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现在还叫不叫?”
  “不......就不!”
  谢令仪被他逼得犟脾气上来,撑着口气直视他,咬牙道:“不仅不叫夫君......
  我连相公也不叫!”
  “良人、官人、郎君,我......我全都不叫!”
  随后,她便一连串,说出好多种称谓。
  闻应祈:“......”
  闻应祈简直要被她给气笑了,半晌,胸口郁气才顺回来,阴阳怪气地道出一句,“娘子不愧出身世家,书读的就是多,连‘老爷’这种称呼,都能叫得出口。”
  谢令仪......谢令仪委屈巴巴,哽着头不回答。
  可闻应祈却也有计治她,他干脆平撑着,一动不动了。
  “......”
  疼痛过后,便是酸麻。谢令仪周身上下,迫切需要敲打敲打。
  可闻应祈铁石心肠,不帮她。
  半盏茶功夫后,她终于耐不住。
  “闻......闻应祈。”她双眸紧闭,忍住羞赧,耳根都红透,小心翼翼用指尖戳他胸口,“你......帮帮我……帮帮容君呀!”
  “娘子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帮的。”
  “你......你欺负人!”谢令仪哭丧着脸,没办法,只好抬腰自给自足,可那股酸麻,怎么都消不掉,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是的,就欺负娘子了。”
  最终,她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呜呜呜......闻应祈......你混蛋!讨厌死你了,滚开!”
  “说清楚。”闻应祈闻言,双眸一凛,猛地伸手擒住她挑火的指尖,深呼口气,强压下心头躁动,耐着性子问,“到底是闻应祈,还是夫君?”
  “夫......夫君!夫君!”谢令仪终究败下阵来,哽咽着喊,“呜呜呜......是夫君,你满意了吧!”
  “闻应祈......你混蛋!讨厌死你了!”
  “嗯,是喜欢容君的混蛋。”闻应祈听完心满意足,瞬身舒坦,唇贴上去,遂她心意。
  有了第一声夫君叫出口,第二声,第三声就自然水到渠成了。
  “娘子,要不要夫君慢一点?你好似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还是再快一些?不过,娘子这样是不是受不住?”
  “不成,还是得让娘子舒心。”
  “娘子?娘子?娘子怎么不回答?可是嫌弃为夫功夫不到家?”
  谢令仪:“......”
  闻应祈烦死了!他要做就做,话怎么这么多?自己现在就像案板上的鱼,任他揉捏,难道说了,他便会乖乖听吗?
  是以,谢令仪气话不过脑子,张口便直接道:“随便!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好,那就如娘子所愿。”
  他等的就是这句。
  闻应祈眸光骤然变深,抱紧她,用实际行动,来向谢令仪证明,这个极其错误的答案。
  对方招数过于猖獗霸道,云销雨霁后,她虚弱到连指尖都无法抬起来,身上热汗涔涔。直至这时,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闻应祈之前对她,真的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打小闹而已。
  那往后......往后……
  谢令仪撇嘴,霎时心疼起自己金玉堆砌,娇生惯养的身子来,好疼的!
  “你......你离我远点,好热!”
  须臾,谢令仪察觉到他气息变重,遂红着眼睛,使劲推他肩膀,“好难受……”
  “而且......”她脑袋又埋在闻应祈胸口,小声抱怨,“会......会怀孕的。”
  “容君不喜欢小孩?”闻应祈缠弄她鬓角发丝的指尖一滞。
  “不......不是不喜欢。”
  是太早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做一个母亲,万一养出来的小孩,像闻应祈一样不听话怎么办?又不能直接塞回去。
  “没关系的,容君。”闻应祈闻言,了然一笑,围在她腰间的手臂又搂紧了些,“我吃了药,不会怀孕的。你若是不喜欢小孩,那我们就不生。”
  “等你想生了,我再停药。都听你的,好不好?”
  谢令仪:“......哦”
  可是,他身上真的很烫呀,又都是汗,黏黏腻腻,还非要搂着她。谢令仪皱眉动了动,谁知头顶上方,立时就听到对方低沉,压抑着的闷哼声。
  她瞬间僵住,不是吧!还可以?她眼睛都不敢再往下瞄了。
  提心吊胆片刻,还好闻应祈没再继续,谢令仪心落下来,可人一闲着,她就想起今日,有人骂他一事。
  “闻......”察觉到腰腹变紧,她果断改口,“夫君,今日那人为什么会骂你奸臣?你当真挖掉他兄长的一双眼睛了?”
  闻应祈沉默片刻,半晌,才一言难尽对着她道:“容君,你觉得,现在是说这话的时候吗?”
  “呃......”谢令仪无语。
  怎么不是?现在不说这个,难道还要继续......做那事吗?
  “说说嘛,说说嘛。”
  “换个问题。”闻应祈半阖着眼,不理她。
  须臾,耳边才听她问,“闻应祈,闻应祈,你父母在哪里呀?”
  “闻应祈,你都爱吃些什么糕点?喜欢穿什么样式的衣裳?”
  “涎馋怎么不在?几个月没见,都有些想它了。”
  “你生辰是什么时候呀?到时候你多做些糕点给我吃,好不好?好久都没吃了。”
  闻应祈听着她,一声声好奇的询问,眼眶柔情蜜意都要溢出来,心也满胀满胀的。此时,就是让他去死,他也甘愿。
  可转眼,他又在想,他凭什么要去死?他要拼命活着,好好活着,正如婚书上写的那样——与谢令仪白首之心,矢志不渝。
  “你怎么不说话!”谢令仪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回答,便不高兴地控诉,“是不是像书里写的那些忘恩负义的书生一样,得到了就不珍惜?”
  嗯?还不说话!她一仰头才发现,闻应祈看她......好似在看傻子?满脸悲悯。
  她气得浑身颤抖,即刻就要跑,还没起身,便被对方眼疾手快地横腰拦下。
  “衣裳都没穿好,乱跑什么?”
  见眼前人正欲发火,闻应祈赶紧安抚她,“我口味宽容,唯独不喜甜食。生辰是大年初二,想吃糕点,可以不用等到我生辰,我日后每天都给你做。”
  “另外,你要再提涎馋,我就把它给扔了,扔的远远地。”
  “行吧。”谢令仪见自己威慑仍在,这才不情不愿作罢,话锋一转,“那你的小字是什么?”
  她亦有自己的小心思,‘夫君’二字,在屋里喊喊也就罢了,总不能出了门,还当着外人的面继续叫吧?
  闻应祈闻言,却一言不发。沉默良久,直到她等得都不耐烦了,才缓缓开口,“我没有小字。”
  “没有小字?”谢令仪微微仰头,刚想看他神情,便被一只温热的掌心轻轻按下,依旧闷在他胸口。
  “嗯,没有小字。容君给我起个小字,好不好?”
  “啊?”谢令仪怔住,指尖勾着他的衣摆打转,犹豫道:“可小字,一般不都是家人才能起的吗?”
  头顶传来轻笑,“容君忘了?你我已经成婚,你现在,就是我的家人。”
  谢令仪听完,耳根偷偷泛红,仍是迟疑,“可……这……这于理不合呀。哪有妻子给丈夫起小字的……”
  “那就从我开始。”闻应祈一锤定音。
  “好吧。”
  谢令仪无奈,垂眸思索片刻,不多时,眉眼一亮,抬头道:“那就叫‘期熠’怎么样?”
  她轻声解释道:“熠,代表光明、闪耀。《诗经》有云:‘仓庚于飞,熠耀其羽。’寓意着你日后,前路将会光明坦荡,此生无忧!”
  “期熠
  ……“闻应祈低声呢喃,喉结滚动,似是在细细品味。片刻后,他嘴角上扬。很好,他喜欢这个小字。
  期熠,期仪。
  他的名字,自然要和谢令仪放在一起。
  人,也要和她在一起。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谢令仪有些惴惴,这是她第一次帮人起名,可别闹出什么笑话。
  “没有。”闻应祈听完,低笑着,亲吻她发顶,郑重道:“期熠,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但是,你还是要叫我夫君。”顿了顿,他又道:“对内对外,都要叫。”!
  闻应祈是怎么知道,她内心想法的?谢令仪大惊,难道是因为他们现在抱在一起?还是说......她眯着眼睛,往下瞄。
  闻应祈好像......还没离开。
  她刚平息下来的心绪,又沸腾了。
  不过,他怎么还不离开呀?难不成是还没满足?
  闻应祈早已发现,她鬼鬼祟祟的小动作,也不打扰,只饶有兴致地支着手臂看着。
  那......要不要让他再满足一次?毕竟,今晚他格外乖顺,指哪打哪。反倒是自己,爱闹些小脾气,稍有不适,便不顾他意愿,强行勒令他停下。
  而且她听人言,做这种事最忌讳半途而废,戛然而止更是万万不可,稍有差池,从此便可能一蹶不振,银枪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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