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路母希望儿子出人头地,丈夫虽然活着和死了没区别,到底是个人,别人说不出闲话。
  扭曲的婚姻观,致使路秋焰对婚姻也避之不及。
  原书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路秋焰婉拒虞商的求婚。虞商求了五次婚,凭着三顾茅庐坚韧不懈的毅力才成功。
  “我明白。”田阮认真地说,“我是虞先生的盾牌,我不会让别有居心的人接近他。而且他也不会理睬,他很讨厌别人带着目的接近他。”
  田阮没忘,他和虞惊墨的初衷,是他当虞惊墨的婚姻盾牌,虞惊墨送他去上学。虽然现在两人感情有了质的飞跃,也不会改变这个初衷。
  田阮愿意当虞惊墨的盾牌,而虞惊墨也会如同出鞘的剑,护他安稳。
  一小时后,假面舞会正式开始,虞惊墨也带着虞商回来,琴笛如同一只幽灵随在后面:“虞惊墨,我等你很久了。”
  虞惊墨两耳不闻,径直走到田阮面前。
  田阮拿出自己准备的美食,“虞先生,这个葡萄干布丁好吃,你尝尝。”
  “嗯。”
  宴会厅只有墙边两旁有椅子,只能站着吃,也方便走动喝酒聊天。两人就在布满酒水的长桌边对望,眼中皆是甜蜜的笑意。
  保镖挡在琴笛面前,阻隔窥探的视线。
  琴笛:“……你们挡到我了。”
  毛七:“这位先生,眼睛是可以转动的,您可以看别处。”
  片刻后,一曲圆舞曲前奏悠然响起,“东家”站在台上主持,朗声庆祝圣诞快乐,“接下来,让我们一起跳舞吧!”
  大家很自觉地走到一旁,不打算跳舞的宴会厅退出中央位置。
  中央的聚光灯下站着一个白发白衣的青年,深吸一口气深情道:“虞先生,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众人朝虞惊墨看去,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但苏市虞家大名鼎鼎是听过的,虞惊墨的身份呼之欲出。
  “……虞惊墨不是结婚了吗?他夫人呢?”
  “听说他夫人是个男人。”
  “不会是那个穿银蓝礼服的人吧?”
  穿银蓝礼服的路秋焰被黑着脸的虞商拽到一边,“我们组队跳舞。”
  路秋焰:“好。”
  作为曾经富贵过的主角受,跳社交舞这件事小菜一碟,只不过之前都是和女士跳,和男的还是头一回,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
  虞商也有些不自然,好在有面具遮掩。
  田阮正嗑得开心,手被虞惊墨握住,十指相扣。
  虞惊墨低低道:“这第一支舞,自然是我们来跳。”
  田阮:“我没跳过舞。”
  “没事,我教你。”
  圆舞曲曲调轻快悠扬,前奏即将结束,虞惊墨一手拉过田阮,使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上,一手揽住他窄瘦柔韧的腰肢,一个轻快的旋转,就到了中央位置。
  也不必站在聚光灯下,在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中,宛如踩着云团飘在天际,圣诞的虹彩自水晶灯斑驳落下,雪人微笑着注视宴会厅内所有舞者。
  田阮根本不知道自己跳得好不好,只是跟着虞惊墨的节奏,出左脚,踏右脚,旋转——
  黑金的大理石地砖上,各式皮鞋高跟鞋踢踏有声。
  燕尾打在腿上,田阮脚步乱了,踩了虞惊墨好几脚,虞惊墨干脆抱起他站在自己脚上,带着他感受行云流水的舞步。
  周遭响起掌声。
  田阮天旋地转,心脏快跳出喉咙,虞惊墨将他放了下来,重新跳了一遍。
  一回生二回熟,田阮也能尽情地迈开步伐,牵着虞惊墨的手举高,在他臂弯中转一个圈,跳着跳着就笑起来。
  在舞步的拉开与靠近中,虞惊墨唇畔擦过田阮的脸,若有似无的亲密接触更是激起一片掌声。
  忽略田阮的衣服,任谁都会觉得他们郎才郎貌,天生一对。
  琴笛孤单地站在聚光灯下:“…………”
  第98章
  一舞毕, 田阮脖颈沁出细密的汗,虞惊墨拉着他走到一旁,给别人让出位置, 掏出细软的手帕给他擦拭。
  田阮盯着路秋焰和虞商,笑得不行:“他们怎么总是踩对方的脚?”
  虞惊墨瞥了一眼, “他们跳的都是‘男方’。”
  “?”
  “社交舞是为男女搭配而设计, 在舞步中, 男方较为主动,女方则较为被动。”
  虞商和路秋焰学的都是男方的舞步,彼此攻击, 毫无美感。
  偏偏路秋焰不服输,虞商踩了他多少脚,他要如数还回去。
  虞商绷着脸, 又不好停下来。
  直到圆舞曲循环五遍, 大家才渐渐尽兴。
  有人找虞惊墨攀谈, 内容外行人听了就头大, 他们就去会客室谈话。田阮留在宴会厅喝着柠檬水, 吃着开心果,看路秋焰黑着脸坐在身边。
  “脚疼吗?”田阮关心地问。
  路秋焰:“……当然疼了,再也不和虞商跳舞, 使不完的牛劲。”
  田阮露出姨母笑:“力气大好啊。”
  别看虞商瘦条条的,其实脱衣有肉, 击剑散打还会骑马。可以说, 虞惊墨就是把他当王储养的。
  在商业帝国,虞商这个年纪的杰出后辈就找不到几个。
  力气大的主角攻才能控制得住主角受, 将主角受按在浴室墙上、边走边抱着干、野外打野战……等等play。
  田阮回想原书那个香:“嘿嘿嘿……”
  路秋焰恶寒道:“你笑得好变态。”
  田阮立即止住笑,“我过会儿就教训虞商, 力气那么大,都弄疼你了。”
  路秋焰:“……”
  田阮忽见一颗香槟色的脑袋晃来晃去,脸上也是戴着狐狸面具。
  路秋焰:“那个琴笛又换假发了?”
  好巧不巧,那人穿的也是一身骚包的白,只不过身上缀了很多亮片,活像一座移动的银山,闪瞎众人的眼睛。
  真的太闪了,田阮看了十秒就迫不得已挪开视线,“……他爸的,肯定是贺兰斯。”
  路秋焰也被闪到了,“操,穿的什么衣服,比你穿的还具有视觉攻击。”
  田阮:“……”
  因为贺兰斯实在太闪耀,宴会厅灯光倏然暗了几盏,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暗下来,然而他还是很闪。
  他的身边立着一位戴狮子面具的高大男人,唇角斯文地微笑,嗓音清越低沉:“让你不要穿这件,果不其然成了全场焦点。”
  贺兰斯就跟一盏不停闪烁的人形小灯泡似的,抬手指着田阮,“他穿得更丑。”
  田阮:“……”
  杜恨别随之望去,没认出来,点评道:“是丑得千奇百怪。”
  田阮:“大哥你失去了我兄友弟恭的心。”
  杜恨别:“……田阮?”
  “哼!”
  “……”杜恨别挽救道,“其实也不是那么丑,现在已经看顺眼了。”
  田阮噘着嘴巴:“明明贺兰斯的衣服更丑。”
  杜恨别文艺道:“他是黑暗里的光,你是光明中的鲜花。”
  这句话成功挽救了岌岌可危的兄弟情,田阮问:“你们怎么来了?跳舞都结束了。”
  杜恨别:“是来晚了一点。”
  贺兰斯:“在家睡觉。”
  两人同时说。
  “……”
  田阮:“好一个白日宣淫!”
  声音有点大,四五名贵宾看过来,又被贺兰斯给闪瞎。
  贺兰斯皮笑肉不笑,忽见同款狐狸面具的白衣“幽魂”飘荡,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那里是不是有一只仿了我样子的鬼魂?”
  田阮看一眼,“是人家先来的,是你仿了人家。”
  “人家是谁呢?”
  “琴笛。”
  “谁的情敌?”
  “名字叫琴笛,也是我的情敌。”
  贺兰斯被绕了进去,“你的琴笛?你出轨了?”
  “没有!”
  听了半晌,贺兰斯厘清了关系,直言不讳:“那不就是一绿茶嘛。这种人我熟悉,我去打发掉。”
  田阮眼睛亮晶晶:“谢谢你啊,嫂子~”
  贺兰斯:“叫哥夫……算了,随你怎么叫,我无所谓。”说罢施施然走向琴笛。
  琴笛本来只是在漫无目的地飘荡,顺便想想怎么完成计划,忽见一个银光闪闪的人走来,晦暗的世界登时被照得一片通亮:“啊……好亮……”
  贺兰斯坚定地走过去:“小琴儿。”
  琴笛柔弱地倒在地上:“……你是谁?你、你不要过来……啊……”
  贺兰斯一个眼疾手快拉起来,将人拉到怀里,深情款款道:“我们都戴着狐狸面具,真有缘分。”
  琴笛闻到贺兰斯身上佛手柑、薰衣草、以及劳丹脂的味道,红了脸颊耳廓,挣扎道:“放开我,登徒浪子。”
  贺兰斯将自己的面具推上去,绮丽蛊惑的面容比衣服更要闪耀,一双狭长微翘的狐狸眼透着摄魂心魄的潋滟,他松开琴笛,微微一笑:“抱歉,吓到你了。我只是不忍美人摔倒,而无人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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