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果然是他喜欢的人,明是非,不怨怼。
  薄舒嘿嘿一笑,搂着人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而后又在姜知南忍不住深吻过来的时候把人推开,嗔道:“哄我睡觉,明天叫我起床。”
  亲亲可以,吻可不行,万一撩出火他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哎,遵命,小少爷。”
  还能怎么办,姜知南当然只能哄人睡觉了。
  “等等,不能吻,是不是可以吸?”
  “…嘶,好问题哦。”
  ·
  这边相拥而眠,另一边郑之铎拉着行李箱呆站在空无一人的绿城新苑公寓里。
  他捏着手机,呵呵一笑:“所以你的意思是,薄舒跑去首都了?”
  作为公司在首都的某霸总冷笑着,把飞机行李牌都还没拆下来的行李推到一边,暗骂着走向沙发。
  电话另一头,周翰宁抬手抹了把冷汗:“他也没想到你今年过年在家过啊?”
  真是见了鬼了,郑之铎什么时候留意过春节的,这个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的郑之铎就算是休假也是整天在酒店不知道抱着什么人昏睡,怎么今年就突然想起来他还有个便宜外甥了。
  面对郑之铎,周翰宁难得没有起床气,恭恭敬敬地替薄舒解释说:“他以为你在外面过年呢,刚好去首都有正事,是想着不打扰你才没跟你说。”
  但郑之铎才不信这话,他可太清楚了,在自家外甥心里,他这个舅舅的优先级非常靠后。
  这家伙肯定还在生他打了姜知南的气。
  想起薄舒打给他的几个电话里,薄舒阴阳怪气地赞他“宝刀不老”,郑之铎也觉得十分汗颜。
  他没好气地说:“电话打了也不通,怕不是跑去追姜知南去了。”
  周翰宁欸了一声,“这回可真不是啊,他去面试的,打算之后转舞团去首都工作呢。”
  郑之铎扯扯嘴角,“你敢说他去首都没有点想接近姜知南的想法?他早知道姜知南是首都人,毕业了肯定不会留在h市。我说呢,之前好说歹说非要劝我把国内公司设在首都,原来当时就存了这个心思。”
  喜欢一个人,就举家搬去那个人的家乡。
  好一个超绝恋爱脑。
  “要是有一天我这公司给他,我看他巴不得拱手相让全送给姜知南。”
  周翰宁还没来得及感慨这对舅甥对彼此的了解,就又生出一头冷汗。
  “您这话说的,您公司那么豪横有实力,设在h市不是屈才了吗,去首都才能大展拳脚啊。”
  “我呸,h市的成本和首都的成本那是一个价?”深深感觉被外甥卖了的舅舅呵呵一笑。
  周翰宁装不懂,打哈哈:“您和我这个摄影师谈什么成本啊?听不懂,好深奥。”
  郑之铎打不通薄舒的电话,就只能冲着薄舒的好朋友发牢骚,他还想接着说的时候,却突然听手机响动,一个不太熟悉的联系人给他发来了消息。
  【郑总,这里是士豪酒店,抱歉我们才了解到今夜下榻的是您的家人,刚才听前台说薄先生在酒店内受了伤,十分抱歉,我们会……】
  郑之铎看着后面一连串的补偿方案,又仔细看了眼“薄先生”这三个字,哦,还最后一句:【也问候姜先生晚上好】。
  冷不丁地,郑之铎发出一声怪笑。
  周翰宁在对面听到这声音,不禁想象出一个孤寡老人被抛弃后形状疯癫的样子,迟疑着开口:“他舅?你还好吧?”
  郑之铎一字一顿,狠狠道:“好好好,真是天打雷劈的恋爱脑。”
  “什么?”周翰宁没听懂。
  “玩呗,谁能玩得过他们啊,要是有一天做进医院我都只会笑他俩天打雷劈、天生一对!”
  自认说话已经很没节操的周翰宁被郑之铎这更糙的话震得面目扭曲,好半晌才憋出话来:“他俩的床没塌吧?”
  真·纯爱的薄舒和姜知南在睡梦中:???
  青天大老爷,我们没做啊!
  谁能来把这俩一个海王一个浪子脑袋里的废料倒一倒啊!
  ·
  天刚一蒙蒙亮,放在枕头下的手机闹钟就响了。
  姜知南皱起眉,反手关掉了闹钟,反复挣扎了好几秒才强迫自己睁开眼。
  他看了眼缩在他怀里的薄舒,还在睡梦中的人无意识地嘟着嘴,脸被暖气烘得红红的,可爱得很。
  姜知南没忍住,低头就是啵的一声。
  没过瘾,又是一口,吸住了撅起的嘴唇。
  薄舒慢悠悠睁开眼,对上的就是正在吸他嘴的姜知南。他无奈地推开姜知南的脸,“别吸了,一会儿还要见人呢。”
  他可不打算顶着香肠嘴去面试,这也太丢脸了,极要面子的舞者哼哼一声,伸开双臂朝着姜知南抬了抬下巴。
  姜知南也弯下腰,抱住薄舒绵软的身体把人扶正,“你有半个小时时间拉伸。”
  而后他掀开被子起身走向薄舒的行李箱,熟练地开始替人整理舞蹈服。
  薄舒还有点困,他爽利地把腿一掰,歪着头又开始眯觉。
  姜知南笑看着薄舒一点一点的头,俯身拿出行李箱里的衣服。
  直到他看见一件莫名眼熟的衣服。
  姜知南把那衬衣拿出来抖开翻来覆去看了看,反应两秒后恍然大悟,难怪眼熟,这是他的衣服啊。
  他拿着自己的衣服转头看向还在床上的薄舒,心念一动,抱着衣服重新坐在了薄舒的面前,试探性把衬衣朝着薄舒的掌心推了推。
  薄舒迷迷糊糊地,有些疑惑发出嘟囔:“嗯?”
  他抓着突然出现在手里的布料摸了摸,又举起衣服凑在鼻尖嗅嗅。熟悉的气味绕在鼻端,薄舒忽然想起什么,径直伸手就把衬衣抱进了怀里。
  姜知南无声地笑着,故意又伸手扯了扯衣服。
  薄舒登时不满地皱起眉,抓着衣服说:“我的。”
  姜知南彻底忍不住了,他笑着捏住薄舒鼓起的脸,而后左右晃着薄舒还在困顿中的头,直到薄舒一脸茫然地睁开双眼才笑着问道:“你的?那怎么没见你穿过?”
  “啊?”薄舒终于完全清醒,他顺着姜知南好整以暇地视线向下一瞧,只见他偷偷拿来的衬衣在他手里已经被揉成咸菜。
  姜知南眼底盈满笑意,伸手划过薄舒的鼻子,“来,你先压腿,我给你时间好好想该怎么解释。”
  真是小笨蛋,居然还偷藏男朋友的衣服,而且还护着。
  这哪里是仙鹤啊,这分明是个喜欢囤东西的仓鼠嘛。
  姜知南甚至怀疑如果可以的话,薄舒估计得把他也给藏起来。
  薄舒尴尬地扯扯嘴角,把皱成一团的衬衣一股脑塞回给姜知南,死要面子的性子又开始发作,他才不承认他干了件这么蠢的事情。
  “我拿错了。”薄舒倔强开口,扭头借着压腿的姿势躲开了姜知南探究的眼神。
  姜知南自然不信,他一眼就看出来薄舒在撒谎。
  他今天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那你刚才闻什么,我从来都不喷香水,你到底闻到什么味道了,还是说你拿着我的衣服干了什么坏事?”
  薄舒一惊,回过头来瞪了眼姜知南。
  “没有味道,我什么也没干!”
  他怎么可能拿姜知南的衣服做那些事情,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他以后也不打算有!
  况且活生生的人都在这里,他干嘛非要上赶着当变态。
  转念一想,姜知南也不是没有把柄落在他手里。
  薄舒伸手抓过姜知南放在床头的手机,叨叨说:“你才是呢,嘴上功夫厉害,说你两句又害羞,你是不是拿着我照片干了什么坏事。”
  手机壳一取下,当初在薄舒家拍下的一张拍立得被薄舒抽了出来。
  姜知南伸手就要抢回照片,但薄舒动作更快,他直接把照片塞进了睡衣里,而后冲着姜知南挑衅地哼哼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没发现呢,藏多久了。”
  和衬衣不同,这拍立得真的有点故事,姜知南急忙对薄舒说:“……你听我解释。”
  薄舒才不给姜知南拍立得,他得意地抱起手臂,“当时给你拍的时候,你躲我还凶我,现在被我抓到了吧,你根本早就喜欢我了。”
  “我凶你了?”姜知南敏锐地抓到话里的重点,皱起了眉。
  怎么自己完全没有这段记忆,他当时忙着躲薄舒,应该也没有说什么重话才对。
  但薄舒既然说了有,那肯定是有,无论到底是不是误会,给薄舒造成的伤害是实打实的,他只能道歉。
  “那你当时难受没有,你听我解释,我肯定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就是怕犯了错误。”
  说起那天,薄舒就觉得丢脸。
  他都把人勾到那份上了,姜知南居然还跑了,这也太伤自尊了。
  薄舒耸耸鼻子,眼睛说红就红,委屈巴巴地说:“难受,我还哭了。”
  一听薄舒哭过,姜知南顿时感到一阵揪心的酸疼,此时此刻他只想穿越时空狠狠给那个不知好歹的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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