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田阮羞耻得不行,直勾勾地看着虞惊墨的手。
  那只手很大,是常年养尊处优的白,修长的五指能包揽田阮身上任何部位;和白皙的表面不同,掌心是带着些许粗粝感的,虎口也有,是常年进行体能训练的结果;手背蜿蜒青筋,血脉的搏动强健有力,仿若蕴藏移山倒海的力量。
  田阮被这只手完全掌握,玩弄,就像一只被软禁在笼中的小鸟,逃脱不得。
  “虞先生……”田阮软得站不住。
  虞惊墨便抱住他,将他抵在墙上,眼底皆是浓重如火的欲色。
  “虞先生……”
  “嗯。”虞惊墨回应他,给他吻,给他更多。
  只是要有分寸,在外面,不能超过那条界线。
  虞惊墨忍得辛苦,但理智并没有因此而崩断。反观田阮满面潮红,毕竟年轻,不知轻重,只是一味地和他欢好罢了。
  一垒之后,田阮才说花丛中藏了个野餐垫,虞惊墨将他放上去,给他清理,给他整理。
  田阮心虚地说:“虞先生,我也帮你。”
  虞惊墨忍耐道:“来不及了。”
  这会儿已经快要一点钟,下午还有校庆事宜,虞惊墨不可能缺席的。
  田阮不明白怎么就变成了他一个人的快乐,失落地垂着脑袋。
  虞惊墨笑一声:“晚上补偿我,好吗?”
  田阮点头如捣蒜,“好。”
  “你这么为我动情。我已经很高兴。”虞惊墨望着田阮的眼睛说。
  田阮脸蛋红红,认真地说:“我只为虞先生动情。”
  虞惊墨喉结上下一滚,明明已经把青年收拾干净了,却还是忍不住吻了上去。
  楼下忽然隐隐传来争执声——
  “哎呀,钟楼什么时候变这么漂亮了?我们进去看看。”一个女生说。
  “是谁在这里结婚了吗?”另一个女生的声音。
  保镖忽然冲过来,吓得两个女生尖叫:“流氓!快进去关门!”
  “两位小姐你们不能进去。”毛七的声音。
  “凭什么不能进去?这是德音的钟楼,我们是德音的学生。”许是看到一身正气的毛七,女生不怕了。
  “两位小姐请出去。”
  “就不出去,我们倒要看看这里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
  “没什么见不得人,只是我们先生夫人在上面约会罢了。”
  “哎呀呀,怪不得弄这么浪漫。”两个女生心领神会,吃吃笑着走了。
  田阮:“……”秘密约会基地,果然还是不够秘密。
  虞惊墨彻底没了兴致,拉田阮起来说:“你去忙你的,放学一起回去。”
  “好。”田阮恋恋不舍地下了楼梯,半途顿住,“虞先生,你有想起什么吗?”
  虞惊墨:“想起一点工作上的事。”
  “真的吗?”田阮惊喜,“那虞商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可以和路秋焰谈恋爱了吧?”
  虞惊墨深邃的双瞳幽幽的,“你就这么在乎他们?”
  田阮:“……解释起来有点复杂,还是虞先生你自己想吧。”
  虞惊墨停顿须臾,望着满楼的鲜花问:“如果我永远想不起来关于你的事,你会怎样?”
  田阮想了想说:“那我就不给你碰,憋死你。”
  虞惊墨:“……”
  这事田阮还真干得出来,虞惊墨想,幸好他的身体比他的脑子先认出田阮,才能日久生忆。
  第174章
  田阮回到教室, 发现路秋焰看自己的眼神很怪,不由得疑惑:“怎么了?”
  路秋焰:“你的嘴巴很红,还有点肿。”
  “……”
  路秋焰面无表情地发呆。
  在别人看来, 路秋焰这是一种生人勿近的表现,但在田阮看来, 就是走神了, “路秋焰?”
  路秋焰回神, 又看了他的嘴巴一眼,终是忍不住问:“接吻就那么好?”
  “啊?”
  “没什么。”
  田阮福至心灵,“你很好奇, 接吻是什么感觉吗?”
  路秋焰否认:“我才没有。”
  田阮:“你要是没有,就不会用‘才’。”
  “……”
  田阮嘿嘿一笑:“你不是和虞商接过吻嘛,怎么还好奇?”
  路秋焰恶狠狠地说:“那才不是接吻。”
  田阮:“啊对, 最多算是亲亲, 接吻要更深入一点。你要是好奇, 可以找虞商再试试。”
  “滚。”
  尽管这么说, 在虞商进入教室后, 路秋焰还是下意识看了眼虞商的嘴唇。
  从去年九月到现在,虞商似乎又长高了一点,身形挺拔, 脸部轮廓也越发清晰分明了,从原先还有点秀气的五官, 彻底蜕变成英气。
  五官尤其是那双眼睛和唇, 越发有其父的风采,天生一副看似多情的薄情相, 唇瓣薄薄的,色泽淡淡的, 但意外的柔软。
  路秋焰回忆那几次意外的不算接吻的接吻,本来早已模糊的画面,倏然跳到脑海里——
  第一次落水渡气。
  第二次篮球比赛被扑倒。
  第三次歌剧表演王子吻了公主……
  路秋焰霎时闹了个大红脸,慌忙避开虞商的视线。
  虞商怔在原地,“路秋焰,你发烧了?”
  路秋焰:“……没有。”
  “那你脸怎么那么红?”
  “天气热,不行吗?”路秋焰三五下脱了校服,里面竟然是短袖衬衫,光着膀子拽拽地怒瞪田阮一眼。
  田阮为了不挨打,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挪开视线,对虞商使眼色。
  虞商看不懂这位小爸的挤眉弄眼,只说:“没发烧就好。”
  路秋焰亟需从虞商身上转移注意力,随口说:“田阮,那烟花是你放的吧?”
  田阮:“……你怎么知道?”
  虞商出声:“学生会负责采办烟花的是你,结果你公物私用,大白天就把烟花放了。”
  田阮惊诧不已:“我在德音放烟花,就是为德音放的烟花,大家都看到了,怎么就是公物私用了?”
  “你确定大家都看到了?”
  “……应该是的吧。”
  “我只看到天空一声巨响,五万烟花打了水漂。”
  “也不算水花吧?至少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不是吗?”
  虞商淡淡地笑一声:“是啊,一开始大家还以为哪里炸了。”
  “……”田阮问,“要我赔吗?”
  “赔就不用了,毕竟我爸刚拿出八千万,够德音放一百年烟花的。”
  “哦。”
  之后的校庆,就和田阮没什么关系了。
  田阮乐得清闲,正好温习功课,为期末考做准备。
  这天放学到家,虞惊墨在书房整整两个小时都没出来,田阮上去喊他吃饭,敲了敲门:“虞先生,吃晚饭了。”
  隐隐约约的,听到恢弘激昂的歌唱声,有些熟悉。
  “虞先生?”
  “星黛露!——海尔!”里面传来这样的呼声。
  田阮:“……虞先生!”
  拧开门把闯进去,田阮震惊发现,虞惊墨果然在看他上学期表演的歌剧:星与海。
  并且用的还是投影,幕布正挂在书架前。
  如遭雷劈,田阮僵在当场。
  虞惊墨看看投影里的青年,再看看现实中的青年,表情没什么变化:“星黛露,你瞒得我好苦。”
  田阮差点绷不住:“虞先生,你别看了。这是我的黑历史!”
  虞惊墨终是忍不住翘起唇角:“确实黑历史。”
  “啊啊别看了,别看了……”田阮上前把笔记本啪的合起来,拽了投影仪的电源开关,书房登时清静,没了星黛露和海尔的呼喊,以及配角聒噪的歌声。
  田阮羞恼地问:“为什么看这个?”
  虞惊墨气定神闲:“宝贝,我也是为了快点恢复记忆。”
  “你叫我什么?”
  “宝贝。我之前都是这么叫你的,对吧?”
  “……才不是。”田阮服了,虞惊墨的记忆是碎片吗?想起什么就是什么,直接就拿来用了。
  不管怎么说,田阮多多和虞惊墨做羞羞的事,对恢复记忆还是有用的。
  想起部分工作的事之后,虞惊墨在工作上越发游刃有余,虞商因此卸下重担,可以慢慢接受集团的事务,而不是一股脑压垮他。
  人逢喜事精神爽,虞商眼下的青黑没了,在学校也更容光焕发了。
  期末考在当天,阴雨绵延。
  倒不是为了主角攻受而下雨,而是换季的自然现象,这场雨之后意味着夏天彻底到来,少年们的青春总是在夏季充满无可言说的暧昧。
  作为主角攻受学生时代度过的最后一个夏天,自然发生了许多难忘的事。
  不过现在田阮没空仔细回想,他要去考试。
  田阮下车走到保镖撑起的伞下,见虞惊墨欲要下车,连忙制止:“虞先生,你别下来。你腿疼。”
  虞惊墨闻言一顿,惊奇地看着田阮——他因伤退役,每到阴雨天就腿部肌肉疼痛,无可医治,只能慢慢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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