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现代情感] 《潮热春夜》作者:姜揽月【完结】
  简介:
  【上位者沉沦|年龄差11|养成|爹系】
  熟男daddyx青涩妹宝
  “所有的青春都像一盏灯,在雨中被冲倒,湿漉漉却在燃烧。”——聂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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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稚尔从16岁起就被程京蔚带在身边
  他受人所托,多年如一日照顾她,教她为人处事要得体谨慎,也教她人生之路不必畏惧。
  作为“二叔”,他无可指摘。
  只是,少女初开情窦却在潮热春夜暗自绽放。
  成人礼之日,她终于鼓起勇气诉说热切心意,却被男人一句“刚成年就没大没小啊”浇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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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京蔚作为顶豪家族最年轻的掌权人,古板沉稳、行事狠辣。
  外界传言纷纷,可无论如何,程京蔚的人生必定循蹈轨道,一路顺遂,不出差错。
  程京蔚也这样认为。
  那时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自己得体、绅士、儒雅,以及家族血统教导的冷静自持,都会在多年后看到江稚尔身边的年轻男人时崩坏。
  昏暗的玄关,他第一次用那双修长骨感的手揉捻她的唇瓣:“你那小男朋友有没有教你怎么接吻?”
  “程京蔚,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江稚尔咬着牙,红着眼,一字一字告诉他,“算第三者。”
  从来高傲、强大,站在权力之巅的男人,低头一字一字地回她。
  “要我。”
  “别要他。”
  那把高悬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终于落下。
  苦苦追寻爱而不得的少女终于手握利剑,获得生杀予夺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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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稚尔不喜欢被他管束。
  从前,日记被他发现,她矢口否认有暗恋的人,被他斥责不许撒谎。
  后来,他出差回来,抱她在腿上,问有没有想他,她说没有,依旧被他斥责。
  更过分,还抬手重重挥下,打在裙摆。
  男人表情严肃,端出长辈教训晚辈的架势,逼她改正坏习惯。
  “小朋友怎么能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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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甜文 轻松
  主角:江稚尔、程京蔚
  一句话简介:青涩妹宝x商界大佬
  立意:爱要勇敢。
  第1章
  这是一个多雨的冬季,青灰色的天烟雨朦胧。
  这场突然而至的雨让街上行人行色匆匆,路边倒映出湿润的流光。
  江稚尔独自坐在酒店大堂入口,旋转门裹挟寒风穿堂而来,她静静抬眼,望着雨流从这家中式酒店层层叠叠青灰瓦片淌落。
  周遭却没有眼前景象这般安静。
  奶奶过世后,大伯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五湖四海的显贵收到邀约纷至沓来,身着肃穆黑衣,送吊礼、献哀思。
  只是当葬礼结束,众人被这场突兀的雨暂时困在大堂,在等司机的间隙恭维寒暄,递名片、交换手机号,结交人脉。
  方才的哀悼抹泪都成过眼云烟。
  伯父伯母站在门口,睫毛还湿,眼眶还红,正与准备离开的宾客握手致谢,一面邀请参加下月公司即将举办的六十周年纪念展览。
  门口聚集不少扛枪拿炮的记者。
  不为葬礼,只为一人。
  只可惜今日那人没出现,让他们失望,只好拍几张富商显贵出入葬礼的照片交差,就连闪光灯也稀稀落落,很是敷衍。
  好吵。
  江稚尔动了动眉。
  那么多人,可全世界仿佛只有她一人在为奶奶难过。
  奶奶年事已高,病体又拖了太久,大家都说是解脱、是福气。
  可人离世怎么能叫作“福气”?
  16岁的江稚尔无法理解这些话,也无法理解大人们此刻的笑脸逢迎。
  她移开视线,看向大堂杂志架上的最新财经周刊,封面就是加了夸张爆炸特效的大标题。
  《劲爆!“金融巨鳄”程怀先病危!程京蔚现身机场!豪门内斗一触即发!》
  不怪无良媒体用如此博人眼球的话题做标题,如今偌大的程臻集团不知多少人虎视眈眈。两名继承人更意味各方势力的重新站队。
  那便是今日外头那群记者眼巴巴盼着的人——
  程京蔚。
  不止杂志报纸,大堂当中的电视上也正在播放。
  江稚尔看着电视屏幕上出现的男人。
  在高频闪动的闪光灯下,男人从机场vip通道出来,身形挺拔修长,身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手工西装。
  身侧一人打伞,伞檐往下压,挡去男人眉眼,可透过棱角分明利落的下颌线条也依旧可见高不可攀的矜贵,和与生俱来的傲慢。
  他一路未停留,也未分给记者半分注意,径直上车,只在司机关门时才短暂露出他模样——
  男人戴一副金丝细边眼镜,优雅而禁欲,衬衫一丝不苟扣到最顶上,领口横向穿过一枚银色镶钻领针,露出的手腕青筋尽显,却又极尽克制地箍上银素色表带,掐在充斥力量感的手腕,浑然天成的上位者姿态。
  年轻并没有剥离掉他的压迫感,他视线冷静低垂,始终从容不迫、八风不动。
  江稚尔从前只听过程京蔚的名字,知道他是程怀先的小儿子,却不知原来他还如此年轻。
  程京蔚自幼在国外长大,从麻省理工毕业后便进入美国投行巨头工作,不依靠程臻任何资源,以绝佳的头脑和能力打破种族歧视和偏见,跨职级快速晋升至md(董事总经理)。近两年,他掌管臻荣集团海外分公司,数轮投资操作下实现投资回报1500倍,被称为“金融天才”。
  从前听奶奶提及,说那是整个程氏家族最有能力的晚辈。
  江稚尔静静看着,却忽地被身后飞来的包砸中脑袋。
  她向前踉跄一步,回头。
  大伯儿子江琛一脸得意挑衅,抬起下巴:“喂,江稚尔,给我把包捡过来。”
  江稚尔没动。
  大多时候,她都会忍气吞声。
  就像父母早亡后她在大伯家寄人篱下的日日夜夜一样。
  可此刻,江琛连孝服都没有好好穿,垮着肩膀,自始至终没有为奶奶掉过一滴眼泪,还在这样的场合故意闹出可笑动静。
  江稚尔弯腰捡起书包,干脆利落将书包从窗户丢出来,“啪”一声,砸在泥泞的绿化带。
  江琛震惊得睁大眼,难以置信地惊声:“江稚尔你找死啊!?”
  动静引来众人注意,伯母唐佩雯拎过江琛耳朵训斥:“死什么死?现在什么场合你在这瞎胡闹!”
  江琛不服气:“是江稚尔把我书包丢外面了!奶奶都死了她凭什么……!”
  话说一半,被大伯母捂嘴噤声,低声:“闭嘴!”
  而后扭头看向江稚尔,眉间蹙更紧:“尔尔你也是,当姐姐的,还跟弟弟一起瞎胡闹,奶奶看到你们这样能安心闭眼吗?”
  提及奶奶,
  江稚尔沉默下来。
  半晌,她垂下眼:“对不起伯母。”
  又一次妥协。
  江琛得了便宜,趾高气扬从鼻子哼出一声,耀武扬威看她。
  江稚尔没再搭理他,转身离开。
  大伯母看着小姑娘背影,没忍住撇嘴。一点不嘴甜,真不讨喜。
  而后便揉了揉自家宝贝儿子耳朵:“疼不疼?”
  江琛抱怨妈妈刚才好凶,又问:“反正奶奶都不在了,江稚尔干嘛还要住在我们家?”
  大伯母摸着他脑袋,温声“嘘”道:“不许再在这儿说这种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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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稚尔幼时一场车祸带走双亲,奶奶又因伤心过度身体虚弱,出于礼义脸面,伯父江桂来担起抚养她的责任,衣食不缺,却难免寄人篱下的委屈。
  江琛幼稚任性,被他捉弄早已家常便饭。
  而伯父伯母偏心更是人之常情,江稚尔明白的,不该奢求更多。
  从前尚有奶奶维护,往后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人。
  江稚尔没有回大堂,站在酒店庭前。
  小姑娘削肩细腰,在雨幕中更显楚楚可怜,而过分挺拔的脊背和脖颈让人无端想起那池迎风而立的荷,柔软又坚韧。
  这些天没胃口,寒风一吹,只觉得胃疼难忍,她捂着肚子,蹲下来。
  人来人往,无人在意。
  悼念结束,葬礼俨然已成名利场。
  大家都知她如今更是无依无靠。笼络她,不如笼络江琛。
  此刻江琛身边就围着不少权贵家的同龄孩子。
  江琛有意将话题往江稚尔身上引,都是孩子,却最知晓怎么往人心扎刀子,什么话最能膈应人,一字一言不堪入耳。
  江琛还不忘贴心将窗户拉到最开,好让屋外的江稚尔也能听见。
  “她可真可怜,这么小爸妈奶奶都没了,扫把星么这不是。”
  “江琛,那她以后可不得好好巴结你?你说东她都不敢往西,否则你一句话就能把她赶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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