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
  清晨刚醒，满是活力的她洗漱完毕。
  等她收拾好自己，准备出去陆俊华都没醒。
  钰佳佳嘴角轻勾，在纸上写了什么。
  接着悄悄出门去了。
  招待所靠近主街，从巷子出来便能看到很多个小摊贩们。
  钰佳佳很是习惯在路上买东西。
  早点摊位随着雾气，向人们散发香气！
  越是逗留在省城里，她越能察觉现有环境的宽松性，钰佳佳想想以后的日子，心情更加愉悦。
  她冲进早点摊，点了份豌杂面。
  煮好的手擀面，裹着一大勺软烂豌杂，在配上一勺红油辣子。
  在老板娘灵活的搅拌下，香喷喷的面便成形了。
  “给，您请。”
  钰佳佳笑着接过，又点了份等会儿打包。
  随后，找了个位置吃起来。
  带着豆子与辣椒的鲜香，包裹着馅料，一口面下去便是满满的料。吃下去的第一口便让她口齿生香，很是美味果脯。
  钰佳佳亮晶晶，继续用筷子搅拌。
  等她吃完，肚子也饱了。
  清早一碗面吃完，还有些微凉的冷气直接消散了。
  想着饭盒里的面条，她先回招待所里。
  房门打开，门边的人影吓了她一跳。
  要不是她有所准备，早就把手上的东西扔过去了。
  “你，怎么吓唬人啊？”钰佳佳拍拍胸口往里面走。
  陆俊华也吓了跳，亏得他没什么表情。
  等她将东西放在桌上，香味便在房间蔓延。
  身后的人走快几步，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见她面色如常才松了口气。
  随后大掌握住她的手，察觉丝丝凉意，便又起身。
  “哎，你干什么去？快点吃面啊！”
  “等等。”
  陆俊华端着温水，朝她过来。
  钰佳佳招呼他快吃，自己则抱着暖手。
  见他吃的开心，自己也笑嘻嘻的。
  “对了，我们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还得给家里人买些东西呢。”
  陆俊华很快吃饭，将饭盒洗干净，便说和她一起出去。
  眼下正好可以去买些特产。
  等他们大包小包回来，便已经快十点钟了。
  和陈局约的是下午一点，二人溜溜达达去外面吃午饭。
  等着回去午睡一会儿，下午忙完应该就能去买票，明天差不多就能回家
  去了。
  睡过一觉的钰佳佳精神饱满。
  她还有时间辫好看的蝎子辫，换上件针织衫。
  站在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
  看着镜子中唇红齿白娇嫩明艳的人，她不由嘴角微勾，笑的张扬！
  可真好看呢！
  念头刚闪过，肩侧的重量随着热意在她脖颈处蹭起。
  “好痒，你别闹。”
  钰佳佳要躲，腰侧内又有手按了过来。
  这下她是完全不能躲不开。
  就像嵌在他怀里。
  “别动，让我看看我的漂亮媳妇。”
  陆俊华目光炯炯的与她对视。
  听到这话，她还是有些害羞。
  二人轻轻热热一阵儿后，抓紧时间准备出门去了。
  从招待所坐3路转198路，大半个小时就能到目的地。
  今日外头下雨，细雨绵绵带着冷气。
  于是公交出行，便很方便。
  等他们换乘几站，钰佳佳就看到了那副场景。
  透过车窗往外看去。
  她就见宽阔整洁的马路上，或倚或躺着好几个人。
  看面容行头都乱糟糟的。
  她皱了皱眉，又盯着看。
  旁边的陆俊华见状，也皱紧了眉。
  之前他们可没见着。
  如今，外面下着雨，要是淋上一晚上，那...
  “他们...”钰佳佳拉拉他的衣袖。
  车子重新启动，渐行渐远的隔开了他们。
  此刻没得他们说话，车上便有人说话了。
  “哎，又是那些个人啊。”
  有清楚情况的开口，“可不嘛，也是可怜，大雨天还在外头淋着。”
  不过也有人看不顺眼。
  “可别，就你们好心好意，养的他们胃口大了，看看咱这莫个样子，说起来大小伙子自己找个工作啊。”
  对于这些流窜在各个街道的人，开始可是把当地人吓了跳。
  后来也许是习惯，也许是知道他们没有威胁，渐渐的也不管了。
  毕竟，就见街道办的人都那他们没办法。
  这些流窜的人，大部分都带着残疾。
  不是脸划了，就是手脚不便，问他们是那的人也说不清楚，起先几个被打成盲流的抓去里面，人家干脆在里面不走了。
  里面有吃有喝，又不用受罪。
  于是后来他们也不管了。
  而听完全程的俩人，心情沉甸甸的。
  车子停下后，俩人按照地址来到一处民宅。
  不同于居民楼，这里似乎更加安静。
  四面都是一个个带着围墙的小院子，陆俊华确认无误又看看她。
  见她点头，去敲门。
  声音停下没多久，就有人开看门了。
  小铁门拉开，钰佳佳就见到一对老人。
  打眼一看，老夫妇很是消瘦。
  脸颊上几乎没肉，头发全白，脸上布满皱纹和苦意。
  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裳。
  穿上两件都显得麻杆似的，那四肢身体得多瘦啊。
  两对夫妇对视半晌，都愣了愣。
  随即开口问，“你们找谁啊？”
  钰佳佳捏紧了条子。
  开口说了来意。
  老夫妇的神色变了变，依旧没让他们进去。
  这时，脚步声靠近。
  “王叔王婶。”
  陈局微喘的从旁边过来。
  见他们都在，忙给双方介绍。
  门里的老夫妇总算缓和了些，将几人请了进去。
  小夫妻俩在坐下时，便已经有了准备。
  尤其是陆俊华在察觉到陈局对这两位的态度。
  心中不由揣测起他们的关系，但重点还是放在了她的身上。
  陈局接过话头，将今日的关键抛了出来。
  原来还真是让她帮忙。
  帮他们找一个人。
  “那个人是我的孩子，原本是从乡下回城，可我们等了足足九年时间，一点他的音讯都没有。姑娘我听说过你的本事，你能不能帮我画一幅画像。”
  满是眼泪的王母边哭边说。
  哭的让她都觉得心塞的不舒服。
  想想自己的孩子丢了这么久，难怪两位老人苍老成这样，这得多少个日夜辗转。
  “您别激动，慢慢说。”
  陈局给她递水，又歉意的看看他们。
  “呜呜呜呜，我也不求别的，总得让我知道他是生是死啊？”
  第56章
  伴随女主人的啜泣，众人静默无声。
  可大家的视线却都放在她身上。
  王母面容狼狈，泪珠直直往下滚。
  可她丝毫不在乎，眼里透着光般的看向钰佳佳。
  尽管他们已经失望过无数次，可为人母为人父，面对自己的亲生骨肉的消息，但凡有一丝可能，那就得抓住。
  王母如今就是这么想的，一把握住她的手。
  “小姑娘，你你就告诉我吧，是死是活，就给我一个准信啊。”
  钰佳佳面色纠结，看向身旁。
  就见着正对面的几人，同样脸色各异。
  王老面露哀色，上去拉她，嘴上还劝她。“你冷静点，别吓着他们。”
  钰佳佳离得很近，几乎能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
  “呜呜呜呜。”妇人再次发出呜噎的哭泣，可捏在手臂上的力度却一点也没减弱。
  至此她总算明白前后，为何陈局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虽说她还没了解事情过程，但不知为何看着这对老夫妇，她便咯噔了一下。
  “老婆婆，您别激动别着急，我会尽力帮忙的。”
  她说完就朝陈局点头。
  表示自己接下了。
  于是，正式开始了讲述。
  带着暮气沉沉的男声开口，王老半坐半靠着妻子，目语气无波无澜。
  “那是一九七四年的九月，27号我和老伴得知儿子已经上了火车，过不了两天就能回来。我们几乎高兴的一个晚上没睡。”
  话到这，倒能听出些话音里的欢喜。
  “从第二天开始，我们便开始给他囤肉囤好吃的，每天几趟的打扫他的房间。可从28到29，从九月到十月初，没有一点一然的消息。”
  “一然，一然我的孩子啊！”
  王母好容易平复的情绪再次涌起。
  身旁的王老很平常的拍拍她的背，王母的声音变得渐小。
  “31号那天，我和老伴察觉不对，先去火车站等了半天，又问了人说那趟车早进站了，可我儿那么大个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