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肯定是海朝误会了什么。
  自己没错。
  就是这样。
  太早那啥啥会影响唧唧发育这种伪科学,不用记在脑子里。
  田阮到教室就和路秋焰偷偷讲:“海朝和南淮橘私奔了。”
  下课后偷偷和虞商讲:“海朝和南淮橘私奔了。”
  看到奚钦和谢堂燕,他偷偷讲:“海朝和南淮橘私奔了。”
  放学后,他又和虞惊墨偷偷讲:“海朝和南淮橘私奔了。”
  虞惊墨:“我知道。”
  田阮:“??你怎么知道?”
  虞惊墨:“二哥找过我。”
  “虞发达找你做什么?让你帮忙找海朝?”
  “嗯。”
  “那你千万不要答应,不然就是害了海朝。”
  “嗯。”
  田阮松了口气,“我就知道虞先生最好了。”
  虞惊墨:“没有利益可图,答应了不划算。”
  田阮点头,“果然虞先生还是虞先生。”
  虞惊墨笑笑,带他去了江边,登上游轮,待到夜色降临,两人一起在露天餐厅吃烛光晚餐。
  田阮习惯了虞惊墨时不时来的这点小浪漫,但今晚似乎有所不同,漫天繁星中陡然炸开斑斓烟火坠入江水中,粼粼的波光如同仙女的披帛,一直延伸到他们脚下。
  轻柔的晚风中,虞惊墨递过来一只红丝绒小盒子,“我想了想,我们还是有一场正式的求婚仪式比较好。”
  田阮:“?”
  第213章
  春夜的风轻又暖, 拂在人脸上如同薄绢。烟火在星空下绽放,在江水中蜿蜒,粲然的光映照整艘游轮。
  虞惊墨低沉的话语比这春夜还要醉人:“田阮,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正红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流转着星光与火色的白金戒指。它们亦如一对相依相靠的恋人, 静静地矗立在丝绒中。
  田阮看向烛火与鲜花的对面, 笑意融融:“愿意。”
  从一开始的契约婚姻, 到如今的倾心以待,时间并不长,但足以让他确定, 虞惊墨就是那个他想要与之共度余生的人。
  他愿意和虞惊墨走进这场婚姻,愿意被这枚小小的戒指圈住一生。
  虞惊墨拈出那枚圈口稍小的戒指,郑重地戴在青年左手无名指。
  田阮则取出另一枚戒指, 也戴在虞惊墨左手无名指。
  恰在此时, 悠扬的小提琴乐声响起, 侍者送上一只小巧的草莓蛋糕, 上面写着“新婚快乐”四个字。
  “祝二位百年好合, 情意绵长。”
  田阮害羞地笑笑,虞惊墨给了小费。
  这种私人游轮上,给小费是很正常的事, 侍者笑吟吟地退下。
  红酒注入高脚杯中,虞惊墨给田阮递去一杯, “往后年年今日, 也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那一年不是要过两次?”田阮说。
  “如果你喜欢,可以天天过。”
  “算了……”田阮的屁股承受不起天天折腾。
  烛光晚餐吃完, 烟火仍未散尽,田阮算了算, 起码有半小时。烟花都是按秒烧钱的,这么长时间,起码百万砸下去。
  田阮有点心痛,但烟花是真的好看,尤其在江水的交相辉映下,更是灿若九天祥云。
  待到烟火散尽,两人手牵手走下游轮,忽见岸边毛七和三个保镖正押着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不等他们询问,毛七自动上前说:“虞先生,这个男人偷渡上船,在各处埋了自制的炸药包。”
  田阮:“……”
  虞惊墨不惊不动,淡声道:“交给警方。”
  毛七点头,将那骂骂咧咧的男人给押走了。
  手指忽然紧了紧,田阮抬眼看虞惊墨,虞惊墨握紧他的手说:“不用怕,小事。”
  “嗯。”
  登上虞惊墨这个位置,想要他无的人肯定很多,虞惊墨早已习惯时不时来上这么一出“捉贼”的游戏。
  “天暖了,王家该破产了。”田阮说。
  虞惊墨失笑:“不是王家,是梁家。”
  “你知道是谁害你?”
  “嗯。”
  “危险吗?”田阮反手捉住虞惊墨修长有力的手指。
  虞惊墨带他走到车边,打开车门,是一个绅士的姿势,“我更危险。”
  田阮矮身坐进车中,“果然是我们主角攻最邪魅狷狂、冷傲独裁的霸总爸爸。”
  虞惊墨不置可否,只是回家后让田阮体会了“新婚”的刺激与快乐。
  ……
  模拟考成绩出来,田阮如愿稳坐年级第二的位置。
  而让他吃惊又不太意外的是,路秋焰掉出了年级前二十。
  成绩出来时,路秋焰本人倒是没什么,虞商却是死死拧着眉头,在课间敲了敲路秋焰的桌面,“出来一下。”
  路秋焰趴在桌上不动,语气懒懒的:“干嘛。”
  “我有话问你。”
  路秋焰没有搭理,把头转向另一边,盯着虚空中的某处,眼神没有聚焦似的。
  虞商站在课桌便,垂着眼睛,眉心几乎皱出“川”字,“路秋焰,跟我出来。”
  半晌,路秋焰才坐直,脸色恹恹的,不耐烦地起身,双手插兜,摇摇晃晃地跟着虞商出了教室门。
  安静的教室这才重新窃窃私语起来。
  田阮盯着路秋焰走出教室,终究不放心,拿上书,假装勤学苦读,悄摸跟了出去。
  德音的校园大道两旁种满高大的樱花树,此时春意盎然,风轻日暖,粉雾云霞似的的花瓣被风卷着飘向教学楼前的花坛中。
  黄莺、麻雀、燕子,以及成群的白鸽掠过,如同身在童话中曼妙美好。
  田阮看着在花坛中慢慢停下的两个白衣少年,他们身量差得不多,皆是挺拔高挑,光是站在那里就令人赏心悦目。
  “……你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虞商问路秋焰,“成绩掉那么厉害。”
  路秋焰下颌微抬,盯着天边的一朵云看,因为阳光刺目,他稍稍眯起薄薄的眼皮,瞳仁黑亮得像两颗宝石,“没什么。”
  “那你怎么回事?”虞商皱眉望着他的脸。
  路秋焰睫毛很长,垂下眼睛时在下眼睑落下两小片扇形的阴影,唇角轻轻抿着,“你烦不烦?管那么多,太平洋你家的?”
  虞商沉默须臾,“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能勉强。”
  路秋焰不知从哪儿踢出一块小石子,在脚底辗轧,发出咯吱的声响,眉毛蹙着,满脸烦躁:“关你什么事,天天管我,能管一辈子?”
  “能。”虞商说。
  “……”
  “路秋焰,我能管你一辈子。”虞商认真地说,“只要你愿意。”
  路秋焰愕然抬眼,淡红的樱花瓣忽而飘来,扑了他一脸,他欲要举手挡住肆意的风,不料虞商往他面前一站。于是骄阳与莺啼尽皆失去颜色和声音,只有眼前的少年是他年少时唯一触及的光源。
  光是站在他面前就光芒万丈,无可比拟,无法言说。
  “妖风,起得好。”田阮把脸藏在摊开的书页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嘿嘿笑。
  风渐渐歇止,花瓣拂了两个少年满身。
  路秋焰抬手挥了挥,“花粉症都要犯了,不说了。”
  虞商却注意到他头上沾了几片花瓣,于是靠近一步,抬手拿掉。
  路秋焰猛地一怔,紧接着摇摇欲坠。
  虞商立即扶住他,“怎么了?”
  路秋焰推开他,“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虞商直接背过身,将他背起来,不容置喙道:“送你去医务室。”
  “……不用,我睡会儿就好了。”路秋焰头昏脑涨地说。
  虞商没有放他下来,长腿阔步朝医务室赶。
  微微的颠簸中,路秋焰趴在虞商已具成年人体形的宽阔背脊上,忽然发现虞商的肩膀是真的宽,腰肢手臂都很有力气,靠在上面就让人觉得踏实。
  他忽然很想睡觉。
  “路秋焰,你怎么了?”另一道悦耳活泼的声音将路秋焰拉回现实。
  田阮嗓音着急:“你发烧了吗?”
  路秋焰:“……闭嘴。”
  “哦。”田阮陪同去了医务室,再三向校医确认路秋焰只是有点发热加受凉,挂一瓶吊水睡一觉就好,这才放了心。
  虞商说:“我陪着,你回去上课。”
  田阮点头,却没有回教室,而是去学校超市买了两瓶能量饮料,拿上便当送去医务室,“这个你们中午吃。”
  “嗯。”
  田阮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路秋焰家的最难念,最终还是朝着原书的方向发展。
  在路秋焰病倒之前,其实和家里大吵过一架。
  路母不知从哪儿听来,说路秋焰和虞商在交往,由此再三质问。路秋焰次次否定,前几次都是懒得与之争执,直到彻底爆发的那一次——应该就在昨晚。
  “虞商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怎么可能和他在交往?妈,你别听风就是雨,我和虞商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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