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知道薄舒是个有主意的人,姜知南叹了口气,“怎么不告诉我?”
  就算是之前做好的计划,但既然和他的目的地一致,至少也该和他讲一声才对,这样他还能陪着薄舒一起来,一路上也能照看薄舒。
  刚谈恋爱就让男朋友一个人坐飞机来他老家,说出去都是会被挂在网上骂的程度。
  薄舒倒没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我自己的事啊。”
  他只是后悔自己刚刚没注意竟然错给姜知南打了电话,“你这次回来有正事,重生之后你也没见过父母,你肯定很想他们,我没道理打扰你。”
  而且他一个成年人,在舞团上班这么久也算迈进社会了,自认已经独立自主,面试而已只不过是个小事。
  他觉得自己思虑周到,这么久了他一直都有很好照顾自己,也在好好的生活,现在谈了恋爱他也没有想过把自己身上的责任转嫁给姜知南。
  一个正常的男朋友,或者说一个正常的成年人,这样做是没问题的。
  说穿了,薄舒从不觉得自己是朵需要被呵护的娇花。
  姜知南也明白了薄舒的想法,但他并不完全赞同这一点。
  可现在薄舒受了伤又刚刚被吓成那样,姜知南说什么也不可能不顾薄舒的情绪在此刻纠正薄舒的想法。
  说穿了,他是薄舒的男朋友,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说教。
  作为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万事都要先以薄舒的情绪为先。
  于是两个正常人的恋爱,正常到不能更正常。
  姜知南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薄舒的脸,“笨蛋,我有时候真的好奇你这小脑瓜里都装了些什么。”
  是不是电视剧里的虐恋情深看多了,所以才会出现这么别扭的情节。
  而后他起身想要去拿来毛巾浸湿后替人擦擦。但刚一站起身,薄舒就忽然伸手拉住了姜知南的衣袖。姜知南回眸看去,只见薄舒害怕地看着他回望的双眼,小心翼翼地说:
  “你别生气。”
  姜知南又叹了口气,捏着薄舒的脸揉了揉,“我没生气,我是心疼你。”
  况且受伤的是薄舒本人,他只可能心疼,又有什么道理生薄舒的气。
  但薄舒不信,他以为姜知南是憋着闷气,他不希望自己和姜知南之间有隔阂。好不容易谈上的恋爱,他不允许有任何意外。
  “那你要走了吗?”薄舒的手指在姜知南的掌心勾了勾,仰起脸讨好地冲着姜知南笑,“我挺想你的,不走好不好?”
  没有什么事情是抱在一起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那干脆睡荤的。
  只是有点可惜,今晚估计吃不上肉了。
  想到这里,薄舒又有点低落。
  “傻瓜,我才不走,”姜知南察觉到薄舒的情绪,无奈地抓住鬼鬼祟祟的手指放在嘴边亲了亲,“我男朋友都把自己送到家门口了,我怎么可能放过?”
  他的眼底深邃,勾起莫名的微笑,惹得薄舒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什么…什么意思?”
  总觉得事情开始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薄舒干笑两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塞进被子里。危机感在此刻飙升,薄舒开始怀疑姜知南在憋什么坏。
  “你确定你没生气吗?”
  “十分确定。”姜知南微笑着起身走进套房里的卫生间,很快传出水声。
  薄舒瞪大了眼,这不是普通的酒店房间,他在卧房里看不见姜知南的动作,只以为姜知南在洗澡。突然间,薄舒想起来男大学生如钻石般的坚硬,他的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
  红,是因为害羞,也有点期待。毕竟距离上一次已经过去太久,他其实有点想了。
  白,则是因为他还想着第二天要去面试,如果今晚做了,他怕自己起不来而且穿不了舞蹈服。
  无论何时,薄舒的事业心从不消失。
  他反复纠结着,直到姜知南走出来,他还在同意和拒绝之间来回横跳。
  姜知南不知道薄舒在想什么,他拿着毛巾刚一坐在薄舒身边就要抬手替人擦拭,出了一身汗,不好好擦擦薄舒睡觉一定不会舒服。
  毕竟小薄荷那么爱干净。
  但当他刚一拉起薄舒的手时,薄舒却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刚一回过神就猛地闭上眼,耳朵和脖子红得连成一片。
  姜知南惊讶地挑了挑眉,“怎么了?”
  薄舒猛地摇头,支支吾吾地说:“我可以用其他地方帮你,但今晚真的不可以做,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明天还有正事要做,之后一定随便你。”
  甚至直到这个时候薄舒都还在担心姜知南会误会是他不愿意。
  一边说着,薄舒一边伸手去够姜知南的裤腰。
  姜知南顿时傻眼了,“?”
  做什么做?
  这不对吧?
  姜知南急忙拉住薄舒乱动的手,哭笑不得地坐了下来,“小笨笨,你怎么想的,我能是那么禽兽的人吗?”
  他自认平时表现也不是一个急色的样子,怎么薄舒脑回路歪成这样。
  他哪里知道,急色的不是自己,而是薄舒。
  守了那么久,能看不能吃未免也太痛苦。
  薄舒迷茫地眨眨眼,手上还拽着姜知南的裤子,疑惑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姜知南被薄舒呆愣的样子逗笑了,噗嗤一声笑道:“我能是这个意思吗?”
  “啊……”薄舒张大嘴,缓慢地点点头,那不是就好,这样明天他还能去面试,至少能正常下床。
  见人安分下来,姜知南才又按着人重新拿起毛巾替人擦着,一边擦一边撸起薄舒的衣服。他抱着人,弯着眉眼笑问:“不过你跟我说说,你刚才打算怎么帮我?你腿都这样了。”
  薄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虽然吃肉很少,但又不是没见过肉。
  他竖起手指一个一个数着,“有很多地方啊,手、嘴嘛,实在不行还有大腿。不是这样的吗?”
  在这方面,姜知南永远敌不过薄舒的坦然。
  姜知南强忍着扶额的冲动,干笑着说:“…你还知道挺多啊。”
  薄舒靠在姜知南胸口自信昂头,“要不然那晚上我怎么得手的,你又不懂,还得靠我教你。”
  再度被损了的姜知南一时梗住:“……”
  说好的小别胜新婚呢,怎么一点暧昧都没有,反而变成他的批斗大会了?
  姜知南飞快替薄舒擦拭完,而后捂住了薄舒还要继续说下去的嘴,咬牙狠狠道:“别说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学。”
  薄舒被捏着脸,眼里也不服输,哪怕说不出清楚话也要继续模模糊糊开口:“就你?”
  就姜知南那技术,还不如他自己动。
  越说越兴奋,薄舒甚至一个用力把姜知南的手拽了下来,趁着姜知南还没反应过来的空挡说:“在一起这么久了你都没那冲动,要不是和你有过一晚上,我还以为你性冷淡呢。”
  事关男人尊严,姜知南忍无可忍,“你给我睡觉吧你。”
  灯一关,薄舒听着姜知南脱衣服的动静,笑着滚回被子里,甚至还吐着舌头:“略。”
  姜知南失笑,手臂一展把人搂进怀里,凑在薄舒耳边说:“你幼不幼稚,学长。”
  也不知道之前是谁说他没有经济自由只是一个小弟弟。
  薄舒自然也想到了之前的事,他瞪了眼姜知南,反呛:“你都三十岁的人了,在你面前我可以难得幼稚。”
  这话好像也有道理,姜知南被说服了。
  一番吵闹后,姜知南重新抱住薄舒,轻轻拍着怀中人的背,低声道:“明天要不然就别去了,你脚都受伤了。”
  既然是面试,明天少不得要跳舞,就薄舒现在的状况,姜知南真是想都不敢想。
  听到这话,薄舒当下就不干了:“那不行,我扒舞这么久,说放弃就放弃我的精力和时间不算成本吗?”
  姜知南蹭了蹭薄舒耸起的鼻子,耐心劝说:“那也得以身体为先啊,你现在走路都难受,还想要跳?”
  薄舒没所谓地点头:“又没伤筋动骨,皮外伤而已,忍忍就行。”
  话说到一半,他撑起上半身,趴在姜知南胸口瞪着人,警告说:“你可以关心我,也可以心疼我,但不能以这样的理由来阻止我,你知道我对你生不起气,但我也会难受。”
  “我就没想过要阻止你,”姜知南抱着人叹了口气,“那种拉着你以爱为名、行强迫之实的情节,在我俩身上也不合适啊。”
  况且,薄舒对自己的事业有多上心他也不是没看在眼里。
  就是因为知道薄舒是真心喜欢这个事业,所以姜知南也才总是关心薄舒的身体,下雪的时候他恨不得把薄舒裹成一个轮胎人才肯放人出门,就是担心薄舒因为雪天路滑磕碰到哪里。
  姜知南摊手,体贴地说:“我还能怎么办,只能明天陪你去,要是你难受了我再带你去医院。”
  薄舒满意点头:“嗯,这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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