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就是摆上这副可怜样,让太子心疼的?你真是好本事,先是你父卖惨,陛下下旨才有你们这桩婚事,你还想如何,嫁给太子竟然还想着祁王,你胆子真是不小,竟敢在北宸殿与祁王私相授受。”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皇后恨不得当场就将她给掐死,可眼前这人是儿子心尖上的人。
有个好歹就是母子离心,不可大意。
沈雁栖脸色瞬变,她也没想到那两人这样大胆。
沈如锦怎么可能做这样的蠢事,她们现在是一体的,难道说只要能给自己难堪,她就这样不管不顾了?
“我没有,母后,我从始至终都,都坐着。”
“你莫不是要将责任转接到你那庶妹身上。”
皇后扼住沈雁栖的喉咙,控制着力道,没留痕迹,但绝不会就这样放过。
“我确实没有啊,不对……”
刚才许多宫女和太监都看着,皇后对她身边的情况了如指掌,绝不可能把她和沈如锦看错,唯一的可能就是——
“你污蔑我?”
“污蔑,证据确凿,辰溪多次亲眼所见,你是亲口告诉太子,还是要本宫将你和祁王关在一屋,让他亲眼所见呢?”
皇后手上不断加大力道,眸子猩红,真的恨不得在这个时候了解了她。
沈雁栖点点头。
“咳咳咳咳,我答应,我亲自告诉他,只是有一件事,我姐,那妹妹,主动找你还是,母后我要听实话。”
手抓着皇后的手背,指甲一不小心刮出痕迹。
“哼,自然是你妹妹前来寻的本宫,你可满意了?”
“满,满意了。”
沈雁栖本就对这个姐姐没什么期待,沈如锦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
只是既然皇后为什么让自己这样做,当前祁王就在殿中,大可以迷晕了他们……
她止住思索,大抵是为了所谓的皇家颜面,皇后就是再不喜欢她也要顾及皇室的脸面。
“可是,太子未必信我,娘娘需要我做到什么程度?”
“让太子厌弃你,你该知道,以你的身体,坐不稳太子妃之位,这个位置本宫另有打算。你要是想保住这条命,就乖乖给本宫让位,否则,你懂的。”
皇后笑容森森,沈雁栖苦笑连连。
“是。”
*
她从偏殿中走出,轻抚自己的脖颈,这处在发烫发热,皇后已经动了杀心,可叹沈如锦不知,竟然还要帮着皇后为难她。
忽有一群人从身边路过,恍惚中她竟然看到了宣卿姑娘。
那人也跟她对视。
“你,你怎么在这儿?”
宣卿竟直接走上来,抓住她的手腕,力度不比刚才皇后的轻。
“来不及细说了,沈夫人,她,她困在晨曦宫,那个,由于你们长太像,可能太子把她看成你了,怀疑她的身份。”
宣卿心急,想马上带她去晨曦宫,沈雁栖一把甩开,揉揉自己的手腕,这些人都太鲁莽了。
“把她当成我?这……这,他做了什么?”
宣卿回复道:
“没做什么,要是再不去,太子可能会对大梁公主动手。”
“啊?不能吧,他不是这种人。”
沈雁栖了解他,陆行云不是意气用事之人。
宣卿面上焦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蚂蚁。
“姑奶奶,表面上不至于做什么,私底下呢?您不知道,祁王遭遇的几次暗杀,其中就有太子的人。”
“他活该。”
沈雁栖只记得上次自己的伤,现在想起都痛,今日被人抓2回 了,她自己还痛着。
“可是沈夫人?”
第25章
宣卿只好把岑碧萱搬出来,希望她能考虑一下。
沈雁栖狐疑地瞧着宣卿,此举正合皇后娘娘的意思,难道这些事情都是安排好的么?
“算了,我与你过去。”
话音一落,宣卿拎着她躲到隐蔽之处,迅速换了太监的衣裳。
速度太快,沈雁栖差点反应不过来,这也太离谱了。
宣卿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两人从偏门入内,拿了食盒上殿。
她一眼看到了岑氏。
两人缓缓上去换掉果盘,布上佳肴。
“母亲,你怎么,算了,你快点走,我来就可。”
借着宣卿的身体,两人迅速换了位置。
就在这时对面的人终于走过来,眼看着就要被发现了。
沈雁栖挪了一下自己的帽子,让自己大半张脸显露得更清晰一些。
“祁王这个小厮生得不错,可否割爱啊。”
锐利如冰锥的眼神扫射过来,慕容安心口咯噔一下。
“行行行!”
他们是真夫妻,哄哄应该就无事了,慕容安甚至退了沈雁栖一把。
陆行云这就起身顺势将人扯到自己身边,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夕夕,解释。”
他压抑住自己的怒火,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旁人的风言风语,他大可以不在意,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与祁王纠缠不休。
“我,我……”
她完全是无辜的,沈雁栖唇动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陆行云直接动口咬住下唇。
血丝在二人口中蔓延。
“好痛。”
“你可知我的痛。”
他眼睛布满红血丝,血泪掉出一滴,沈雁栖忙安抚:
“对不起,我说实话,但是你要答应我,不牵连别人。”
她回头看了一眼慕容安的位置,看到岑氏安然离去,但岑氏旁的那男人,竟,竟然是洛河川。
如果宣卿是皇后的人,那洛河川?
心口突然抽痛一下,沈雁栖身体情不自禁地起来,想再看清楚些。
陆行云怒气更升一层,将人拉到自己怀中。
“你在看什么?”
他与她十指紧扣,这次用足了力气,沈雁栖感受到伤筋动骨的痛,今日自己的手真是多灾多难,她怕他会折断她的骨头。
“妹妹贪玩,母亲来找,以为是到了此处,但是母亲走不出去,所以,所以公主就安排我来代替母亲,好痛,你放手。”
陆行云放手,忙揉揉她的手,手背下,手腕上也有一圈红。
“谁干的!”
手越揉越红。
“对不起,我……夕夕原谅我这一次,好么?”
“你将别人误认成我,要是我不来,刚才你是不是就……”
沈雁栖假装生气,偏头过去。
陆行云解释道:
“完全没有的事,我刚确认是你才这般的,夕夕,这次我错了,任你处置。”
他是完全认出了她才会如此震怒。
“差点把我手折断,原来先前都是装的,那你现在又何必装?你既然已经怀疑我了,不用说那么多。”
拇指按着手心,指节还在隐隐作痛,方才她可以确定,他就快要对自己下手了。
头一次,沈雁栖觉得他可怕。
“不,夕夕,我没有,我只是……”
“你没有什么,刚才咬我的,掰我手的是鬼不成?”
眼泪一颗颗掉落,钻心地疼,所有一切都搅和在一起,都数落她的不是,可她分明什么都没做。
“不然你还回来?”
“我还?不要,若是不喜我,直说便是,外面的谣言我也知道,那我偏和你说,我刚才就是和祁王,在一起……”
余光中瞅见对面已经无人,她胆子也就大了些许,“不但和他在一起,我还与他喝酒了,然后呢,你要怎么对我,刚才是掰我手,现在是否要断我脚了?抑或,这条命也给你?”
沈雁栖拿着他的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不,夕夕,我……”沈雁栖抚摸自己额头,意识到刚才情绪太过了,他是太子,怎么能跟他说这种话。
“对不起,是臣妾错了,我任你处置才对。”
眼眸酸涩,热泪连成串掉落。
他手贴到她的脖颈,感到一阵炽热,仔细一看,脖子也有一圈红。
“到底是谁,告诉我。”
他捧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地擦干眼泪。
随后陆行云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难道是母后?”
沈雁栖心口堵得慌,宴会之初,皇后找了她,说了很多。
然后见到宣卿,到此她再看到舅舅。
虽然他粘了胡子,自己还是看出来了。
“不用你管,他们说得对,我告诉你,我和祁王有染,早在祁王府我们就……”
陆行云紧紧抱住她。
“不要这么说自己。”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不愿与你洞房?”
陆行云愣住这点他之前确实想不通。
沈雁栖双目含泪:
“因为早就和他那般了。”
“夕夕你只是想故意激怒我,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