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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虞珧脸颊泛红发烫,按着衣角和他的手,“不是这个意思。”
  “那阿娘自己来。”晋子瑾将打开的药罐递到虞珧手前。
  虞珧还是很犹豫,他就在这里,她要怎么上药。
  晋子瑾将脸埋到她颈间亲了亲,声音沉闷,“阿娘伤重昏迷那些日子,我都看过了。”
  虞珧愈发觉得羞耻不已,还想起他给她擦身的事。整个人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但她现在,哪儿也去不了。
  犹豫半晌,伸手到那药罐里扣出一小块药膏,掀起上衣抹在腹部的疤痕上。
  感觉到晋子瑾抬头看过来,立刻道:“不准看!”
  在东宫里时,她也是不让他看。但梦里,他放肆好多。都不听话。
  晋子瑾垂眸看去,握住她抹药的手,虞珧受到惊吓转头看他,他道:“为何不能看,我是你的孩子,那为何不能看?”
  他的唇几乎碰到她的唇上,“难道是阿娘不将我当孩子了么?”
  虞珧眸光颤动,呼吸停滞,她还愣着神,晋子瑾沾着药膏的两指已经轻揉在她腹部的肌肤上。
  “孩子长大了,应该照顾母亲的。”
  虞珧僵了一会儿,握住他的手,“长大了不行。”
  晋子瑾的目光迎上她的目光,“阿娘不将我当孩子了,对不对?”
  虞珧混乱地无法回答。
  他垂下眼帘,眉目柔和,放下手里的药罐,拿开她阻止的手握在手心里,继续轻轻涂抹药膏,“是因我而受伤,我应该为此负责。”
  虞珧找不出话语来拒绝,羞赧的两颊若红云。
  忿忿:“小瑾你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我哪里不讲道理,是阿娘不讲道理。连让我照顾都不肯。”
  他吻到虞珧的唇上,“会好的,阿珧。我找找办法,让它恢复如初。”
  虞珧已经被他撩得神思混乱,他忽然的吻也让她没有反应拒绝。
  神思回笼,靠在他身上,看他小心按摩着她腹部浅粉的疤。虞珧放弃了再与他争辩可不可以这件事。
  她知道说服不了他,还会被他绕得头脑发懵,丢掉更多东西。
  比如不让他碰还被他亲了。
  算了,太狡猾了。
  晋子瑾取油滑的药膏按摩到李思源要求的时间,取一边搭着的手巾将多余的肌肤上的药膏擦拭去,放下她的衣角。
  虞珧问他:“好了吗?”
  晋子瑾看她,“阿珧忘记自己的伤了吗?你伤得那么重,后腰也有一处。你不让我碰,你自己是怎么涂得呢?”
  虞珧默然。
  晋子瑾让她趴在他肩上,手指卷起她后腰衣裳的一角,取药膏给她涂,“阿珧就这样乖乖的,不用动,让我来不好吗?就要自己费劲。”
  虞珧很不习惯他的手指触摸在她身上,一下一下,不断地摩挲。
  她与他,是两具年轻的身体。
  “阿珧往后不可以再这样莽撞了。我不能失去你。”
  “嗯。”
  药抹完,晋子瑾合上药罐。虞珧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阿珧?”
  “嗯。”
  她转过头,晋子瑾看她脸颊晕红,额前的发丝带着微微湿意,抬手摸她的额头,虞珧躲了过去。
  “我没有生病,只是热热的。怪你。”
  晋子瑾不明所以,但并未反驳她,虞珧想要转移话题,“小瑾如今是太子,那有何打算呢?”
  “实现阿珧的心愿。”
  “嗯?”虞珧感到疑惑。
  “还有我的心愿。”
  “我与小瑾的心愿吗?是什么?”虞珧觉得自己贪心的心愿有许多,而晋子瑾的心愿她并不知道。
  晋子瑾看她迷蒙的样子,“说出来就不能灵验了。”
  虞珧不再问。
  她忽又道:“小瑾要好好待皇后娘娘,她很在意太子殿下。”
  “阿珧若是见她,劝她多在意自己。她已经耗费了这么多年,如今不必再在我身上再耗下去。”
  虞珧觉他冷淡。晋子瑾望着她的目光,神色温和下来,“我已经成年了,过去的事也早过去,她该多想想她自己了。”
  “小瑾也觉皇后娘娘做得不好吗?”
  “我只是想让她往前看。早年她执着于丈夫,后来执着于孩子,她的人生没有她自己。”
  “你与她说呢?”
  “那她会以为,我还在怪她,怨恨她。”
  虞珧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一些笑,“小瑾真好。”
  晋子瑾也淡笑,“是阿珧好。让我不在意那些事了。”
  虞珧略感疑惑,但未多想。捧起他的脸亲了一下。
  晋子瑾垂下眼帘,对她的亲密忍不住会想索要更多。但总得有个节制,不然要惹她厌烦。遂未再做什么。
  次日起身后晋子瑾在隔间小书房的书案上看到虞珧留下的书信。  信封上几字,翩然秀丽,如她的人,如她柔婉的手。
  “哥哥亲启。”他念了出来,话声饶过舌尖感到一阵娇憨与黏腻。
  都是她对虞珩的感情。
  他与虞珩除去梦中也就稷丽见过那一回。他却荒谬地生出想要成为虞珩的念头。
  她对虞珩的感情真实真挚,相隔千里万里也仍一直挂念在心。
  而他与她,却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再多温存,不过一碰就碎。
  单他一人的梦而已。
  他叫来东福,让人将信送去南赵给虞珩。
  也不再于东宫内称病不出,东福将信交于东禄安排,回来后,他让东福推他去太阳殿见晋文偃。
  太阳殿的亭中,晋文偃坐在凉亭内,自弈。
  粱翕见晋子瑾前来,提醒他,“陛下,太子来见。”
  晋文偃抬头,果真看到晋子瑾,看他到了近前,“太子的身体好了?”
  “回父皇,养病至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那正好,我正找不着人下棋,你来。”
  晋子瑾应声,东福推着他上了凉亭的坡道,在晋文偃的对面停住。
  两人黑白子,下了几个来回,晋子瑾出声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犹豫至今,不知是否该告诉父皇。”
  晋文偃研究着棋局,随口应答:“说吧。既然你都在我面前提了,还能是多不能说得事么。”
  晋子瑾遂道:“虎贲营与王俭那事,儿臣查得不太清楚。只因线索到王俭便断了。但从营中搜集到的一些信息来看,似乎还与二弟兴怀有些牵扯。未禀父皇,是觉证据不足,只算推测,怕冤枉二弟。可不禀父皇,又觉此事重要,即使是一些猜测,也该让父皇知晓。”
  晋文偃盘着墨玉棋子的手顿住,抬眼望着晋子瑾,“兴怀么?”
  “有人见兴怀与王俭私下接触过。张士良被捕入狱后,他府上妻儿便失踪了。儿臣有查到似是兴怀让人接走。”
  晋文偃微牵唇角,淡薄笑意,“太子查得很仔细。”
  “父皇所授的任务,儿臣自当尽心尽力,细微之至。”
  晋子瑾不指望提个几句能有大用。但晋文偃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将来好办事。
  他向来忌讳有人不在掌控,对他产生威胁。
  从太阳殿离开,不过几日,晋先祈到东宫见他。
  东宫里不见了那只可爱的橘猫,晋先祈在庭中转来转去找了半晌,看向坐在凉亭里的晋子瑾,“太子皇兄的猫呢?”
  晋子瑾兀自在下棋,坐在石凳上,并未坐着轮椅,闻言放下一颗白子,“随大猫一块儿离开了。”
  晋先祈愣了会儿,向他走去。
  想了一会儿,觉得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那女子确实存在。
  他看他如常人一般端坐石桌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取黑子与他对弈。
  “我考虑好了。”
  “下棋吧。”
  晋子瑾未多言。
  一盘棋局,晋子瑾下得乱,晋先祈更是不成章法。满盘杂乱,晋子瑾赢得难看。
  所谈尽在不言中,棋局上。
  晋先祈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多言。他今日来这一趟,他想晋子瑾已是给他做好了选择。
  若不与他同谋,就只有比晋兴怀先死的结局。
  他知道的太多了。
  晋子瑾都已不再向他掩饰。
  他不禁越发为未来担忧。他以为晋子瑾起码能好说话一些,但似乎他同样心狠手辣。
  “哎,太久不下棋了。如此生疏。太子皇兄这技艺虽也不怎么样,比起我倒更胜一筹。”
  “消遣罢了,不必过于上心于胜负。”
  ……
  夏至后的天气愈渐炎热,虞珧待在寒露宫里。
  虽有阿东、阿西、连华、波波的陪伴,偶尔章婮还会过来。但这有限的空间,有限的人事,她难免还是感到憋闷。
  坐在屋前阴凉的廊下,她抱着布娃娃小瑾在手中。波波趴在她脚边舔着身上的毛。
  她捏着布娃娃的小手,自言自语,“哥哥要多久会收到我的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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