯?好容君告诉我,平安符去哪了?是不是被你藏在怀里了?”
  平安符?谢令仪神志不清的回忆,原来他都看到了?直到对方不满,掌心再次重重揉了一下,“告诉我,平安符去哪了?”
  “嗯......”她喉间溢出低吟,呼吸急促地回他,“拿......拿回去了。”
  “那容君之后还要收吗?”
  还要收吗......
  谢令仪征愣,咬紧唇不语,反而断断续续问他,“那......太子你还要治吗?”
  此言一出,空气陡然冷凝。
  “呵。”闻应祈沉默片刻,忽而嗤笑。
  都这时候了,还放不下太子。若不是自己亲眼看见她与张岐安卿卿我我,他甚至都要怀疑,她真正喜欢的人是太子了。
  “你还要治吗?”谢令仪又问了一遍。
  闻应祈目光微敛,手指稍稍收紧,冷声道:“若我不治呢?”
  谢令仪闻言,脚尖狠狠踩了他一脚,趁他吃痛手臂微松之际,猛地推开他,转身便往外跑——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岂料,闻应祈反应极快,不过一息,便再次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牢牢制住。
  谢令仪心下一沉,急得眼尾都泛了红。她在这里耽搁得太久,母亲若是察觉她迟迟未归,定会派人寻来,迟早会找到这处。到那时,可就再难解释清楚了!
  可偏偏这个疯子,竟还死死不松手!
  “应奴......”她竭力稳住语气,试图与他讲道理,“你先放我出去,等冷静下来后,我们再好好谈谈,好不好?有什么事,都可以再商量。”
  可惜,闻应祈顽固得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压根听不进她半句话,反而从她焦急的神情里,嗅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
  “容君,”他微微俯身,声音里带着戏谑,“你是害怕被人看见吗?”
  谢令仪呼吸一滞,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怕什么?”闻应祈眸色幽深,忽而低笑,无辜叹道:“到时容君只管把我推出来就好,说我不知廉耻,勾引你。”
  谢令仪:“......”
  又来。
  真是天不遂人愿,她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屋外隐隐传出几声呼唤她的声响,越来越近。
  待谢令仪听清那声音,浑身骤然发僵,随即挣扎得愈发激烈。
  闻应祈自然也听见了,他眯着眼,冷冷睨了眼外面,眼底黑雾翻涌。
  片刻后,他忽然欺身而近,低头含住谢令仪耳垂,唇舌辗转,带着恶意的惩罚。下半身紧贴着她后背,若即若离地轻蹭着。
  “容君。”闻应祈声音低哑,粗喘着在她耳畔蛊惑,“容君,让他进来好不好?”
  “让他看看,我们这般亲密无间,恩爱至极的模样。”
  让他知道,你是我的。
  “不——!”
  谢令仪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可还不等她挣脱,隔扇门便被人从外面猛然推开。
  第66章
  绝不放手那就坐下去,吻我
  “容君?”张歧安迈步进来,下意识眯眼去看屋内的情况,“容君你在这里吗?”
  谢令仪心跳骤停,整个人僵在闻应祈怀中,冷汗自脊背缓缓滑下,沾湿里衣。仿佛有冰冷的刀锋贴着皮肤肌理缓缓刮过,让她从头到脚都泛起一阵颤栗。
  屋外微光透入,将张歧安身影拉得斜长,他脚下缓缓,快要接近两人藏身的顶箱柜了。
  说来闻应祈这疯子,倒还没完全丧失理智,在张歧安推门的前一刻,他动作极快地擒住自己,将两人拖入衣柜之中。
  只是衣柜狭小,原本两人是站立着,闻应祈从背后扣住她,可随着柜门合拢、空间更加逼仄,她不得不调整姿势,最终整个人正对面跌坐到了他腿上。
  四周一片漆黑,空气又极为闷热,双方呼吸在这窄小空间里缠绵交错,鼻尖距离不过寸许,稍一眨眼,闻应祈眼尾长睫,便能扫到自己脸颊。
  再近点......再近点......
  谢令仪嘴噘起来,别开脸,
  新仇旧恨一起算,她凭什么又让闻应祈占便宜?
  再说,她也不习惯与不熟悉的人靠这么近!更何况,屁股底下好似总有硬物硌得慌,让她极度不适。
  于是,谢令仪便不断偷偷调整身形,膝盖发力,一点点往上抬。
  闻应祈冷眼看她折腾,须臾,俯在她耳边低语威胁,“再动,我就直接叫他过来。”
  谢令仪:“!!!”
  她霎时滞在原地,连呼吸都放轻了。
  该死!闻应祈怎么不早说!非得等到她屁股完全离开他腿间才说,如此一来,她不就等于自己找罪受,平白练习蹲马步了?
  马步蹲得太久,膝盖酸胀无比,让谢令仪呼吸都急促起来。
  许是声音大了些,被张祈安无意间捕捉到,他原本走向窗边的脚步瞬间拐弯,嘴里还在焦急地喊,“容君,是你在里面吗?母亲她们都在找你。”
  这关切的声音在谢令仪听来,不亚于催命符,一声一声要带着她上路,冷汗自额角滑落,背脊僵得近乎麻木。
  “母亲?”
  偏这个时候,闻应祈又来捣乱。他贴近谢令仪,嘴唇无声开合,见她黑暗中看不清,又握住她腕骨,在她掌心一遍遍地写。
  谁的母亲?
  你答应嫁给他了?
  他缓慢而固执地一笔笔划着。
  怪不得有人喊,这平安符是御史夫人送给儿媳妇的,原来他们早就暗通款曲,私定终身了是么?
  那何苦还要来招惹他?既然招惹了,为何又半途而废,不愿负责?
  这一刻,他简直恨透了谢令仪。
  见她还憋着不回答,忽然指尖用力掐了她掌心一下,逼迫她回应。
  谢令仪神思本就高度紧张,一对耳朵光顾着听外面动静,哪防备到闻应祈暗中搞小动作?
  他这一掐,差点没让她叫出来,幸好最后一刻,她狠狠咬住舌尖,强忍了下去。可她整个人已然紧绷得像一张满弦的弓,稍微动一下,琴弦就会绷断。
  闻应祈就是那个稍微。
  你和他定亲了?
  “没有没有。”谢令仪识出自己掌心的字,两股战战,疯狂摇头。
  想要他离开?
  “嗯嗯!”谢令仪疯狂点头。
  那就坐下去,吻我。
  谢令仪:“......”
  谢令仪呆滞不动。
  外头脚步声越来越近,吻上去的那一刻,谢令仪觉得自己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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