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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江稚尔果然踮起脚靠近他。
  她动作很慢,眼睛也缓缓闭上。
  程京蔚余光瞥见前面的elara想要因此大叫,而后被云檀快速拉走。
  幸好,幸好,程京蔚这么心想着,等回国要给云檀再寄一些上好的白酒,elara就算了。
  再往后,程京蔚就什么都看不到,视线完全被江稚尔占据。
  他心跳越来越鼓噪。
  直到鼻尖一凉,江稚尔就这么踮着脚、搂着他脖子,在米兰的江边,和他鼻尖碰到一起。
  她忽然笑起来,温热的鼻息带着淡淡的酒味全部打在他脸上。
  程京蔚有一把好酒量,此刻却觉得也要醉了。
  “不行,不能亲你。”江稚尔笑得肩膀直颤,两人的鼻尖随之不断摩擦,程京蔚觉得她的唇好几次就快碰到,又退开。
  江稚尔手插进他腰间,抱了他一下,然后松开,非常公正地说,“我们还没在一起呢!”
  程京蔚被她这一通撩拨,心率到了最顶端,呼吸也放到最缓,被拥抱又被松开,被寒风一吹,竟还打了个冷战。
  偏偏上涌的血气怎么都下不去,让他心痒难耐,恐怕今晚也不用睡了。
  第48章
  江稚尔实在喝得太多了,以至于第二天都起不来。
  程京蔚先到公寓,云檀来开的门,程京蔚将江稚尔之前就已经整理好的行李先送去机场办托运。
  云檀正捣鼓一些看起来很有年头的玩意儿,她递给程京蔚一把古钱币:“flexi,这个送你。”
  “这是什么?”
  “古董。”云檀笑起来,“上周尔尔带我们去跳蚤市场淘来的,捡漏,听说卖给懂行情的一个就值一万多。”
  欧洲的跳蚤市场经常有卖古董文玩的,大多是假的,但偶尔也有些真货被贱卖。
  江稚尔在这方面可是专业的,在一个周末的下午带云檀和elara横扫跳蚤市场,捡了不少漏,作为送给她们的分别礼物。
  云檀解释:“你不肯收酒钱,我只能拿这些借花献佛了。”
  程京蔚只拿了一枚,在掌心掂了掂,道谢。
  云檀看了眼时间:“是不是要来不及了,我去叫她。”
  云檀进了江稚尔房门,将她推醒:“再不起床去机场,你今天可就得继续待在意大利了。”
  江稚尔这才蹭得坐起来:“几点了?!”
  “十一点了。”云檀说,“flexi已经在外面等你了。”
  江稚尔昨天喝得几乎断片,茫然地看着云檀。
  机场、意大利、flexi,几个词在她脑海中胡乱横冲直撞,她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要离开这个公寓了。
  昨天喝多后都没来得及和大家好好告别。
  她鼻子一酸,抱住云檀:“我好舍不得你们。”
  云檀也回抱住她,安慰道:“没关系,现在交通那么方便,见一面很容易。”
  江稚尔“嗯”了声,再不走就赶不上航班了,只好起床。
  她走进浴室,一边交代:“elara之前说我的床垫和枕头舒服,如果她不嫌弃,可以拿去用。”
  云檀靠在门框上,眼眶也有些红了:“她肯定会很高兴。”
  “她人呢?”
  “还没起,昨天她喝了得有半斤,我去叫她。”
  江稚尔阻止她:“让她继续睡吧,我不想看到大家一起哭。”
  云檀笑了笑,也就没动。
  她忽然想到自己一声不吭飞来意大利的那天,连一句“再见”都没有和陆妄山说。
  她实在不擅长告别,也从没想过会在意大利遇到那么好的两个朋友。
  江稚尔继续交代她:“还有一些衣服我也不带走了,装不下,你们如果喜欢就拿走,不喜欢就处理掉吧。”
  “好。”
  “厨房里两罐蜂蜜,还有解酒药,你如果喝多记得吃。”江稚尔说,“不过还是尽量少喝点,伤身体。”
  云檀笑得眼圈越来越红:“好。”
  江稚尔洗漱完,走出卧室,便看到了程京蔚。
  “好了?”
  “嗯。”
  江稚尔不让云檀送自己,只在门口拥抱道别,约定下次见,便很轻松地转身离开,和从前去上课的每一个早晨一样。
  江稚尔离开后,云檀打开她的衣柜。
  她留了一柜子的衣服没有带走,但每一件吊牌都还在,压根没穿过,
  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分明是专门给她和elara准备的礼物。
  -
  “头还疼吗?”上车后,程京蔚问。
  “有一点,昨天喝太多了。”江稚尔说,“以后不能这么喝了。”
  “确实不能这么喝了。”
  这话说得古怪,江稚尔扭头看向程京蔚,对上他的视线的同时,江稚尔脑海中忽然一闪而过昨夜漫天绚烂的烟花,以及天幕中那一句“祝江稚尔结业快乐”。
  再然后,是江边,她踮脚靠近程京蔚,和他鼻尖贴着鼻尖,说“你是不是想亲我?”
  天呐……
  程京蔚看着她异彩纷呈的表情,忍俊不禁:“想起来了?”
  “想起来一点。”江稚尔小心翼翼地问,“所以,我们昨天有亲吗?”
  程京蔚挑眉:“没有。”
  江稚尔长长舒出一口气。
  “只记得这个了?”
  “还有什么?”
  还能有什么?
  既然没亲,应该就没做什么更过分的事。
  程京蔚靠在车背,摇着头轻笑出声:“我可说不出口。”
  “…………”
  什么啊。
  车内安静了几分钟,江稚尔无论怎么挖空记忆都回想不起来,还是忍不住询问:“到底什么啊?”
  程京蔚:“手给我。”
  江稚尔不明所以地将手递过去,就看到程京蔚虎口扣住她手腕,而后一截截往上,动作缓慢,完全弄不明白他的意图。
  江稚尔刚要问,脑海中忽然蹦出几个片段。
  “上次我们差一点**的那回,我摸过的。”
  “说你那里大概有elara手臂的粗细。”
  还有她摸着一个长颈花瓶,雀跃地追问“这个是不是差不多!”
  啊啊啊啊啊啊!!!
  这怎么可能!!!
  江稚尔瞳孔地震,“欻”一下收回手。
  “想起来了?”
  她红着脸嘴硬:“没有。”一边迅速将袖子拉下来,完完全全包住手腕。
  程京蔚简直觉得江稚尔是不是有两副人格,一副是平时,一副是酒后,他见过她两次酒醉的模样,实在太过大胆。
  小姑娘脸红得简直就要滴血,程京蔚没想继续逗她,只是忍不住笑出声。
  可现在江稚尔是连一声笑都听不得的,她忽然恶狠狠地扑过来,抬手就往他嘴上盖。
  不许笑了!
  她下手简直没轻没重,两人撞在一起,骨头都生疼。
  偏偏还要愤怒地瞪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都已经贴在他身上,臀部也随着这个动作显出饱满的弧度。
  天真的小姑娘以为自己的愤怒非常有威慑力,大有“你再敢笑我就捂死你”的气势,却不知底下的男人脑中想得全然相反,欲望已经勃然,她的虚张声势只能让他觉得爽。
  程京蔚觉得自己罪过。
  从前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会仅仅因为这样的动作就有反应,甚至面对的并非自己女友,而是追求对象。
  对还没确定关系的女孩子胡乱有反应,简直下流至极,该被唾弃。
  程京蔚无声攥了攥拳,稳住心神,将江稚尔的手拿下来:“好,我不笑了。”
  江稚尔还浑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哼”一声,最后还瞪他一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她不知道那一记瞪又娇又媚,又给程京蔚添了一把火。
  ……
  elara是在飞机即将起飞的时候给她打来电话,嚎啕大哭说为什么不叫醒她、为什么不跟她道别。
  江稚尔笑着哄,说过阵子北京见,一直到空姐提醒需要关闭手机才挂断。
  江稚尔沉默几秒,还是没忍住哭出来。
  程京蔚轻叹了声,将江稚尔搂进怀里,温声道:“没关系,只要你想她们了,随时都可以回来。”
  江稚尔埋在他胸膛,哽咽着“嗯”,可就是止不住眼泪,很快就濡湿他胸膛
  成长的道路总是少不了眼泪,程京蔚很庆幸这一次自己就陪在她身边。
  -
  飞机落地在南锡市机场。
  意大利的结业典礼在十月,清大大四也已经开学了一个月,她只在南锡市休整了一天,整理好行李就飞去北京。
  大四的课不多,她到宿舍时室友们都在,四个女孩激动地拥抱到一起,又约着一块儿去校外的商场吃饭。
  大四就到了人生道路选择的岔路口。
  大家边吃边聊,说起自己对未来的打算。
  凌茴打算进入文保、博览类的企业,目前正在当地一家做博物馆的行业内大公司实习,胡凝则打算在文化遗产方向继续深造,正在认真备考,而室长则打算考老家当地的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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