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乔西连忙小跑出了夹竹桃林。
到了路边,秦嘉树自觉站得离乔西远了些。
不知道是真的闻久了还是心理作用,乔西确实感觉有点头晕了,心跳也很快。
她深深呼吸了几大口新鲜空气,这才平静下来。
再看向夹竹桃林,她突然后怕起来。
刚才要不是秦嘉树出现,她万一不知不觉晕倒在里面,可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顿时,对秦嘉树的感激之情又一次汹涌起来。
不管前世今生,秦嘉树,都是她的救星!
她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想这些的时候,乔西嘴角微微勾起,热情地盯着秦嘉树看。
女孩毫不掩饰的目光,看得男孩面红耳赤。
秦嘉树咳嗽了声,嗓子一瞬间嘶哑了:“你自己注意点吧,我走了。”
“等下!”乔西反应过来,挡住秦嘉树去路。
秦嘉树不解,向乔西投去询问的眼神。
乔西挠挠头,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感谢的话她上次就说过,他好像并不喜欢听。
算了,不管了,他就是不喜欢听,她也要说的。
乔西仰头,和秦嘉树双眼对视:“你今天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我说,我绝对不推辞。”
秦嘉树浓眉微微耸动,深深看了乔西一眼。
但也仅仅如此,下一秒,他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淡,声音也是冷冷的:“不需要。”
乔西撇撇嘴:“话别说的这么快,指不定有需要的时候呢。”
女孩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娇嗔,仿若撒娇一般,眉眼也拉着丝儿,令人欲罢不能。
男孩粗粝的喉结瞬间上下滚动,热气喷薄而出。
越是这样,他的脸就越冷。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再…再说。”
丢下这一句,秦嘉树转身离开。
这一回,他没给乔西挽留的机会,大步流星走了,走出七八米,索性跑了起来。
乔西呆呆望着秦嘉树慌乱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和无语。
难不成,秦嘉树讨厌她?
没道理啊,如果讨厌她,大可以丢下她不管,没必要这么关心她。
可如果不是讨厌她,为什么总是表现出对她不耐烦的样子,好像她是什么不能靠近的洪水猛兽一样。
真让人想不通。
好奇怪一个人。
直到看不见秦嘉树的影子,乔西叹了口气,回家了。
回到家门口,又遇到了乔太安,乔太安指了指放在门槛上的西红柿和卷心菜:“我看你家门锁着,放门口了。”
乔西:“又是你妈让你拿来的?”
乔太安摊手:“可不是呢,我可没那么好心,要我说,我妈对你,可真跟亲闺女一样了,对你比对我这个儿子都上心。”
乔西笑起来,俏皮回击:“那当然了,我看着也比你讨人喜欢。”
“切,姑娘家家的,不害臊。”乔太安帮着乔西把东西拿进去,随后摆摆手,走了。
下午两点多,正是一天中最热的事情,乔西把大门反锁上,烧了锅水,在小隔间的大澡盆里洗了个舒舒服服的凉水澡。
洗完澡她擦着头发回到自己屋,看着墙上钉起来的镜子里白得几乎发光的皮肤,嘴角扬了扬。
她不喜欢自吹自擂,但说实在的,要论皮肤白头发黑,别说附近这些村子,就是算上镇上那些女孩,也确实没人能比得过她。
…
乔太安回到家,乔二婶立马迎了上去。
“西西在家不?”
乔太安走过去从缸里舀了一瓢水,大口大口喝下去,这才回道:“她刚回来。”
乔二婶顿时眉头拧起来:“那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没跟她说会话?”
“我跟她有啥好说的,再说她家就她一个,我一个男的跟她单独呆在一起,叫人看见了说闲话。”乔太安振振有词。
见儿子如此不开窍,乔二婶只能把话说得更直白:“你把人家娶到咱们家来,就不怕别人说闲话了!”
乔太安咣一声把瓢扔回缸里:“妈,你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乔二婶瞪眼:“你啥意思,西西那么好一姑娘,你还看不上她了?”
“当然不是!”乔太安对母亲乱点鸳鸯谱这件事很不喜欢:“什么看上看不上的,我跟乔西是好朋友,你别再说这种话了!”
真是的,村里村外那么多姑娘,母亲非逮着乔西给他撮合,弄得他现在跟乔西说话都不好意思了。
他说完就朝着门外大步走去,乔二婶气得直摇头。
对着乔太安的背影喊道:“你个没心眼的傻小子,等着吧,有你娃娃后悔的那一天!”
乔太安的声音远远飘来:“行,我等着…”
第22章
明明摘掉了
夏天的天黑得晚,六点多还是大天亮,热得不行。
乔西吃了几块西瓜,正准备鼓起勇气进热气腾腾的厨房做饭,乔母抱着一捧菜走了进来。
“闺女啊,今晚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乔西拉过乔母:“妈,厨房热得很,我刚打开窗户通风呢,等下凉一点再做。”
乔母毫不在意:“没事,妈这皮糙肉厚的,都热习惯了。”
进到厨房里,乔母看乔西坐在小板凳上烧火,心疼她的宝贝闺女受热,临时决定晚上做面吃,弄两个凉菜,又快又省事。
她一边揉面,一边对乔西说起中午的趣事。
“那个杨文清,在我面前装相,被我带着一口气连走五里地,差点没给累趴下,呵,想跟我套近乎,也得看看他配不配!”
乔西惊讶:“妈,你带着他走了五里地?”
她可是记得,前世杨文清走快一点走个几百米就要喊累,没想到今天这么能走。
乔母很是不屑:“他为了在我面前表现,想让我觉得他没那么弱,硬撑着走,走到最后脸都白了。要不是我心善怕再走下去出事,我非得带着他再走二十里不可!”
村里人最不怕的就是走路,乔西小的时候生病,人家介绍了一个有名的老大夫,为了给乔西看病,乔母和乔父抱着乔西,连夜走了三十几里路。
今天才走了五里,乔母的功力还没发挥出来呢。
乔西笑得肩膀抖动个不停,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以她对乔母的了解,大概能想到当时的画面。
就凭杨文清那点小技俩,想在乔母这样的人精面前演戏,还是太嫩了!
乔西不禁又想到前世,结婚后她一直没有怀孕,乔母也是起过疑心的。
当时,还给她提建议,让她叫上杨文清一起去县卫生院查查,看看是谁的毛病。
然而她那时候全心全意想着不能让杨文清丢人,便没有对乔母说真话,都没同过房,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她跟杨文清去县卫生院,也是看杨文清的弱症,根本就没看过生孩子的。
再回头看这些事,乔西只觉得唏嘘,但凡她当时给乔母说了实话,也不会是后面那个结局。
“西西!西西!”乔母一巴掌拍在乔西肩膀上:“想什么呢,想的这么认真!”
乔西猛地回过神:“啊…没什么…”
乔母指着菜盆里的卷心菜问:“这哪来的?”
“乔太安拿来的,说是乔二婶给的。”乔西随口回答。
“最近给的也太多了些。”乔母念叨了下,眼神中添了一抹思索。
乔西甩甩脑袋,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清理出去,也问乔母:“妈,你刚拿来这番瓜,也是乔二婶给的吗?”
“什么呀,那是我刚在咱们的菜园里摘的,就只有这一个长得大。”
乔西觉得奇怪:“咱们菜园的番瓜,我早上已经摘了啊。”
当时她看得可仔细了,就只有一个大个头的。
乔母不以为意:“你落下了呗,行了,你也不用给我烧火了,去把水倒盆里,你爸他们要回来了。”
乔西走出厨房,给洗手盆里打好水,想到突然多出来的番瓜,出了大门向右拐,又朝着菜园走去。
这才短短半天时间,她是不可能记错的。
走到番瓜秧前蹲下,她看了看,摘掉番瓜的枝节上还冒着水,显然刚摘掉不久。
这证明乔母没说假话,的确是她刚摘掉的。
可她明明记得,早上自己炒菜的那个番瓜,也是在这个枝节上摘的。
她的记忆出错了?
还是说,又发生奇异的事情了?
乔西蹲得腿都麻了还是想不明白,这时乔父和乔东他们也都回来了,她拍拍脑袋,顺手摘了几个辣椒,转身回院子。
…
吃过晚饭,乔东说是要去割草,背着背篓出门去了。
乔西和乔母对视一眼,十分默契。
乔东手底下利索,很快就割了满满一背篓鲜草,接着他快步走到墙角,找到了等在那儿的孙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