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从他的口中得知，当年他确实给人牵线，其中的那人就是王一然。
  怀疑过人口贩卖的同事们再次震惊。
  据那人交代，买家是对夫妻，据说是给他们找的女婿。
  经办案件的同事们后脊发凉。
  陆俊华都觉得周围冷飕飕，很是想念钰佳佳的陪伴。
  于是他们顺着这条线继续往下查，从九年前开始查，家中不幸有成年姑娘去世的。
  可资料中记载不多，核实过没有符合条件的。
  另一个同事有了个想法，“当年能拿一百块钱出来的，在当年应该也挺有钱。再者能搭上哪条线的，肯定去过城汉，或者是当年在这边出过差。”
  因为经调查，上海监狱里的那人就是因为下线被抓，被公安同事埋伏在上海钓过去的。而他主要的活动范围就是在山城。
  从这个方向找，果然那一年筛选出了一个。
  杨春荣，原自行车厂工人55岁，妻子编织厂女工50岁，九年前家中独生女18岁意外溺亡。
  他们查档案资料去了他们家，发现门锁了。
  问了街坊才知道，早就年就搬去乡下老家了。
  第73章
  摸清这点，办案的同志很快锁定位置。
  叫上同行的同志直奔老家乡下。
  车子开了大半天，眼看天都黑了，才到其县城。
  打听后还要往下面开两个多小时，他们想着留宿了一晚。
  第二日很早就动身出发，借调了当地派出所的同志。
  有了当地人做向导，他们顺利到达村口。
  进村时才微微亮，但能看到不少人家冒着炊烟。
  他们没打算遮掩，直接敲门问了最近的人家，带着一起去到杨家。
  杨春荣家简洁明了，两间平房，带了个篱笆围的院墙。
  看那院墙架势，他们几脚就能揣开。
  带路的老叔冒着
  八卦之火，很是想问问怎么回事？
  但又不敢直接问公安同志们，只好把希望放在老杨家。
  心里还不忘嘀咕，这是咋了？
  “咚咚！”
  “这是杨春荣家？”
  敲门声，随着问话停下。
  见老叔点头，见他们看过来还很是坚定开口。
  “是啊，咱村可不幸骗人，就是那个厂工人回来的老杨啊。”
  公安同志点头，视线随着声音处望去。
  就见屋里有人出来了。
  窸窣的篱笆档不完来人的身形，他们就看一个弯着腰的人朝他们缓缓走来。
  “嘎吱～嘎吱！”
  清脆又让人头皮发毛的声音响起。
  众人看去，顿时惊得落针可闻。
  一个瘦的皮包骨，脸上都挂不住什么肉的老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老头佝偻着背，比他们矮上些位置猛地抬起那长脸。
  那角度，那气氛，那一眼......真吓人！
  “哎呦喂，老杨啊你你这也照顾点自己啊。”
  老叔吓得后退几步，忙去扒拉最近的同志。
  嘴上还不忘抱怨道：“你说说你这一出溜，差点把我直接吓过去啊。”
  别说有这老叔一处，让不少同志有了反应时间，不用当众出丑。
  领队的队长都松了口气。
  亏得他给忍住，不然差点爆出口。
  “咳咳，你是杨春荣，78年从自行车三厂退休的哪位？”
  面前的老人没什么变化，点了下头。
  众人见他这样，倒是没什么预想的事情发生。
  杨春荣佝偻着身子，微微错开位置。
  沧老沙哑的声音开口，“进来吧！”
  深秋的风吹来，往小院子瞅，一地的枯草树叶。
  视线深入，平房上的茅草吹得四散，就像要把屋子吹起。
  加上面前站着的老头，众人不由打了个冷颤。
  所有人都看向领队队长，让他拿主意。
  这地方有个怪老头，还这么邪乎乎，浩然正气的他们也有些怕的。
  就见最开始的老叔也凑到最后面了。
  这老杨家邪乎的很，肯定是他们出啥事了。
  一看这公安同志要去，不由拽着后面的那个。
  小声道：“哎你们可不能去啊，这家人邪乎着呢。”
  “小张小王你们在外面，其他人和我进去。”
  一声命令压过一声，被拉着的正是其中的一位。
  两人在人群中互相看了眼，明白队长的意思，他俩是唯几的好手，万一有个意外他们也能做两手准备。
  看着他们进去，小张干脆就问起了这老爷子。
  “我可不是胡说啊，往后你们也别找我，我就是听那些老娘们唠嗑说的。”老叔还是怕惹麻烦。
  “嗯，您说。”
  老叔见他答应，念头又转了转。
  “真的不说？”
  小张点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冷脸，老叔可算是聊了起来。
  要说老杨一家啊，最初过得还不这样。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那媳妇几年前病了，据说是想他姑娘想的，脑子不行了，后面不久就疯了。
  这在当年乡下，可是个大新闻呢。
  十几年前谁不羡慕老杨，一家两个都是工人，还有个姑娘，没有老人养活，再多生几个儿子这日子美的很。比他们这些泥腿子可好太多了，多少人羡慕啊！
  但这么多年身边就这么个姑娘，没有其他孩子，村子里就有人念叨了。
  随后发生的事就像转折点，再也没有那些好日子。
  十年前的某天，老杨夫妇把他们闺女送回族坟来了。
  村里人都惊动了。
  年级轻轻的，连婚事都没定，就这么没了。
  当时多少人议论啊，可谓当年最大的事。
  两口子办完丧事就走了，几年后再回来就定居不走了。
  说是要在乡下养老，可没几年他媳妇又这样了。
  老叔说到次，带这些意味深长。
  “小伙子，你说这贼老天就这么捉弄吗？”
  小张没开口，眼神示意他说吧。
  “哎，村里老人说他们家这是犯了忌讳，才这么多灾多难。”
  老叔换了种神色，语气意味不明。
  “说说呗，难不成你们真是来抓他们的？”
  小张知道他又开始了，这话他得接，先把人稳住才行。
  “老爷子你确定要听？”
  老叔闻言一顿，倒是眯起那眼睛仔细瞅他。
  想看看这小子是不是虎他？
  老爷子都这样的，像是老小孩脾气又倔。
  要是拒绝他可就来劲，可顺利的要告诉他，他又心里打鼓，觉得不对。
  老叔再三的想，摇头表示算了。
  而进了院子，走近了就知道是他们多想了。
  可能也就是他们懒得没扫地
  “你媳妇不在家？”
  听到这话的杨春荣罕见的愣了愣。
  接着，指了指后面！
  有同志问，“在屋里面。”
  队长示意他过去看看。
  就听杨春荣补充，“里面，关着！”
  “关着？”
  戒备立刻从在场的公安身上涌现。
  门口的那同志推门，就着灰白日光看到，里面的人被两个长长的链子绑了起来。
  如今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队长！”同事惊呼。
  队长摸出证件，厉声道。
  “杨春荣我们怀疑你和你妻子多年前参与一起买卖人口，现需要带你去警局录口供，你要没有要说的？”
  另外两个戒备上前，生怕他有过激行为。
  杨春荣神色平平，就见他企图站的更笔直一些。
  可效果甚微，很快又恢复佝偻的样子。
  看到朝他围拢的人群，他叹了口气，“造孽啊！”
  随后便直接道：“我给你们走。”
  这就是变相承认了。
  众人很清楚，心中稍定的同事也看到了另一位嫌疑人。
  被铁链绑住的那人似乎确实有些不正常，睁眼后就开始又喊又叫，整个人蓬头垢面，倒是比他胖一些。
  公安们都有些不忍，但还是有人问起。
  “这人是你媳妇，怎么弄得？”
  老杨只是叹气，不再多说。
  一行人将他们带去了最近的派出所。
  很顺利的从杨春荣口中得到了当年的真相，他们夫妻的确从别人手中买了个人。
  可当时只想给闺女找个伴，到了下面也算是个妇人了，不然投胎都不好投。
  “谁告诉你这种话的，你从哪听来的？”
  “你不知道买卖人口是犯法的吗，尸体也不行”
  两位公安同志被气的不轻，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怒火。
  杨春荣倒是平淡的很。
  或者他本来就没多少生机。
  整个人早就已经枯萎，直到现在表露出。
  “我没想那么多，我认罪，你们处置吧。”随着最后说完，不管任何人问他都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