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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他捏住虞珧的两颊,让她看着他不能躲开他的目光,“我只是为活而活,我不甘心他们如此对我。但我随时可以去死,只要他们都跟我一块儿死。”
  虞珧惊怔地看着他这好似疯魔的样子,晋子瑾却在她身侧坐下一把抱住她,“但是阿珧不一样,我想跟你一块儿活着。我不能放下你。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如今他们都已经死了。”
  虞珧回不过神,她缓缓道:“那你让我回南赵。”
  “不可能。”
  “你答应我的!”
  “我反悔了。”
  虞珧顿时挣扎着欲将他推开,“你疯了!晋子瑾,你是不是个疯子!曾经我并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怎么能当真?”
  “阿珧,你现在清楚了。你都记得,我怎么不能当真?”
  虞珧挣扎得厉害,晋子瑾蓦地咬在她的脖颈上。
  她吃痛,疼出眼泪不再挣扎,他便在那处轻吻舔舐,细腻的脖颈肌肤上留下红肿的牙印,“阿珧,我们天生就应该在一起。”
  虞珧含着眼泪,她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晋子瑾将她抱紧许多,“阿珧,待在我身边。旁得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你想要的与南赵之间的问题,给我一些时间。”
  “我不会再信你。你为何偏要我恨你。”
  “我离不开你。”
  一场没有结果各不退让的谈话,至夜晚同床共枕间又勾起旖旎欲念,晋子瑾在按住虞珧的腕子亲吻她衣襟内的肌肤时,记起李思源的提醒。
  作罢,躺下,将她搂入怀里按着。
  虞珧愤恨地想要咒骂,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几句骂他的话来。
  此前明明说好他睡榻上,否则就让她搬出御合殿。然而他却不顾她的反对又和她睡在一起,要与她云雨。
  虽不知为何突然停止,她仍气得很,又委屈。
  “已经许久没有了,阿珧。但李思源说,你得养很久。”
  虞珧不语,不想理他。
  晋子瑾低头,轻吻她的后颈,隔着丝薄的衣料缓缓一路吻到脊骨中央。虞珧蓦地转过身将他推开,“你够了!”
  晋子瑾含住她的唇吻她,按住了她的后脑勺。
  纠缠至喘息,虞珧没力气再说话,他轻轻吻在她的额头,“阿珧。我也想像你一样,将过去都抹掉,但我做不到。你告诉我如何做呢,或许可以放下。”
  虞珧别过头,转身背对他,一言不发。
  “那就睡吧。”他道。
  二人间隔阂越发的重。
  虞珧对晋国皇宫以外的事一概不知,她大多只能在皇宫中活动。
  心中始终挂念南赵,虞珧会去询问郦芜可知外头的情况。郦芜为不让她太过忧郁,替她询问晋子瑾,然而同样得不到他给的回答。
  虞珧想要带着连华从皇宫逃出去,只是没出宫门就已经被拦住。
  晋子瑾生气,但也未太过生气。虞珧看他坐在榻边,似乎是将生气克制住了。抬眸看着她,如他说得那样,就算生气也舍不得伤害她。
  被带回御合殿后,连华很害怕会被处置,但没有任何人罚她。候在院落里,即使是她一直很怕的东禄,也只是看着她叹气:“不要带着娘娘做这种事。”
  她意识到,因为她对虞珧很重要,所以晋子瑾不会将她如何。
  在晋国,如今只有她能算真正陪着虞珧的人了。
  但她毕竟只是个宫婢,心里又是向着虞珧。她希望她能离开这里。
  即使在心中很想质问,如此强求着虞珧有何意义,却知这样的话更无意义。
  随着虞珧的身体日渐恢复,晋子瑾难以忍耐地再次与她鱼水相欢。
  虞珧很抗拒,但抵抗不过他。
  她被他紧拥着,后背抵在床头镂空的横杆,“我不想你再碰我了,让我回南赵。”
  “阿珧,不可能。就当我是个恶人好了。”他吻去她脸颊的泪痕,只有这样热意紧密的契合,仿佛才是真正拥有她的时刻,“若阿珧心里永远不能有我,那这样也算短暂的满足。你总得接受我,”他湿热的呼吸扑在虞珧的耳侧,“用你的身体也行。”
  虞珧哑声问他:“为何要这样,你知我想起来了。”
  晋子瑾未再回应,只是听着她在耳边断续的喘息,有深有浅,想要她将脑海的思绪都抛尽,只留下他的存在与欢愉。
  照顾她的身体,这样的事并不常发生。即使是偶尔,虞珧醒后仍然十分痛苦。
  她还未处理好那段被埋藏后又恢复的记忆。
  她还不知如何释怀,就算或许不该他承担一个伤害过他的父亲的罪责。
  这段无解的纠缠似乎没有尽头,连晋子瑾都这样认为。  直到中蜀传来军情急报。
  南赵忽然大势举兵,将消磨日久的北羌与中蜀几乎一举吞并。
  晋国因欲与南赵达成和解插在其间拖耗,原意在逼迫南赵,但南赵宁愿被耗着也不答应。
  南赵的忽然爆发将晋国也打了个措手不及,吞下北羌与大半中蜀后,紧接着便与晋国留在中蜀并不多的军队发生了正面冲突,欲吞下整个中蜀。
  虞珩的这盘大棋下了许久,一直都难猜出他的意图。在北羌中蜀之间游移不定,此时看来只是想要渔翁得利。但并非远远观战,而是在鹬蚌之间游走诓骗,让他们争个你死我活,表面加以帮扶实则不怎么出力还拱火。
  朝中有认为虞珩此人城府既深,又极能忍耐,必当除掉否则对晋国是个威胁。
  亦有认为,既然南赵已经几乎拿下北羌与中蜀,剩下的不如也给他算了。再派兵援中蜀费时费力,不一定能得到相应的好处。
  若按晋子瑾以为,虞珩这样的人确实对将来的晋国是个威胁,想办法除掉是必然。
  但虞珩既有这般能耐,又岂是轻易可除掉的。
  且他还要考虑虞珧。
  战争劳民伤财,再与南赵发生大规模的冲突不一定能得到好处。曾经晋文偃便是因此才不再与南赵交战下去。南赵虽不比晋国,但没那么好攻下。虞政清在位时倒是容易些。
  晋子瑾下令撤回了驻扎在中蜀的军队,派兵过去在中蜀与南赵激烈交锋,费力不讨好,不如让人撤回来,也免去一些伤亡。
  余下的再做打算。
  虞珩太会掩人耳目,混淆视听,他一直装作在帮扶北羌与中蜀之间摇摆不定,仿佛只是贪图两国谁给他的好处多。实际,他要得是这两国的领土。
  否则,他怎么也会先拿下中蜀,而不是与虞珩耗在中蜀。
  早朝过后,晋子瑾回到御合殿,心中还在思索着,虞珩下一步会如何打算。
  如今他已经习惯每日将奏折搬到御合殿内处理,坐在榻上打开了折子。
  虞珧还在床上睡着,他未吵扰她。却忽然想到,虞珩可是会想要将虞珧要回去。
  他放下折子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还睡着的虞珧。她已是越发厌恨他,而他却不知如何应对。
  “阿珧可以说不做数便不做数,可我却做不到。”
  此时外头的天色已不算早,虞珧睡得半梦半醒,闻声睁开眼看他就坐在一边,抿唇侧过头看向了里侧。
  晋子瑾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坐起趴进他怀里,双手将她环住,鼻尖蹭在她蓬软的头发上,馨香宜人。
  “阿珧明知抗拒无用,何必还要如此,不理我。”
  虞珧不语。
  “阿珧心里恨我,可阿珧的仇人是在我手里解决。阿珧恨我什么?”
  虞珧蹙眉,还是不说话。
  “只是因为流着有一半相同的血吗?”晋子瑾将她往上抱起一些,全然拥入怀里,吻轻吻在她的颈侧,“可若是阿珧与我有孩子,晋国就也有阿珧一半的血,这不是阿珧想要的吗?”
  虞珧抿唇,“你只会骗我,你答应我与南赵的事呢?”
  “我在解决,阿珧。只是你的哥哥不太配合。”
  虞珧蓦地将他推开,目光看着他:“南赵怎么了?哥哥说了什么?”
  “他不愿意,不愿和解。阿珧想要我怎么做呢?”
  虞珧看着他,他看似沉静温和的表象之下她知道是与晋文偃相似的阴狠暴戾,只是他比晋文偃会克制得多,几乎都隐藏了起来。
  他似乎想要对南赵动手,只是顾及于她而在思索。
  “你想怎么做?”
  “我自然想两国联姻,阿珧留在晋国在此生下太子,两国友好,商贸互通,技术互助。对彼此皆为益处。”
  虞珧沉默,他说得确是好事,但她的哥哥既然不同意,必然是已不再信任。
  她同样不能完全信任他。
  这样的当南赵已经上过一次。
  “我没法左右南赵王的想法。”
  晋子瑾并未因她的回答而有情绪的波动,抬手覆上她的脸颊,“不答应,我也不会让你回去。”
  他托起虞珧的脸,按住她的后腰压入怀里,俯身吻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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