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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尝尝”二字,未免太过轻浮,程京蔚有些受不了。
  原本说好了这顿饭由江稚尔来请,可她实在已经醉得不轻。
  程京蔚先起身去结账,回来时就看到包厢内只剩下江稚尔和elara两人,弯腰趴在桌子下,密谋什么似的,
  “你尝过flexi了没?”程京蔚听到elara这么问江稚尔。
  江稚尔红着脸摇摇头。
  但脸红似乎无关害羞,只是喝多了。
  她的确是喝得太多了。
  “这么久都没有尝过?!”
  “我们都没有在一起呢。”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在一起?”elara问。
  江稚尔手指竖到唇边,“嘘”一声,而后扭过头看向程京蔚,再收回视线,再次“嘘”声。
  “他看着我们,不可以说。”
  elara也学她模样,看一眼程京蔚,再缩回视线:“哦,嘘。”
  程京蔚终于是没忍住,笑出声,肩膀都颤抖。
  可两个醉鬼的可爱是意外,气人才是本质。
  elara跟她分享过来人的经验:“就算还没在一起,我也建议你得尽快尝一尝,三十多岁的男人性能力下降得非常快,说不定等你们在一起了,他就有勃|起障碍了,先尝为敬!”
  程京蔚的笑意一下就僵在脸上。
  这意大利的女人每天都在给尔尔传输什么破观念?!
  他算是知道了,江稚尔上回喝醉酒口出狂言的模样是跟谁学来的了,
  “不会吧?”江稚尔表示质疑。
  “怎么不会!我有一任男友28岁,在一起半年后每回我邀他**他都一推再推!呸!”
  江稚尔眉头皱起来,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烦恼,但终究她还是难以将elara口中那种毛病和程京蔚挂钩。
  “可是,上次我们差一点做|爱的那回,我摸过的。”
  江稚尔抓住elara的手,虎口箍在手腕处,一截截往上,到手肘处,似乎在以此丈量:“差不多就……”
  程京蔚终于受不了,一把捞起江稚尔。
  作为内敛的传统的中国人,他可一点都没兴趣让江稚尔分享这些东西给她的朋友。
  云檀也从卫生间回来了,拉起elara往外走。
  程京蔚扶住江稚尔的肩,好让她不必因酒醉脚软而摔倒,他们走在后面,前面的elara正抱着云檀高声唱歌。
  程京蔚这才开口,低声:“刚才想说什么,嗯?”
  江稚尔嘿嘿笑了两声,身子下意识贴过去,挨着程京蔚胸膛,软绵绵的,仰着头,眼睛亮晶晶。
  “说你那里大概有elara手臂的粗细。”
  喝醉后的江稚尔真是一点害臊都不知道了。
  程京蔚喉结动了下,心烦意乱起来。
  “是不是是不是!”江稚尔还追问。
  程京蔚不想乘人之危,勉强维持最后一点理智:“不告诉你。”
  “哼!小气鬼!”江稚尔搂着他胳膊,不满地甩了几下,饱满的胸口也贴着摩擦,“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
  操啊。
  程京蔚又想骂人了,可不知该骂谁。
  骂江稚尔动作太大胆吗?可他分明受用得很。
  只能骂自己混蛋又下流。
  到门口,正好摆了个很中国风的长颈陶瓷花瓶,江稚尔一下冲上前,兴冲冲道:“这个是不是差不多!”
  大喊一声引来大家注视还不够,她还伸手,两只白嫩嫩的手握住长长的瓶颈,上下滑动着,回头朝他笑:“就是这个凉了一些。”
  操!
  程京蔚受不了了,上前一把抓住江稚尔的手:“好了,走了。”
  程京蔚虽然在国外生活了很久,但本质还是中国人的内敛。
  好不容易把江稚尔从店内拉走,她依旧抓着这问题不放,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在他耳边吵个没完。
  “江稚尔。”程京蔚停下脚步。
  “嗯?”
  “你如果这么好奇,今晚就和我一起去住酒店,敢不敢?”程京蔚想看看她喝醉后到底能大胆到什么程度。
  江稚尔停住了,不再喋喋不休,眨巴眨巴眼看他。
  程京蔚一顿,还以为真吓到她了,正准备解释,就听江稚尔吐出三个字:“臭流氓。”
  “……”
  “你想得美。”
  “……”
  程京蔚真想骂人了。
  -
  初秋的江边有些凉,程京蔚脱了外套披在江稚尔肩头,不远处就是大教堂,非常有异域风情的建筑,风吹来都是清冽的花香。
  云檀和elara走在前,江稚尔和程京蔚走在后。
  忽然,大片烟花绽放在天际黑幕,映着江面,像一幅绝顶富丽堂皇的油画画卷,细碎的火花划破天际,而后从璀璨的光晕中弥漫开色彩绚丽的烟雾,红橙黄蓝紫,像镶嵌在天幕的七彩祥云,又从烟雾中继续炸裂开炫目的白光,星点火花洒落下来,火花流泻,像洒向湖面的金粉,也像一个盛大的礼物。
  “哇——”
  江稚尔一下子被吸引住注意力,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烟花。
  如此盛大、如此浩瀚、如此震撼人心。
  梨花银雪在整片湖水与繁复教堂之上盛放开来,缤纷缭乱,惊雷火星化作纤长随风飘荡的穗,几乎像是要燃烧起整片旷野。
  走在前面的云檀和elar
  a也停住了,仰头看烟花。
  elara惊讶:“还没到跨年怎么就有烟花秀!”
  而且比往年的烟花秀还要漂亮得多。
  烟花照亮整片江面,一簇接簇绽放,所有行人都停下脚步,仰着头赞叹不已。
  “好看吗?”程京蔚侧头,看烟花绽放在江稚尔的瞳孔。
  “好看!”
  直到十分钟的烟花秀结束,最后一簇火光升上天空,黑幕中炸开的烟火汇聚成一行字——祝江稚尔结业快乐。
  江稚尔彻底愣住,红唇微张,难以置信地看着天空中自己的名字。
  身旁elara的声音让她回神:“我肯定是喝多了!尔尔!我怎么看到了你的名字!”
  江稚尔猝然侧头,看向程京蔚的眼睛,心脏鼓噪跳动:“我也喝多了吗?”
  程京蔚笑了:“没有。”
  他低声认真道,“结业快乐,尔尔。”
  江稚尔依旧震惊不已:“这是你准备的吗?”
  “嗯,作为结业礼物。”
  程京蔚说,“你16岁那年除夕夜南锡市那场烟花秀我们没能一起看,现在补上了,祝尔尔未来一切顺利,也祝我往后年年都能在你身边。”
  江稚尔捂着唇,因太过吃惊长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程京蔚笑着问她:“喜欢吗?”
  “超级喜欢!”江稚尔一下子扑过去,搂住他脖子,仰头继续看璀璨万分的烟花。
  程京蔚一瞬间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香味,光滑细腻的手臂就搭在自己肩头,纤细的手指交叠在他颈后,一切都太好太好。
  因为身高差,江稚尔得踮起脚,挨得极近,几乎严丝合缝。
  动作变形后,旗袍裙缝也变得不听话,程京蔚大掌覆在上头,以免她走光,可也不得不自嘲,到底是便宜自己。
  江稚尔始终贴着他,目不转睛地看完整场烟花秀结束——祝福她结业快乐的烟花秀,在她在意大利的最后一天。
  江稚尔忽然有些鼻酸,有些高兴,又有些不舍。
  这一年,于她而言,变化真的太大太大。
  她成长为一个和过去全然不同的江稚尔,一个她更喜欢的江稚尔。
  于是,她就这么搂着程京蔚的脖子扭头看向他,近距离地看入他的瞳孔,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程京蔚呼吸放缓了。
  而后男人的视线从她的眼睛滑落到她的嘴唇,她今天涂了口红,水润润的质地,很容易就抓住人目光。
  江稚尔看到他喉结动了下。
  她看到了,就这么做了,一只手抽出来,食指摁在他喉结,顺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程京蔚一瞬间屏住呼吸,目光也暗下来。
  罪魁祸首却还仰头冲着他笑,映着那一汪清澈的江水,那样天真烂漫,更让他思绪胡乱下滑。
  他觉得喝醉的江稚尔实在有些太大胆,以后不能纵容她喝那么多。
  “好了。”程京蔚抓住她作乱的手指。
  江稚尔不肯听话,依旧要按着他的喉结玩儿,她还继续倾身,完全依靠在他怀中,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你是不是想亲我?”江稚尔嗓音清泠,那一双眼又澄澈见底。
  程京蔚彻底沦陷在她的瞳孔中。
  任由自己那些肮脏邪恶又下流的念头流露,也染脏她干净的眼眸。
  程京蔚无数次告诉自己慢慢来、不要吓到江稚尔,又无数次想要不管不顾加速进度条,从那日荒唐的意大利夜晚开始积蓄起的欲望,每一天都在增长,无从释放。
  “是。”他承认得沉而缓,嗓音喑哑。
  他已经没有任何绅士的约束,甚至希望江稚尔真的喝得足够多,能吻他、奖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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