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陆行云捏住她的脸颊。
“这我可冤枉死了。人家几时跟踪你了,只是我的地方,是一定要有你的东西的,你要不再仔细瞧瞧?”
他伸展双臂,沈雁栖循着他的手臂看过去,不只是珠钗,这里的设计,都像极了她在东宫的卧房。
包括床位的朝向,桌椅的摆放,和她离开前一模一样,那床上甚至,甚至挂着一条红线,那不就是,不就是离开那日……
沈雁栖整个人像被架在碳火上翻滚了一遍似的。
“倒也不必这么还原。”
简直打造得一模一样。
“怎么,你还羞了?这可是你当日做的好事,其实我想说……”
他步子轻快,走到她身边沈雁栖也浑然不觉,耳上一热。
“这样的屋子,我在何处安歇,何处就是这样,你不肯回到我身边,我也唯有如此聊表相思苦。”
她现在身如干柴,心如烈火,怎么经得起他这样撩拨,赶忙走上去,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珠钗,样式看着有些熟悉应也是她的。
“这,这是我的?”
“对,是你的,人都是你的,还问这些。”
壮实的胸膛忽撞上来,她整颗心荡漾难停,喘息也重了几分。
“没脸没皮的,你方才纵容别人欺负我时怎么不说这话了,你跟旁人一样坏心肝。”
她反手一个肘击,没用多大力,但听到后面一声痛呼,沈雁栖担心自己没控制住力气,急忙转头,红唇刚好与他对上。
但上唇磕破了,鼻子眼睛都缩了存余。
“可恶,你要再想,就不能了。”
她疼得掉出几滴豆子。
陆行云攥着她的手腕,向下就是十指紧扣,随后松手一拉她就回到晋中他的怀里。
沈雁栖倒抽一口气,只因下面也撞了一下,身体比她脑子反应更快。
“我一定是前世欠了你一屁股债,你先放开,放开。”
这才破了相,她才不想让他得意。
“我不放,你以为我让你上船是跟你动动嘴皮子的吗?”
沈雁栖撑着他的胸膛想隔开一点距离,但他们之间力气悬殊太大了。
“可是我们好久没说过话了,对了,那个其他布置可以一样,但那些首饰怎么弄得一模一样的?”
她用的那些都是当初从国公府带的,来得匆忙,也没什么好的,可陆行云身为太子,置办的肯定不一样。
她贴身的物件,只消一眼就能看得明明白白。
陆行云扣着她的腰,将人往上提,沈雁栖就比他高出半个头,脚离地的感觉当真不好受。
加上这屋的布置,就令她想起那些天玩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招式。
那时候沈雁栖当真是被伤到了,她正想着用什么理由拒绝他,耳边传来他的回复:
“或许你不知道,她进府那日就将这些东西拿出去扔了,我当时看了,命人捡起,不过那时没多想。”
沈雁栖按着他的肩头,腿侧夹紧腰肢,死死抱住他,忽然一眼看到花瓶当中的木芙蓉,是当初她送给他的,这才有了主意。
“原来这朵木芙蓉还留着,还养得这样好。”
沈雁栖引他去看,手挠他的胳肢窝,随后终于摆脱了束缚。
身体才挪动存余,陆行云就又贴了上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要是不出来这一趟还不知道你在这边偷着乐,我倒是问问你,你是否厌弃了我,方才可有人告诉我,你船中出现一个俊俏男子,我可没让人去问,等你告诉我,你呢,作何解释。”
他自然是信她的,醋坛也是真翻了,手臂箍着腰肢,不肯放松一点点。
只是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也亏他能忍,刚才说半天都没有提及此事,这下倒是醋意满满。
沈雁栖嘴角难压,道:“没什么,就是,父亲给我找了媒婆,让我与那位公子见上一面,所以我才这份打扮,这下你可明白了?还冤枉我。”
她喜欢捏他的手臂。
“他还敢强娶你不成?”
他原是不在意的,这下眼里生了杀意。
“没有的事,不然人怎么走了,我可不知道你在,可真是巧了,若无事我就走了。”
她今日也是偷摸着出来的,不能让沈琢抓她小辫子。
“有事,我正愁怎么约你出来。”
说着他就凑上来,含住红唇。
仅仅两日的时间他早已思之若狂,片刻的功夫她的锁骨上就留了两个红印。
“陆行云,我真的有事……”
她欲言又止,定国公府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还有成王,她对成王的怀疑都只是臆测而已,毫无证据。
“怎么了?你可是身体不适?”
他拥着她坐到一边,隔开一点距离,不比方才亲昵。
“没什么,只是心里不安,你不觉得几日前太过顺利了吗?”
沈雁栖在旁敲侧击,居安思危总不会有什么坏处。
“你该不会存心躲我才想出这些个花招?夕夕,跟我说实话。”
“我不懂朝堂上的事,只是心里难安,对了,舅舅是不是已经发现母亲?”
这两日不见岑炯源来找她麻烦,陵墓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就连自家哥哥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定是母亲的行踪被发现了。
陆行云笑道:“你的确聪明,是这样的。”
他又出手偷袭,揽着她的腰,令她正对着坐他腿上。
这个姿势也很能勾起一些回忆。
“陆行云,以前跟我的癞皮狗都没你烦人啊。”
比起狗子她还是比较喜欢人,手磨着他的唇。
“公的母的?”
“啊?”
她眨眨眼皮,有点没反应过来。
“问你癞皮狗公的母的,刚夸你现在就得意忘形了?”
“公的母的我没注意过,下次我回去注意注意。”
没生过小狗那大概是公的,沈雁栖没想到他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了,狗的醋都吃,有狗那会儿她还不认识他呢!
陆行云捏住她的下巴,“还敢走神,看着我。”
“没有,我心里眼里都是你,那,舅舅是私自离开了?这怎么成呢?”
岑炯源的禁令结束不久,若是闹大了总是不好的。
头又痛了,一个家没几个省心的,她抱着自己的头,陆行云亲密地帮她揉揉太阳穴。
“没事的,她让我转告你,多亏了贾不真道长,否则她不会看到,看到张氏的真面目,所以啊,你也别急,我会想一个万全的法子。”
沈雁栖听了这番话陷入了沉思,贾不真?
到把这个和尚给忘了,这人一定不简单,那个莫名其妙的阵法到今日还没查到。
由于她意识过于集中,没注意自己已经衣衫半落,这人又偷袭,太不讲武德了。
“行云,这个贾道长似乎很可靠,我记得祖母对他评价很高,但是……”
她双手交叉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
她面色为难,陆行云捧着她的脸说道:“对我你没必要顾虑,直说无妨。”
“嗯,那次,我给母亲抓药,他给了假的药方。”
“什么?怎么可能,贾道长的医术可是……”
“那我问你,你回晋中,是不是出现过意外?”
沈雁栖不由得联想到祁王府那个不疾而终的意外,后来也没听陆行云提起过。
“你怎么知道?”
他这才开始认真起来,帮她整理衣衫,散落的头发也帮她撩起。
沈雁栖搂紧他,耳鬓厮磨,闻到熟悉的气息,心头安定不少。
“我猜的,祁王府那次,之后就没消息了,之前就有你不举的谣言传出,可你是太子,就算你真的……受伤,消息也该封锁住,我再猜一下,你南下之前是否被他诊治过?”
陆行云发现她浓密的秀发当中藏着几根半白的头发,可她才十七岁。
“夕夕,你太操劳了。你刚才猜得不错,但是这只是巧合,我认识道长多年,他算得上我半个老师,所以你明白吗?”
他从没怀疑到这个亦师亦友的人身上,沈雁栖是他所深爱的人,她又不可能故意说贾不真的坏话。
“我我所言也是真的,我跟他无冤无仇,我怎么能陷害他呢?这药的的确确是他给的,或许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母亲的奴仆,大多被遣散,直觉告诉我不会是巧合,还有镇国寺,我怀疑只是烟雾弹而已。”
果然纯靠嘴皮子功夫还是难以说服人,可让她拿出真凭实据也着实难为她的。
“好,我会注意的,看你,愁容满面的,都有白发了,其实你不必如此操劳,你倒是告诉我,什么时候真正嫁给我?”
这事儿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哼,还早呢,我才不想这么快。”
她抱得更紧,沈雁栖有预感,就快了,她就要嫁给他了。
“太子殿下可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