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照片旁边是姓名一栏,写着——沙弗莱。
第23章 搅局,乖,要玩吗
叮!
游戏里跳出了有些眼熟的id——沙弗莱, 后面还跟着金灿灿的王冠标。
冼月珑握着游戏手柄的手微微顿住,琥珀色眼睛转动,静静望了眼一旁的年昭。
年昭低着头, 正在注册新的游戏账号。
自从沙弗莱在游戏上给年昭发消息后,年昭就拉黑了他, 但捱不过沙弗莱锲而不舍地, 换着号来私信。
“快好了。”年昭以为冼月珑是等得不耐烦了, 手里加快注册小号的速度。
“嗯。”冼月珑淡淡应一声,手下按着按钮, 不动声色地把沙弗莱的账号拉黑。
“好了。”年昭切上小号,带着冼月珑进入游戏。
小号倒是隐秘, 没有了沙弗莱发来的一堆私信,但问题是小号里面年昭用惯的装备和技能都没了,道具都是最低级的。
尤其是敌人战队里有个厉害杀手时,年昭想使大招相救,却因为号太低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冼月珑被刀。
“......”冼月珑没多说什么,又重开一局。
只是杀手好像瞄准了冼月珑,从高高树上一跃而下, 悄无声息地挥起短刀,下一秒, 精灵重重倒地。
“呵。”冼月珑反应过来对面的杀手是谁。
应该是沙弗莱的小号。
年昭也微微皱起眉头,愈发小心地防守, 但杀手水平超凡,一次次都能逮准空子,下手又快又狠地刀掉精灵,然后绕过年昭的盗贼小号。
“你弟弟?”冼月珑恹恹地问。
“应该是。”年昭沉默了几秒, 操纵着手下的盗贼,静静地和不远处的杀手遥遥相望。
能在游戏里和他打得旗鼓相当的,这种水平只有沙弗莱。
游戏里杀手摘了面具,脸是系统默认的,普普通通路人脸,只有一双碧绿的眼睛仔细捏了参数,颜色滴翠,像是生怕对面的盗贼认不出来。
“怎么办?”冼月珑声音毫无起伏地问。
“......”年昭沉默。
看来他注册的小号没什么用。
这段时间里年昭只陪着冼月珑打游戏,唯一的队友就是冼月珑。
只要沙弗莱翻了他的游戏记录,找到了冼月珑的账号,就等于找到了年昭。
哪怕冼月珑拉黑,沙弗莱也能换不同小号,趁着比赛开局前,随便刀掉一个玩家,顶替那个倒霉玩家的位置空降比赛。
简而言之,沙弗莱阴魂不散,来搅和冼月珑和年昭的每一局比赛。
“你打得过他吗?他是游戏第一吧。”冼月珑有些郁闷地扔掉手柄,又难以理解地问,“每局游戏都刀我是为什么?”
“能打得过。”年昭推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冷漠地望着屏幕上的杀手。
沙弗莱缠着冼月珑不放,无非是想逼着年昭回复他,和他联系。
毕竟沙弗莱知道年昭打游戏只有一个目的——当陪玩,陪雇主。
此时,雇主冼月珑果然不乐意了,语气幽幽道,“他不是你弟弟吗?”
“你不能和他说一声,少来搅局吗?”
冼月珑对年昭的爱恨情仇不感兴趣。
但他的完美游戏体验明显受影响了。
年昭握着手柄沉默,面无表情地思索着怎么办时,对面等待的杀手已经蹲下身。
游戏背景是神庙外的野草地,五颜六色的花朵丛生,在明亮阳光下烂漫又野趣。
穿着深黑疾行服的杀手蹲下来,小心翼翼地采摘着各色花朵,拢成一作小小花束。
冼月珑都快气笑了。
他这么懒,懒的连愤怒情绪都少有的人,望着自己辛辛苦苦打出来的精灵被一刀毙命,脸朝地毫无生息地躺在草地上,而刀了他的杀手,居然在对面摘起了花。
“他不会是要送花给你吧?”冼月珑语气凉凉的问,“他不是你的弟弟吗?会不会对你太浪漫了?”
“......”年昭默不作声,心里生出烦躁。
他真的后悔了,后悔在下城区招惹了omega。
盗贼站在躺尸的精灵边上,一动不动。
对面的杀手犹豫了会,还是鼓起勇气上前。
因为游戏里的设置,杀手小人动起来时,脚步显出一顿一顿的笨拙,手里还捧着一束小小的,精心挑选的花束,在阳光下烂漫可爱。
“呵。”冼月珑冷笑。
比起现实,他在游戏里的情绪反而更真实,更外露一点。
盗贼守护着躺尸的,还没复活的精灵,默默看着一步步走近的绿眼睛杀手。
就在绿眼睛杀手双手捧着花,期待地送上时,年昭毫不犹豫地指挥着盗贼抬起手,挥着短刀疾步上前,模仿着绿眼睛杀手刀人的动作,原模原样地送上致命一刀。
就像慢动作的一幕,杀手缓缓倒地,手里的漂亮花束飞起,散落一地。
***
“他们还在打游戏吗?”崇明尚刚飙车完回来,身上皮衣还裹着凉凉的夜风味道,躺到沙发上,周身气质是少有的沉默。
“嗯,还没打完。”成美都抬起头,“怎么了?飙得不痛快吗?怎么声音有气无力的?”
崇明尚仰面躺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成美都也不计较,“对了,明尚。太子让我监督你,把怕黑的毛病改掉,有进展吗?”
崇明尚身上萦绕的气息肉眼可见地从沉默变得阴沉,直直的坐起身来。
平日里像燃烧宝石的绯红眼睛,困倦地半眯着,眼下还挂着明显的黑眼圈。
“噗。”成美都忍了一会,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明尚,你半夜去做贼了吗?”
崇明尚瞪了他一眼,无精打采的,“不是让我改掉怕黑毛病吗?我就关灯看恐怖片。”
都怪手下提议看恐怖片,害得崇明尚被吓得这几天都没怎么合眼,一闭上眼就想到看的恐怖画面。
“好吧,吓得睡不着吗?黑眼圈都熬出来了。”成美都好笑的问。
“嗯。”困意来袭,崇明尚情不自禁地往下点着头。
但还不能睡。
崇明尚用力甩甩脑袋,努力清醒点,又问道,“我哥那边怎么样了?”
“太子松口了,愿意标记腺体。莫维兹教授那边正在下城区搜寻合适的腺体,数据比对的话,还要一段时间。”
“哦。”崇明尚的眼神黯然。
他知道哥哥对标记腺体有多厌恶,但还是别无他法,无奈的接受了这个治疗方法。
“我再出去一趟。”崇明尚突然站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大大的落地窗外,摩托的轰鸣声想起,尾灯在黑夜里像曳过的一点星火。
***
年昭坐在窗边,若有所思地望了眼崇明尚远去的方向,又收回眼神,语气沉稳地问。
“要再来一局吗?”
冼月珑没说要或不要,哪怕刚才beta明显是为他报仇,一刀挥出,毫不留情地让手捧花束的绿眼睛杀手倒下。
但是现在,冼月珑只是坐着,两手懒懒地撑在身后,定定地望了一眼beta后,又无聊地收回视线,拒绝道,“不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冼月珑有点分不清——
“你是陪我打游戏,还是陪他打游戏?”
如果杀手每局都空降比赛来刀他,逼着beta出面,那他冼月珑算什么?
冼月珑对这两人奇怪又复杂的关系没有丝毫兴趣。
他只想打游戏。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嘈杂的游戏背景音也停下。
“在玩游戏之前,”冼月珑坐着倾过身子,美丽的面孔贴近beta,琥珀色的眼像透亮晶莹的宝石,轻声问着beta。
“在玩我们两个人的游戏之前,可以先处理好他吗?”
明明说的是“我们两个人”,有点暧昧的词,但从冼月珑口里说出来,只有难得被惹恼了的冷淡和不耐。
至于可不可以处理好沙弗莱?
答案是可以。
只要年昭给沙弗莱发个消息,听话的omega就会乖乖点头,毫无保留地信任着心爱的年糕。
但是,年昭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一,他不想和危险分.子重拾联系。
二,能让懒到情绪都少有的冼月珑表现出这样的不愉快,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其实,他不是我的弟弟。”beta像是犹豫了会,才开口道。
“嗯。”冼月珑神色淡淡。
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
“他是我的...”beta没有说出那个词,只是默默拿起游戏手柄,登上了自己的游戏账号。
一键清空了沙弗莱发来的一堆消息后,年昭发出分别后的第一条消息——
【别闹了】
几乎是消息刚发出去的第一秒,对面就开心地发来回应。
【年糕】
【我好想你】
【我想和你说...】
但年昭只草草扫了一眼,又敷衍地发了一句【乖】后,默默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