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进了餐厅之后,二人就在提前预约好的位置坐了下来。
坐下来的同时,那个带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便把身上的这些物品都摘了下来。
摘下来的那一刻,露出了一张精致俊秀的面容。
“闻倾,你那么忙居然会来赴我的约,我还是真是没想到。”
青年撑起下巴,一双丹凤眼望向他,嘴角勾出一点笑意。
盛闻倾‘嗯’了一声,冷峻的眉眼间多了一丝温柔:“不是说出来出来谈下一步的发展方向吗?你下一步是想谈新戏还是先上综艺呢?”
“不着急,”林瑜晚回答说,“先吃饭吧,等吃过饭再谈也可以。”
“好,你想吃什么?”
盛闻倾招了招手示意服务生把菜单拿过来,递给了林瑜晚
林瑜晚接过菜单翻了几页最终点了一下右下角的某一处地方:“来份蔬菜沙拉好了。”
盛闻倾听到他只点了蔬菜沙拉不由得皱了皱眉,似乎对他这个选择有些微微的不满意:“你只吃这个吗?”
林瑜晚苦笑了笑:“当演员,自律是最基本的。”
盛闻倾点点头,便不再强求了。
菜很快上齐了,林瑜晚伸手去接,不经意间露出了胳膊上的细疤。
盛闻倾抬眼的瞬间看到了他胳膊上的疤痕,心中多了一丝不适感:“你胳膊上的疤痕如何了?”
儿时在那场宴会上,如不是林瑜晚替母亲和他挡住了盛原启喝醉发疯砸过来的花瓶,胳膊上就不会留下这道伤疤。
一直以来无论他如何帮他寻医问药,这条伤疤却总不见淡,仿佛一条难看的蜈蚣一样缠绕在他手臂上。
本以为他去了国外,能找到新的祛疤之法,可他今天看了那伤疤还是与之前一般无二。
“无事。”林瑜晚勾唇笑把袖子放了下去,“只是看起来难看,但是并没有什么影响。”
……
付账的时候,盛闻倾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然而却带出了一个皱巴巴的黑色小盒子。
盒子随着他的动作掉在了桌角处。
林瑜晚见到,便伸手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
林瑜晚拿起盒子递到了他面前。
盛闻倾抬眸扫了一眼,这个东西似乎是那天晚上小少爷塞给他的,他放进口袋里未曾拿出来过。
他顿了顿,脑海中浮现出下午时和小少爷在医院走廊说话的画面。
在这一刻,心脏仿佛被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
他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眉心:
“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第5章
“阿嚏!啊嚏!”
楚幼星窝在床上,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冷,他想起床拿一下床边桌子上的水杯喝一口缓缓。
却猛地打了两个重重的喷嚏。
脑袋像是跟被人打了一拳般,又晕又胀。
他从医院离开后,本不打算回家了,盛闻倾忙去工作了,他一个人回去也没什么意思,漫无目的地在原地走了几圈后。
他就去路边的咖啡馆里喝了杯咖啡,便准备离开。
可没过多久,天就下起了大雨,楚幼星想叫辆车回去,尽管他很快上了车,可还是被雨淋到了。
他原以为那点雨没有什么,他的体质也不至于差到因为淋了这点雨而生病,等到他回家洗个澡就能好。
却不曾想病情来势汹汹,等他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时,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头脑也越来越昏胀。
后来不知道过了有多长时间,楚幼星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薄荷气息,萦绕在他身旁,挥之不去。
楚幼星下意识地睁眼去看,却看到眼前多了一个男人。
男人身着一件手工缝制的黑色西装,一张俊秀的脸在灯光下显得锋利明朗,额前的碎发微微遮盖了一点剑眉,眉头微皱眼眸轻垂。
是盛闻倾回来了。
楚幼星张了张嘴,想跟他说话,可是模糊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今天白天在医院里的景象,让他瞬间失去了开口的动力。
他自以为他不是一个脾性好性格好的人,可在喜欢的人面前,他的小脾气全都收敛了起来 。
甚至不用对方低头去哄他。
可是他还是会难受。
所以,他就装作没看见,蒙上了被子当做不知道他回来了。
然而没过几秒钟,蒙在头上的被子就被掀开了。
感受到脸颊上一凉,楚幼星便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看到那双冷漠的眸子时,
一股委屈感冲上了他的心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不受控制地就红了。
“你……你回来了……”
楚幼星没忍住动了动唇。
“嗯,我回来了。”
然而这次盛闻倾却罕见没有沉默。
他回来之后看到家里空荡荡的,便以为这小少爷今天没有回来,而是回了剧组。
可当他进了卧室看到床上鼓起一个小包,才发现这人其实早就回来了。
望着床上那鼓包盛闻倾便准备离开,既然人回来了,又睡着了,那他也不用装了干脆去别的房间睡,彼此也不影响。
直到他看到对方揭开被子,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脸色红的像烂熟的樱桃,非常不正常时。
他便猜到他是生病了。
“你回来了就好,我先睡了。”
丢下这句话,他就准备把被子重新盖在脸上,但是却被盛闻倾阻止了。
炙热的手指触碰到了对方冰凉的手腕那刻,楚幼星仿佛贴到了一座冰山,凉凉的舒服极了,让他忍住不住想要靠近。
但他还是忍住了。
盛闻倾蹙眉:“把药吃了再睡。”
说着盛闻倾就把药递到了他的手边
“我不吃……”
楚幼星摇摇头拒绝。
“随便你。”
盛闻倾没有耐心和他拉扯,便把药放在了床头,而后离开了。
楚幼星迷迷糊糊地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眼中的泪水在此刻决堤。
随便你……
这三个字像是在他心上扎了根针似的,难受地喘不过气。
一双眼睛忍不住地流眼泪。
然而刚才离开的盛闻倾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他上前一把撑起楚幼星的肩膀,捏起他的脸颊,把药放进了他嘴里。
楚幼星嘴里突然多了颗药,苦涩的味道让他下意识地往外吐,嫩红的舌尖顶出了药丸,就快要从嘴唇里掉出来了。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青筋的手却上前捂住了他的唇,将药丸顶回了他的口中。
苦涩感折磨地他直流眼泪,他想吐可是却有指节抵着他的嘴唇不让他吐。
“别吐。”男人出声说。
此刻他的大脑已经近乎失去了知觉,他只听到有人跟他说不要吐,便顶着苦涩把药咽了下去,咽完后便失去了知觉。
等到他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房间的窗帘没拉满,有金黄色的阳光从缝隙中照射进来,落在楚幼星脸上,痒痒的。
他伸手挠了一下脸,便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仿佛他昨天是跟人打了一架一样,他只感觉浑身上下跟散了架一样,又累又难受,靠在床边,缓了十几分钟才逐渐有了力气和知觉。
目光扫到桌子上的药片盒子和一杯喝剩了的水,昨天晚上的记忆才逐渐浮现在他眼前
好像昨天晚上盛闻倾回来了,还照顾他吃了药。
楚幼星拿起药瓶,手指在药瓶上摩挲了两下,心中的难受感没了大半,
他也是关心他的……
楚幼星心道,一张白如纸色的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然而不知道是楚幼星身体素质又变差了,还是发烧药过期了。
楚幼星昨天晚上吃下的发烧药根本不顶作用。
他只有早上刚醒来那一段时间脑子是清醒的,除此之外整个脑子跟被人打,懵了一样浑浑噩噩的。
经纪人杨帆从水房出来提醒楚幼星赶紧去换衣服化妆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面前的人跟被妖精吸了精气似的缩在了折叠椅上,昔日一张红润健康的脸如今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这很明显就是生病了啊。
杨帆见状迅速打消了让他今天拍戏的念头,催着他赶快去医院。
“我真的没事了,我昨天吃药了,我现在能拍戏。”
楚幼星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
杨帆边掏手机给楚云辰打电话边说:“我可不是傻子,你这话有胆子说给你哥听,看他会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楚幼星是天楚集团楚家的宝贝疙瘩,出生时还未满足月,因此从小身体就不太好,生了病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养护是不会完全病好的。
为了防止小少爷生病不好喝照顾自己,小少爷的大哥plant娱乐公司的ceo楚云辰就安排了他来做楚幼星一个艺人的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