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疯……”
“唔……”
“我感………”
他大口大口地啃咬她的唇,像要将她拆吃入腹。
宁瑰露喉咙痒得想咳嗽,难受得要疯了,拼命挣扎间摩擦起火,身体接触的部位感觉到明显的异常。
高烧烧去了她所有力气,胳膊软得像打湿的纸巾,推搡不像抗拒,倒像调-情。
她手指攥拳又松开,额头难受得起了一层汗。
低烧着的唇舌还滚烫,被他纠缠去,无力地配合着,发出难堪的水声。
感觉到他越贴越紧的身体,宁瑰露晕成浆糊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狗贼,等老娘病好了,就是取你狗命之时。
良久,她几乎要窒息。
他终于分开了唇,温热不平息的呼吸上移,他吻吻她潮热的鬓角,鼻尖抵着她耳骨,喃喃道:“宁瑰露,你知道吗,我在飞机上一直想,你要是出了什么事……”
“我……一定去陪你。”
一滴滚烫的眼泪落进她耳洞里,砸得她心惊肉跳。
“你疯了……”
她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他的吻落在她湿热的鬓角。
“我想要你。”他喃喃说。
“我操,你……”
“我想要你。”他一遍遍说,“想得要疯了。”
被桎梏在他怀抱和床间,她几乎没有退处,被扼住的四肢像要散架了,无力地道:“天杀的,我要报警抓你。”
他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宁瑰露拧着难受的眉,连骂人的话都被堵进了喉咙里。
她的威胁毫无实质力量,甚至舍不得咬他一口,半推半就地附和着他的吻。
他早该看出来了。
她的身体比嘴诚实,每一处都不抗拒他的入侵。
对厌恶的人,怎么还会接受对方的吻?
可那天她却用力地回吻他,舔过他的唇舌齿膛,好像要把错过的都弥补回来。
她喜欢他的味道,她心疼他,她因为烫了他而自责。
你看,明明遗憾的不只是他。
只是她不肯承认。
天灵盖好像要被掀起来了,明明是推拒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抱紧了他的脖颈。
天杀的,才亲过一次就这么会亲了。
体温在攀升,烫得她不知道是在发烧还是情-欲在升温。
她挺身吻过他明澈的眼睛。
他往下陷,将吻落在她滚烫脆弱的颈项上。
第32章
室内复归寂静,喘息一声接一声,不平息。
她仰着头,视线避开他的脸,只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酥麻的身体找回了一点气力,她提膝撞了他小腿一下:“起来,我要去洗手间。”
他无言地起身,将她被掀起的上衣往下拉,微凉的手指扫过她腰侧软肉,冷得她微微一颤。
她别着他肩膀往旁边一掀,他顺从地倒向床。宁瑰露起身低着眼找鞋,头也不回进了卫生间。
隔着磨砂门,色调浓郁的橙黄灯光满溢出来。
他躺着喘息了一会,试图克制反应,然而无济于事。
手背抚过她躺过的床面,余留的体温缱绻地爬上他的肌肤,他喜欢她亲吻时动情迷离的眼神,也喜欢她推拒时尖利的齿牙,口腔内侧黏膜吻得撕扯开,他用舌尖抵那处,一遍遍反复回忆。
宁瑰露走出洗手间时,外面灯光亮着,倒塌的架子已被扶起,地上随意牵连的电线被收拢归齐。
行李箱铺展在沙发上,他高大的身躯站在沙发边,又拿出了一套衣服。
宁瑰露明显感觉夜一深,体温又复烧起来了,她眼皮发肿,整个人懒懒的没有一点力气。
连账都没力清缴。
她支撑着身体走回病床边,脱了鞋,把自己摔回床上,蒙头就睡。
房间灯熄了,过了会儿,浴室水声又哗哗响了起来。
宁瑰露真是服了他了,什么强迫症洁癖狂,一晚上非得洗两个澡,也不嫌折腾。
又过一阵,她迷迷瞪瞪正要睡了,忽觉被子又被人拉开,一块湿热的毛巾温柔缓慢擦过她潮热的脸和脖颈,连捂出热汗的胸口也一并擦了干净。
行吧…干干净净睡是舒服一点。
她脚一踢,将捂得冒汗的被子踹开,下一秒,被子一拽,又盖住了她的腿。
好热啊。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她翻个身,掀开被子,双手双脚夹住被面。还算凉爽的被面抱着很舒服。她拱了拱烧得发烫的脸,感觉嗓子眼都在着火。
没多会儿,她被搀起,听见他道:“露露,吃一粒退烧药再睡。”
她勉强睁开肿胀的眼睛张嘴抿下药,又汲了口水,倒回床上。
一块温凉的毛巾搭上她额头,她拧着的眉头稍微松开了一点。
满头热汗很快捂湿了枕头,她头发也湿得像刚洗过,一缕缕黏在脸颊上。
她感觉一根冰凉的体温计放到了她腋下,男人冰凉的手背贴着她的脸颊,轻声说:“露露,我们量一下-体温。”
太难受了。
半夜杀了个回马枪的高烧直冲39度,她感觉有人进了房间,和庄谌霁在沟通。
小臂冰冰凉凉的,她勉强睁开眼看,看见护士给她胳膊上扎了一根黄色的乳胶管,一根细长的针喷出了几丝药液,她扭过头去,无声尖叫了一下。
他搂过她的后背,手掌轻轻拍了拍。细长的针扎进静脉血管,药剂推进,有一种尖锐的刺痛,在一片混沌的感官中格外清晰。
护士拔出了针尖,给她按上棉球,同庄谌霁道:“需要按五分钟止血。打了针退烧药,今晚应该不会再烧了,明天早晨再观察一下,复烧的话我们还是再做一个检查。”
“好,谢谢。”
他握过她胳膊,按压着她手肘上的棉球,轻拍她后背的手掌缓慢轻柔。
明净灯光下,他们拥抱纠缠,紧紧依靠,像本就一体,无从分离。
护士端着托盘回了护士站,收拾医疗废弃物时忍不住和同事道:“12号病房的那对夫妻感情真好啊,先生怕她疼,一直给她拍后背。那眉头紧的,我都以为我扎他手上了……”
宁瑰露烧得迷糊,没来由的,下意识地以为是外婆在抱着她,黏黏糊糊地拽着衣角撒娇道:“外婆……”
她哼哼:“眼睛好疼。”
“我看看。”
“涨涨的…睁不开。”
“在发烧
呢,等烧退了就不疼了。”
“哦。”她头埋在枕头里,声音低低的,“好热噢。”
庄谌霁再没说出话,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后背。
太瘦了,后背瘦条条的,摸得到一根凸起的脊椎骨。
她弓着身子,把脑袋往他怀里埋,没注意挡板,一头撞了上去,伸手碰了碰额头,晕晕的,搞不明白自己撞什么东西上了。
他松开手看看她胳膊,小小的针孔已经不渗血了。他将棉球投进垃圾桶,伸手搂起她后腰和腿道:“枕头和被单湿了,我们换一下再睡。”
她迷迷糊糊爬起来坐着,张开双手,嘀咕:“背。”
“好,背你。”他转过身,拍拍后背,“上来吧。”
她没什么力气,趴在他后背上,下颌垫着肩膀,又小声说了一句:“好难受噢。”
将她放到陪护床上,庄谌霁又找护士要了一套新的床单和枕头换上。
再回头,她已经扒着陪护床上的被子睡了。
整个人都烧红了,露出的一截后脖颈像过敏一样爬上了红晕,脸也红扑扑的。
他又探探她体温,打了一针退烧药,起效倒是快,额头不那么烫了。
关了灯,他给她拉拉被子,怕她晚上蹬被又复烧,坐靠在床头,不时探探她额头。盯到凌晨三点,她退了烧,他也困得有点睁不开眼了,闭着眼睛想稍微眯一会儿,一下睡了过去。
宁瑰露是被热醒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人坐在床头,吓得她倒头一仰,视线清明了几分才看清是庄谌霁。
他手还搭在她被子上,特牛,睡着了还直直坐着,只是低着头,跟入定似的。
她左右看了看,奇了怪了,搞不明白自己怎么睡他床上来了。
她掀开被子,蹑手蹑脚下了床,站到了床边才把被子往他身上一扔。
庄谌霁一下醒了,眉头紧了紧,随后松开,看向她这边,按了按眉心,问她:“醒了,还烧吗?”
她摸摸自己额头,“不烫了,应该是退烧了。”又问他,“你怎么坐旁边睡了,这不是还有张床吗?”
庄谌霁还困着,眼皮子半坠,朝她伸手招了招。
“干嘛?”她狐疑地弯下腰。
他伸出手掌在她额头上摸了一把,还有些温热,但不烫手了,烧应当是退了。
“已经不烧了。”她贴贴自己脸颊,又摘下他的手道,“你睡吧,我起来了。”
他低低地交代:“二楼有餐厅,也可以让护士送早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