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对于她说的,他一个字也不信。
“呃,没怎么,我只是把事实告诉罢了,辰溪公主曾看到我们在一起,你不信我总得相信自己亲妹妹吧。”
“你真是好样的!”
陆行云咬牙切齿地说,这件事辰溪无数次和他说,他无论如何都不信,直到今日她亲口说出这些话。
“那可以放开我了吗?”
“你休想,就算是,那又怎样,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容许任何人染指你,我会杀了他。”
手轻抚她的面庞唇落到脸上。
沈雁栖觉得不对劲,他应该生气,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你放开,恶心。”
“恶心?我敬你爱你,你非要我像他那般对你才行?”
陆行云将整个人箍在怀里,眼里的欲望不再压制。
“咳咳咳咳……”
她捂嘴咳嗽,勾着背,手放在脖颈处,暗暗给自己使力,眼眸猩红。
“夕夕,怎么了,别吓我,我带你走!”
陆行云抱着他走出这里,走到半路,沈雁栖捏了他手臂一把,他松力,自己才下来。
“不用你管,给我休书就行。”
“你想得美。”
陆行云将其逼到御花园的假山后方,一吻封缄。
两人不断拉扯,就在这时,沈雁栖瞥见一对身影从外面闪过,竟然是洛河川与岑氏。
他们看上去并不陌生。
从张氏对沈如锦的态度到舅舅的真实身份,她被这一切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放开。”
陆行云抚摸她凌乱的发丝。
“刚才都是气话,对吗?”
“不算,我就是和祁王在一起,祁王扮成女眷前去找我。”
其实是去找沈如锦,自从沈如锦现身,那二人自己就纠缠去了,跟她没多大关系,不过这也是不能说的,免得来日恢复身份给自己惹麻烦。
“夕夕,还痛吗?我看看。”
他帮她揉手,刚才的暴戾之气荡然无存,仿佛刚才那人从来都不存在。
“你今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以为我的丈夫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却,你和别人也没什么区别,可你现在又在装什么?一只手又算得了什么,你就是将我挫骨扬灰,也无人敢有二话,如此反复,你又想得到什么?”
“一切我都始料不及,夕夕,不要这样。”
陆行云心中也很是纠结。外界的谣言愈发离谱,事关她的声誉,此前他还不敢让她知道。
“都,都是骗人的。”
一口气卡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
她欺他,自己也身处谎言当中。
不光是舅舅,张莲也是如此。
沈雁栖仗着自己在他心中还有几分分量,才能有片刻的发泄。
“夕夕,我没有,我们成婚两月,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秉性吗?今日我鲁莽,你要我如何做?好歹没生出什么祸事。”
“陆行云,为什么要遇见你呢?”
她按住自己的心口,那快地方很疼,没有这段时间婚姻,她会一直浑浑噩噩地活在谎言里。
她有预感,事实真相绝不是她所能忍受的。
“夕夕,我带你回家。”
他知她神情不对,一举抱着她从假山后走出。
沈雁栖说道:
“不必,我消失太久,母后会起疑心,我回去就是,你也要顾全大局,幸亏刚才人多,无人发现。”
“你身子不适,母后不会计较的。”
他就是不放。
“哪里会不计较,就是你心里也在计较,不过因为我体弱才会如此,陆行云,你还是想清楚吧。”
陆行云放下了她,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今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陆行云回到殿中一眼看到慕容安,这小公主还没换回来,而他借敬酒之机走近,一把捏住她的肩膀。
骨头错位的声音先一步进入她的耳朵。
“你对太子妃做了什么?”
“什么做了什么,压根没有,松松手!”
此刻洛河川不在,她孤立无援,只好求饶,“你,你想知道什么?”
陆行云这便放开手。
“公主只需将今日之事如实相告。”
慕容安碍于他的威严,只能全部告诉他。
陆行云听完以后陷入沉思,其中的猫腻似乎很大。
“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
“啊?你说我哥和,和太子妃啊?”
陆行云脸色突变,阴沉到了极点。
“他们有什么?”
“啊?我,我就知道我哥经常喝闷酒,骂她,好像还找过她,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话音一落,他脸色更加苍白。
慕容安找补道:
“太子,太子妃肯定是喜欢你的,刚她说过了,对,说过了,虽然我哥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是恩情和感情她分得清的,对,就是这样。”
她只能根据自己所知道的胡乱编一通。
第26章
接下来的这几日出乎意料地平静,定国公府上也再也没有消息传来。
以往小翠每隔几日就会传信给她,现在看应该是被控制住了。
沈雁栖不担心会有坏消息,怕就怕是这样。
她待在太子府除了练字,就是练字,心烦意乱之际,门外传来声响,沈雁栖放下纸笔,心口一拧,鼻息乱了一瞬。
慌忙之下,墨迹未干的宣纸被钻在手里。
“何人?”
“是奴婢。”
芜泽直接推开门,款款而来。
“二小姐,这是大小姐给你的信。”
沈雁栖面色如常,她大概能猜到信上的内容,沈如锦估计又要催她换回来了。
“你放下吧,我练会儿字。”
芜泽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上前看了一眼沈雁栖的字,练了几日果然和大小姐的有几分相似。
“二小姐进步很大,只是这信一定要看的。”
“我知道。”
她心绪不宁,看到信封更是如此,于是将一沓纸扔火盆里,然后就打开了信件。
信中的内容也没什么其他的,沈如锦要立马换回来,然后在信中大骂了她一顿,前几段还是比较文绉绉,用些小人、燕雀之类的词,后面一些个粗话都冒出来了,骂庶女、贱奴之女。
“姐姐还真是贴心,知道我胸无点墨,所以后边说得直白了些。”
芜泽站在一旁,自然也瞧见了信中内容。
沈如锦骂得太脏,她都惊了。
这几日太子一直送各种各样的珍宝哄沈雁栖,沈雁栖偏就不为所动,甚至纡尊降贵向她打听沈雁栖的喜好,这她哪敢说,透露一点,这换亲之事随时都有可能暴露。
“二小姐,这……”
“你无需多言,这不关你的事。”
哪有人被骂心中没有一点涟漪呢,沈雁栖心中郁闷,可这到底和底下的人无关,从始至终都是她和沈如锦的斗争。
在信中,沈如锦让她前去七宝阁,两人换回来。
经过宫中那一次,沈雁栖早就明白这个姐姐的性子,为了对付她,沈如锦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以定国公府的声誉为代价,这样的人发起狠来是很可怕的。
沈雁栖自认自个儿算是个良善之辈,可自古以来,人善被人欺,沈如锦多番与她作对,再不反击她就真的成砧板上的鱼肉了。
杏眸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她看向芜泽。
“芜泽,姐姐这两日可好,那日我见她,面色似乎好上许多了,殿下日前给我送来一支雪参,你交给姐姐吧,也尽一下我的心意。”
沈雁栖手臂轻挪,拿起桌边的红木盒子,交给芜泽。
芜泽未做他想直接收下。
“请二小姐及时赴会,不要让奴婢难做。”
她双颊红红,沈雁栖这才注意到,这绝不是热的,这丫头一定是被沈如锦给打了。
“脸被打了是吗?”
沈雁栖忙从怀里取出一盒药膏,这些伤药她都随身带着。
她抹了一点,轻柔地擦在芜泽脸上。
“需小心一些,姐姐她自小多病,是比常人敏感一些,我听说你爹娘患了痨病,这些钱你权且拿着。”
沈雁栖将一袋沉甸甸的银钱塞入她怀里。
“二小姐,这怎么可以?”
五指感受到里边银钱的形状,她不知道有多少,但这些足以让她父母养病了。
“你照顾我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千万别叫旁人看见了,另外,我不希望姐姐知道我太多事,你可明白?”
“明,明白。”
芜泽连连点头,她打开袋子一瞧,金色的光芒差点闪瞎她的眼。
“娘娘为何这么,大方?”
“只要你尽心,我自然大方,太子怎么待我,你很清楚,比之你家小姐从前如何?”
这话让芜泽不知该怎么接,她吞吞吐吐地说:
“要好许多,五年前太子和小姐见面都是客客气气的,与您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