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
  路秋焰把过程发给了田阮,整整两个小时,没有任何回音。
  做完笔录,路秋焰就和虞商直奔医院。
  与此同时田阮也全身检查完毕,医生说:“就脑震荡,卧床休息个三天,不要动脑,也不要剧烈运动。”
  田阮傻眼,“那我能写作业……呕吗?”
  医生:“能呕,不能写作业。”
  田阮脸色难看,“那我也不能上学了吗?”
  虞惊墨道:“少上两天不会落下什么,你要是担心,我让虞商给你讲课。”
  医生:“听课也是脑力活动,虞先生,最好让他什么都不要思考,像个傻子最好。这也是为了更好的养好大脑。”
  虞惊墨颔首,“好。”
  田阮:“……我不要当傻子。”
  医生:“那注意休息,现在就可以出院了。年末了医院床位紧张,两位理解一下。”
  “……”
  然后田阮住了两小时院,就出院了。
  杜恨别就严重了一点,他不光脑震荡,还昏迷了。贺兰斯守在他床边,也不知该先去看望爷爷,还是继续守在这里。
  杜淡仁这个大聪明来回跑,看这边大儿子十分钟再去看小儿子,看完小儿子再回去看大儿子,仿佛一个不停回档重来的npc。
  “我去看看田阮。”
  “我去看看恨别。”
  除了这个他就没说过别的。
  杜夫人面无表情地对丈夫说:“你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杜淡仁不晃了,坐在夫人身边,终于会说别的话:“你哭了吗?”
  杜夫人:“没有,是眼花了。”
  “……”
  不多时,田阮来到此间病房,“大哥他呕……没事呕……吧呕……”
  杜夫人忙起来让他坐下,“你怎么样?”
  田阮:“想吐……头晕……”
  “你快回去歇着吧。”杜夫人心疼,“妈妈明天再去看你。”
  “大哥他怎么样了?”
  “也是脑震荡,没什么大事,在医院观察一晚上就行。”
  田阮点点头,料想杜恨别不会有事,就和虞惊墨出了医院,因为走路实在头晕目眩,虞惊墨直接将他打横抱起来。
  路过租用轮椅的区域,田阮指着说:“我坐轮椅就好。”
  虞惊墨稳稳地抱着他,“不必。”
  这事没有告诉沙美鹃,因此沙美鹃并不知道田阮出了车祸,少一个人知道,也少一份牵念。田阮并不想徒增无谓的担忧。
  刚出医院大门就看到虞商和路秋焰奔来。
  “爸,小爸怎么样了?”虞商问。
  虞惊墨弯腰将田阮放进迈巴赫,淡声说:“没事。你送路秋焰回去吧。”
  路秋焰对田阮说:“我明天来看你。”
  田阮眼巴巴点头,“我喜欢吃香蕉,给我带香蕉。”
  “好。”
  虞惊墨坐他身边关上车门,吩咐司机一声,车子缓缓启动。
  至半路,田阮都要迷迷糊糊睡着了,忽然听虞惊墨来了一句:“想吃香蕉?我有。”
  田阮依靠在肩头,嗓音软软的:“嗯?”
  “很大一根香蕉,不过你今晚应该没法吃。”
  “为什么?”
  “你生病了。”
  “生病就该多吃水果……”田阮陡然顿住,明白过来虞惊墨所说的大香蕉是什么,“……”
  虞惊墨瞅着他缓缓染上薄红的脸蛋,把人往怀里搂紧了,“以后再给你吃。”
  田阮心脏怦怦跳,“我才没有想吃。”
  “是吗?”
  “……不是。”
  “那就是想吃我的大香蕉。”
  “才不是。”
  稀里糊涂的,田阮一会儿承认,一会儿否认,虞惊墨乐此不疲地逗他,不许他睡过去,说:“到家吃点粥,不然胃会饿坏。”
  现在虞惊墨说什么话,田阮都只有两个回应,一是答应,一是拒绝。脑震荡可能真的会让人脑速变慢,田阮慢慢地思考了会儿,肯定地说:“我想吃豆腐。”
  “谁的豆腐?”虞惊墨问。
  “你的。”
  虞惊墨唇角微翘:“嗯,让你吃。”
  司机:“…………”谢谢,狗粮很饱。
  第83章
  回到庄园, 佣人都小心地伺候着。
  刘妈偷偷抹泪:“夫人明天想吃什么粥,跟我说。”
  田阮问虞惊墨:“难道我不是脑震荡,是绝症?”
  虞惊墨陪他一起吃粥, 淡声道:“没有。”
  “那她们为什么这样?”
  “闲得慌。”
  刘妈:“……”
  田阮还是很感激刘妈这样关心自己的,说:“我没事, 就是多休息, 少说话。”
  刘妈忙答应着:“哎, 我不逗你说话了。”
  然后等佣人们再出现时,全都学会了简单的手语。
  管家学得最精,手臂和头颅一通比划, 笑吟吟地看着两位主人。
  虞惊墨:“你觉得我们看得懂?”
  佣人们一齐愣住,是呀,他们学会了手语, 先生夫人又不会。
  管家清清嗓子出声:“先生夫人, 客房已经收拾好了, 医生也搬到了楼下, 随时可以传唤。”
  虞惊墨现在就传唤了家庭医生。
  平时田阮甚少见到这医生, 作为豪门文里的经典npc,居然出现次数那么少,说明什么?说明晋江的狗血文和外面的妖艳贱货就是不同。
  田阮一副身娇体弱地躺在沙发上, 家庭医生给他测试血压、心率、体温,说:“夫人血压有点高, 其他没什么大碍, 多休息。”
  虞惊墨将田阮抱起来,田阮靠在他怀里, 碳水让人昏昏欲睡,但他没忘了要紧事:“我要吃你豆腐……”
  “嗯。”
  虞惊墨没有抱他去客卧, 而是抱回了自己的主卧,问:“能洗澡吗?”
  田阮点点脑袋,“能。”
  不洗澡就想上虞惊墨的床,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洗澡的时候浴室门开了一半,虞惊墨就在外面守着,没有往里看,但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田阮被热水淋湿,热气氤氲中害羞地往外一瞥,脑袋昏昏欲倒,他扶住冰冷的墙砖,才稍稍清醒了些,不能倒!倒了就没有豆腐吃了。
  靠着“吃豆腐”的强大毅力,田阮冲洗了十几分钟。
  虞惊墨说:“冲一下就好,不用洗那么久。”
  田阮关掉淋浴水阀,裹上浴袍走出浴室,脸颊被热气蒸得通红,棕褐色的瞳仁也水润润的,脖颈上的皮肤白得发光,被熟悉的沐浴露香气包围,就好像被房间的主人沾染了似的。
  虞惊墨看着他,喉结上下一动:“去床上,别冻着。”
  室内温度26.5c,不冷也不是太热,田阮迷迷糊糊钻入轻薄的鹅绒蚕丝被中,微凉丝滑的触感。如果是在夏天,这四件套必然很凉爽,但现在入冬了,田阮怎么裹紧都像盖了个真空。
  浴室门关上,虞惊墨进去洗澡。
  田阮像只小乌龟默默缩了会儿,还是不得劲,爬起来翻箱倒柜。
  终于找到一条大毛毯,盖在被子上,有了重量,也有了温度。他满意地把自己藏了进去。
  于是当虞惊墨洗完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已经酣然睡着的青年,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掀开一角,脸蛋捂得红扑扑的,呼吸均匀,眉头舒展,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虞惊墨看了片刻,躺了进去,青年身上光溜溜的,比蚕丝还要滑腻,他伸手抱过,爱不释手地摸了摸,“……田阮?”
  田阮已经睡得深了,一动不动像一块羊脂玉,温润又暖和。
  虞惊墨抱着这么大一个宝贝,在他额上亲了亲,“睡吧。”
  第二天田阮醒来,悔得肠子都青了。
  就好像脱了裤子准备干一场,结果发现是一场梦。
  他在被窝里茫然四顾,没找到自己的浴袍或睡衣,不敢出来,昨晚虞惊墨就是看着他□□睡在身边的?
  ……这样都能忍得住不对他做点什么,可见虞惊墨是真君子。
  田阮这么想着,伸出一条手臂,扭过脸,雪白的肩头印着一颗草莓印。
  “……”
  他把胳膊腿都伸出来,不出意外分别种了一颗草莓,尤其是腿上,在大腿内侧。
  田阮:什么君子,都是假的。
  虞惊墨进来,正瞧见田阮宛如一个婴儿坐在床上,玩自己的唧唧。
  准确地来说,不是玩唧唧,而是查看大腿,只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让人误会。
  “你就一天也忍不了?”虞惊墨说,“纵欲伤身。”
  田阮:“…………我没玩。”
  他飞快用被子裹住自己,只露出一张通红的脸蛋。
  虞惊墨端来早餐,糖粥配着开胃的小菜和八个生煎,放在小茶几上,“先去洗个脸,刷个牙。”
  田阮瞪着他,“我没衣服穿。”
  虞惊墨眉梢微挑,“怕什么,你早就被我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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