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此刻的吻温柔沉溺诱人沉沦,她思绪飘忽渐渐觉得这在此刻已不重要。
太子殿下不会这样做。
而她又希望这是太子,这样她就不会担忧与小瑾那在心中过不去的坎了。
可,若是太子的话,小瑾呢。他是不会再出现了吗?
她不禁抱紧晋子瑾,望着这已经熟悉在她心上的模样,主动去吻他,让一切共沉沦。
烛光幽微,颤动着即将燃烧殆尽,剩一盏盛满烛台的蜡油。
在光晕一点点的散去湮灭之中,吻的缠绵热意渐浓。直至归于黑暗里,才逐渐平息,相互舔舐磨蹭着唇瓣。喘息声淡淡的,克制。吐息湿热地扑洒在对方的唇瓣上。
体温沁透出汗意,想要贴得更近,想要有更多的摩擦,想要深入得到更多。
虞珧轻轻地吻着他的唇,淡薄到看不清的月光角落里,双手捧住他热烫的脸。晋子瑾搂着她的腰,带着她躺倒在床上。
喘息都还未平复,身体却还有更多的欲望被压抑。
两人都没有再继续。
“小瑾,睡吧。”
虞珧收回手,坐起身扯过被子盖好在两人身上,窝入他怀里。晋子瑾将她搂着贴近自己,压抑了太久的欲望一时无法被平复。沉寂了片刻后,他又吻她。想要蹭她。
虞珧推他,“你也生病了,是吗?睡觉。”
晋子瑾默然,还是忍不住亲她。在她唇上亲亲蹭蹭又是片刻,才依依不舍的罢休。
虞珧睡了。
并非是因困顿,她此时心跳很快、情绪高涨,根本静不下心入睡。但她羞得脸颊发烫,只能装作入睡。
晋子瑾睁着眼,即使头脑晕胀此时也无睡意。他十分清醒。
他感觉到,他的贪念即使被满足,他也只会越不满足。
他只想不断的不断的,想要她更多的东西。
他想要她的吻,想要她的拥抱,想要她的爱,想要进入她的身体里磨蹭,想要她总是念念不忘的孩子,想要,替代他的父皇。
他都想要,甚至还有更多想要的。
他俯身轻吻了吻她的耳朵,压下心中越涌越多的欲念。
虞珧在渐渐平复下心跳后,仍感觉到羞。在羞窘之中睡去。
晋子瑾又躺了很久也无睡意,他的双腿仍旧十分疼痛。但在只要她在身边,他就觉什么都可以忍受。
他抱着虞珧将两人半横卧在床上的姿势调整回枕在枕头上。
一直到次日,屋中因窗扇透入的日光而渐渐亮起来,他看到东福进屋来,抬手招他走近,搂着虞珧轻声吩咐他,将床角那个布娃娃递给他。 东福点头,在床角看到虞珧一直爱抱在怀中的布娃娃,递到晋子瑾手上,看他塞进被子里,约莫是塞进了虞珧的怀里。
他挥手让他退下了。
虞珧醒来,脑海中昨晚的事还挥之不去。脸颊又一阵发烫。
她分不清那是小瑾还是太子殿下。如若是太子殿下,她要怎么面对?
感受到怀中蓬软的布娃娃,她松了口气。
昨晚见得一定是小瑾。小瑾还在。
可她与小瑾那样,真是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失去底线。
她怎么可以那样,毫无道德伦理。
或许可以是个婊子,但决不能是个因为寂寞而对孩子起心思的阿娘。
她将布娃娃按在了脸上。她怎么能连这个都控制不了。
她真是太糟糕了,是个糟糕的阿娘。
晋子瑾看着她,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脸上的布娃娃挪到一边,“阿珧一早在想什么,做了不愉快的梦吗?”
虞珧抬起头目光看着他。
和小瑾一模一样。
她印象里的太子殿下,怎么会有这么温柔、善解人意呢。
他应该是冷漠、冷淡、谁也不放在眼里的。
她从前见得他就是这样。
“你是太子殿下?”
晋子瑾淡笑,“阿珧没有睡醒吗,我还能是谁?”
虞珧默然。
他与小瑾还是不同。小瑾乖乖软软眼里只有她,太子殿下身上带着贵气。
但还是好像。
太子殿下对谁都这样温柔有耐心的吗?
“殿下从前身体不适时,也会找人暖床吗?”
“没有。我虚弱时谁都不想见。”
“那我……”
“我相信你,母后也相信你。”
虞珧只觉得,他是不是太容易相信人了。且郦芜,他也不是很愿意见。
想不通,不再想。
她坐起身,心中仍然自责昨夜的情动欲乱。她看着怀里的布娃娃小瑾,摸了摸它,“阿娘真的好不应该。”
晋子瑾也坐起身,“昨夜是做什么梦了么?”
虞珧想到昨夜纠缠的吻,又看他这张脸,垂下眼帘躲开了他的目光。
“没有什么。”
好在这次虽也感湿漉漉的,但床单未湿。不然,她简直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晋子瑾看着她晕红的脸,不知为何忽然想逗她。凑近她面前,“做春梦了?”
虞珧蓦地抬起头,两人的鼻尖撞在一起。
她脸颊红得如熟苹果,眼中也一汪水色,“没有!殿下不准污蔑我!”
晋子瑾摸了摸自己撞疼的鼻子,也伸手替她摸了摸,“嗯。是我不该乱说。”
虞珧呼吸凌乱,起身下床,往外跑,珠帘碰撞在一块儿发出碎响,她在外殿叫来东福,“我要换衣裳。”
“好的公主,奴才这就让人给您送一身衣裳过来。”
“我要去侧屋里换。”
“好,您随奴才来。”东福看着她红透的脸,往珠帘内看去一眼,好奇是发生了什么。
晋子瑾笑吟吟坐在床上,看她像只小刺猬要跟着东福离开,“外头冷,将狐裘披上。”
东福还未动作。他就看虞珧又跑回内屋来,拿起床尾的狐裘气哼哼地离开。
虽然觉得可爱,但他还是道:“是我不该乱说话。”
虞珧没有理他,很生气地走了。
晋子瑾因疼痛昨夜几乎一夜未眠,虞珧换过衣裳回来后,见他坐在床上,头歪向一侧,闭着眼。眼底淡淡乌青。
他脸颊依旧有发烧的红晕。
东福跟在她身边,“公主,早膳鸡丝药膳粥、米糕,您看如何?”
“嗯。”虞珧应了一声,拂开珠帘走回内室里,在床边坐下。
东福离去。
“殿下昨夜睡得不好吗?”
晋子瑾睁开眼,见是她,“嗯。”他搂住虞珧,“很疼。你担心吗?”
听他是因疼痛而睡得不好,虞珧怜惜又心疼,“冬天很快就会过去的。殿下往年也如此吗?”
“嗯。”
年复一年。
东福送来早膳。晋子瑾让放在外间的膳桌上。
虞珧起身过去,喝了一碗鸡丝粥,询问晋子瑾想吃什么,端着米糕走回床边坐下。
晋子瑾从她手中的托盘拿起一块米糕,却是递到她面前。
虞珧怔住,“殿下,我刚刚已经喝了一碗粥。”
“再吃一点。”他道。
虞珧无奈,张口,咬一口米糕。而后见他将剩余的大半块吃掉。
更是呆住,脸颊微红。
她觉得她一定是病了。所以已经分不清她是不是在梦里了。
她时常分不清与她相处的是小瑾还是太子。
“太子殿下。”
“嗯。”
是太子。但即使是太子,她也觉像是她混乱了的梦。他总是那么像小瑾。
或许这一切,都是她在做梦。
早早的,不知何时,就已身在梦里。
她从盘中拿起一块米糕,递到他面前,看他一口咬了一半,露出米糕的内馅儿。
片刻,将口中的吞咽下去,再次将她手中的另一半咬走,唇瓣触碰过她的指腹。
这不可能是太子殿下。
她正恍恍惚惚,头脑混乱。东福领着魏谏进了屋里,站在外头向晋子瑾禀报,“殿下,魏先生来见您。”
晋子瑾猜想是出了什么事,“嗯,便在外间说吧。”
虞珧看着他。
魏谏,朝廷事务。是太子。
但她拿起一块米糕递给他,他下意识就会张口咬。
魏谏从珠帘的缝隙里看到两人,虞珧坐在床边喂晋子瑾吃米糕。
上次的事后,薛翌就没陪他一块儿来,不过他一人足够将事情讲清楚。
太子殿下还是很虚弱和疲惫。
“殿下,今日朝堂上,有几人弹劾您:身为太子,京畿这样的雪灾您不闻不问。另两位皇子都已分派两地救灾,唯您在东宫里事不关己。让陛下派您去汇县,解决汇县灾情。”
晋子瑾还未说话,虞珧蹙眉,“他病成这样,他要怎么过问?那些人是疯了吗?”
魏谏默然叹气。
他们怀疑那几人是受二皇子指使。这么多年,谁还不知道太子殿下在冬日是什么情况。太子殿下又是为何才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