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第一式,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其实就是若有似无的勾引,用自己身上最吸引人的点,照亮心仪之人的眼睛。
  第二式才是重头戏,那就是半抱琵琶半遮面。
  比如平时扭扭捏捏比较拘束,那进行到这一步的时候就要上前一步,再向后退一步,营造出拉扯暧昧的感觉。
  上钩之后,第三式亦是重中之重,假如平时羞涩放不开,那此时就要完全把自己打开,最好热情似火骚浪贱,叫得越大声,男人的征服欲越强。
  实践得真理,这可都是田阮亲身体会来的……
  而第四式至后面,大多是姿势上的创新,用平时没用过的动作,劈叉,倒立,69,都可以。
  田阮对周顾说:“男人一旦发了情,就是依靠直觉的动物。只要你给一点诱饵,他就能快准狠地死死咬住。只要你停止挣扎,他就觉得没意思了。”
  当然,这也是血泪的教训。
  每次田阮越挣扎,就会被炒得越狠。
  所以他乖乖的,虞惊墨尽兴了,自然会放过他。
  反过来看,只要周顾不再那么“老实”,那祁烽就能充满兴趣。
  “嘿嘿嘿。”田阮听着那边的叫声,刚要放一首英文歌助兴,猛然发现,手机只剩10%电量,“完了完了充电器……”
  没带充电器,也没有充电宝,田阮向黑保镖借充电器无果,只能先把视频挂了,发消息:路秋焰,你说你等我回来。
  路秋焰:?
  田阮:只要你说了,我就能回来。
  路秋焰:我等你回来。
  田阮:算了,这个好像flag。你说你永远是我的亲亲儿媳。
  路秋焰:滚。
  田阮:你说了滚,那就是不会滚的意思/感动
  路秋焰:……
  隔壁的叫声持续了一个小时,而田阮的手机电量也完全没了,在剩最后一点电量血条时,他给虞惊墨发了最后一句话:虞先生我没电了,祁烽和周顾正在做恨,你要是现在来,肯定能看到他们的光屁股!快来!
  虞惊墨:……不看。
  这句话田阮没看到,手机自动关机。
  虞惊墨:等着,我看你的屁股。
  咕咕咕——田阮的肚子又叫起来,他开始想念虞惊墨的大驴鞭……啊呸,是饭。
  春天到了,刘妈昨天还说,要挖野菜给他做春饼吃。
  田阮还纳闷:“家里已经穷到要挖野菜了吗?”
  刘妈:“山上野菜多的咧,不挖就给别人挖走了,你是没见着,那些从山下来的妇人婆子,一天一箩筐地往山下带。”
  田阮还真没见过那场景,虽然整座山头是虞惊墨的,但他并未限制别人来往,只要不是舞到庄园区域就没关系。
  而且紫云观在山上,肯定是要人去捐香火的。
  田阮想起很久之前,他也挖过野菜,那时候太穷了,没什么钱,就自己挖野菜煮着吃。有一次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了三天……那之后就不敢再挖了。
  如果田阮没被抓,今晚应该就能吃上春饼。
  田阮垂头丧气地盯着黑漆漆的手机屏幕,没了“时间”,他无法计算自己还有多久才会获救。
  总归不超过一小时。
  田阮振作精神,就当上了一节户外活动课,主题就是“被绑架之后如何自救”。
  别说,他们还真上过这样的课程。
  老师将虞商绑起来,由他示范被绑之后如何解开绳索,又如何脱身。
  虞商对各种绳结了若指掌,又有些手脚功夫,整个过程利落又帅气,获得了大片掌声。田阮当时还想,这不科学。
  首先,绑匪不会只有绳子,而没有其他武器。
  在武器是枪的情况下,只有尽量让敌人放松警惕才是上策,不然枪不长眼崩出一颗子弹,年轻的人生可就都毁了。
  在他腹诽的同时,老师补充一句:“如果实力悬殊很大,那就放弃挣扎,等着家人拿赎金。”
  果然,每次被绑架的田阮只能等着获救,他能做的,就是减少匪徒对自己的伤害。
  要是钱没了,人也被打了,那才是亏上加亏。
  田阮很有自知之明,闭眼听隔壁的动静——没了。
  “这么快?”田阮摇摇头,“每次虞先生都要好几个小时,祁烽不行啊,才一小时就萎了。”
  话音刚落,铁门大敞,发出刺耳的咣当声。
  田阮吓了一跳,皱眉看去,只见是衣衫松松垮垮的祁烽。
  祁烽眉眼之间皆是欲色,唇角勾着,上薄下厚的唇吐出如同蛇信子的冰冷话语:“你这招声东击西确实高明。”
  田阮寒毛竖起,警惕地后撤一步,“大哥,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用周顾绊住我,这样我就不会对你做什么。”祁烽信步走进来,皮鞋踏在老旧残损的木地板上,发出咯吱的声响,“你很聪明,却自作聪明。”
  田阮捏紧手机,堆出谄媚的笑容:“周顾不好吗?他那么喜欢你。”
  “他当然好。”祁烽说,“但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兴奋。”
  “……”果然是大反派,想法就是比普通人变态。
  祁烽步步逼近,“周顾做的,就是你在虞惊墨身下做过的?很不错,我很喜欢。所以,你可以再做一遍。”
  田阮:“呵呵,我不做,你是不是觉得我欲拒还迎?”
  祁烽将他逼到窗边,冷风呼啸而入,吹乱他的头发,也遮盖了青年的眉眼,“没错。就是这样,不管你怎么挣扎,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任我玩弄的棋子。”
  棋子的想法谁会在乎?
  田阮退无可退,将手机塞进裤口袋,施施然说:“我没有做过别人的棋子,不知道棋子应该受什么样的摆布。如果你只把我当棋子,那你大错特错。”
  “哦?”
  “不如将我当一个聚宝盆,有了我,你就有亿万的进账——前提是,你得把聚宝盆供起来。”田阮抬眼看他。
  祁烽垂眸,看到青年颤抖的手指,失笑一声:“你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但打从心底怕我对你做什么。”
  田阮:“我不是怕,我是恶心——呕——”偏过头,当真干呕了几声。
  祁烽:“……”
  祁烽猛地掐住他脖颈,“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田阮抬起戴着手铐的双手,捉住他手腕,眼睛在暗淡的灯光与凄迷的夜色下亮得惊人,“祁烽,你敢一直抓着我吗?”
  “有什么不敢……”话音未落,他面前的青年忽然用背脊狠狠撞破残存的玻璃,抓着他手臂往外倾斜。
  祁烽立刻扶住窗棂,将田阮狠狠地拽回来。
  田阮抬起膝盖,一脚踢在他蛋蛋上。
  “……”祁烽的脸青紫涨红交错,猛地松开手。
  田阮无所依靠,从三楼的窗户摔了下去,最后不忘又踹祁烽一脚。
  祁烽脸色骇人,然而下一秒,红点瞄准了他,熟悉的危机感让他像一只炸毛的狼,迅速伏地翻滚躲过这一枪。
  紧接着便是砰砰的声响,仿若屋顶即将被掀翻。
  这个夜陡然热闹起来。
  田阮眼前炸开了烟花,是真的烟花,掩盖了枪声。
  他落在一道温暖宽阔的怀抱,鼻尖嗅到清冷温和的木质气息,这一次不是幻觉。他的眼睛忽而湿润,哑着嗓子叫了一声:“虞先生。”
  虞惊墨迅速将他带进防弹车,保镖一踩油门飞驰而去。枪弹击打在玻璃与车身上,烟花的光芒覆盖整片夜空。
  虞惊墨吻了田阮。
  第211章
  防弹车飞速奔向城乡结合区的省道, 枪声与烟花的爆响悉数被甩在后方。一个剧烈颠簸,牙齿磕到唇,铁锈味弥漫开来。
  虞惊墨温柔缱绻地吮吸这一点血, 舔过青年柔软如玫瑰花瓣的唇,直到对方喘不过气来, 才慢慢放开。
  烟火斑斓的光从车窗照入, 与那双明澈的双瞳交相辉映。
  田阮一眨不眨地看着虞惊墨, 苍白的脸浮出淡红,看了眼驾驶座专心开车的毛七,不好意思说话。
  虞惊墨拥着他, 大手在他光洁细腻的后颈轻轻揉捏、摩挲,就像给受惊的小猫顺毛,“没事了。”
  “大哥来了吗?”田阮注意到有狙击瞄准的红点时, 就有了这样的猜测。
  “嗯。”虞惊墨不是准备万全来的, 武装部队人数不够, 杜恨别的人也只有十几个, 而祁烽这边有四五十人, 个个持枪,只能打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祁烽太自信了,又或者说是自负, 才能让他们悄无声息地打响第一枪。
  田阮坠下窗户前,若有似无地看到红点, 嗅闻到虞惊墨身上的气息, 所以他赌了一把。
  他赌赢了,如若不然, 此时他已经凉了。
  远处的战火渐渐变得零落,防弹车停下来, 与另一辆越野车会和。
  杜恨别站在越野车旁,用警用通讯耳机说着什么。贺兰斯百无聊赖地倚在窗边,看到防弹车过来,他立即跑过去把车门一拉,“哦豁,欢迎英雄救美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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