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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以钟开的收藏级别,应该认识不少专业人士。
  “对,你们有空可以来实地看看。”钟开将地址定位发给江稚尔。
  隔天,江稚尔就带着费胜去了一趟实地,又和钟开沟通了一下想法,便着手开始设计,费胜非常擅长各类设计软件,给江稚尔节省了不少时间。
  又快要到年关了,大四上学期虽然已经没太多的课,但期末考依旧需要准备,江稚尔整日连轴转,几乎要比程京蔚还要忙。
  终于在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前完成两版设计稿的第三轮修改。
  她将设计稿发给钟开时是凌晨两点。
  钟开居然秒回:「这么晚了,江小姐还在工作?太辛苦了。」
  江稚尔:「应该的,钟先生您看看这一版设计图怎么样?我已经按照您的意见重新改变了二层的布局结构。」
  钟开并没有太多审美上的要求,更关注的是风水。
  钟开:「江小姐现在还在工作室?」
  江稚尔:「是的。」
  钟开:「我过来找你一趟吧,我正好在附近结束晚会。」
  江稚尔看了眼时间,轻蹙了下眉,但没有拒绝:「好的。」
  钟开的确就在附近,不到一刻钟他就到了。
  只是江稚尔没想到,他是这样的状态——他喝多了,浑身酒气熏人。
  那样浓重的酒味让江稚尔产生一点不适的被侵略感,周遭空气都变得稀薄。
  “钟先生。”江稚尔逼迫自己专业,拿出打印好的纸质设计稿,“您看一下,改动的地方我都已经圈出来了。”
  钟开却拎出那一沓纸,极随意地丢到一旁。
  “不急。”
  江稚尔
  的心仿佛也随着那纸页随之颤动了一下。
  “江小姐,我们联系了这么久,我都还没了解过你。”钟开视线直白地看着她,“你有男朋友吗?”
  江稚尔正色:“钟先生,这恐怕与我们的合同无关。”
  钟开状似无奈地笑起来:“不要这样,稚尔,做生意嘛,最终目的是要把客户变成朋友,我没有坏心,真的。”
  江稚尔没说话。
  说实话,她并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合。
  直到喝多酒的钟开得寸进尺,抬手覆在江稚尔的手背上。
  江稚尔立马站起来,往后退一步,她用力抿着唇,一字一字:“钟先生,我觉得我们需要明天再谈,如果您执意如此,我们可以提前结束合同。”
  钟开挑了下眉,他手臂朝后搭在椅背上,上臂因经常打高尔夫而格外健硕。
  江稚尔心跳得很快。
  但好在,钟开起身:“好,明天再谈,对不起,稚尔,是我唐突了。”
  他模样很绅士,如果忽略他此刻丝毫没有歉意的笑容的话。
  钟开走到门口,拍了拍江稚尔的肩膀,而后五指握住她手臂。
  又在江稚尔躲开前松开:“再见。”
  目送他进入电梯,江稚尔才终于松懈下来,她握住门框扶手,后知后觉地害怕颤抖。
  她拿起手机,指尖停留在程京蔚的名字上,却终究没拨出去。
  这么晚了,她不想让程京蔚担心,还抱着一丝想法,想自己解决这些事,她不该遇到什么都去找程京蔚。
  与此同时,刚入夜不久的意大利,elara往她们的“中意建交”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elara:「江稚尔!我决定过两天就来北京!」
  elara:「附带另一个好消息!」
  elara:「云檀也来!」
  江稚尔那颗颤抖的心在看到这几条信息时忽地一顿,终于轻笑出声。
  江稚尔:「欢迎欢迎!elara,北京欢迎你!」
  江稚尔:「云檀怎么也决定来北京了?」
  云檀:「想你了,不得不来哈哈哈。」
  江稚尔这天糟糕的心情就这么平复下来。
  她不敢下楼,怕再碰到钟开,就这么在工作室睡了一觉。
  ……
  翌日,费胜一来工作室就看到趴在桌上睡觉的江稚尔。
  “尔尔,你昨天在这睡的?!”
  “啊,嗯,太晚了懒得回宿舍了。”
  “设计稿改完了吗,通过了吗?”
  “不知道。”
  江稚尔现在不想管这个事儿,“过段时间就过年了,你也可以准备回老家了。”
  费胜笑道:“没事儿,我陪你一起把设计稿定下来后再走,年后开工。”
  江稚尔指尖一顿,她起身倒了杯水,慢吞吞喝完后就是叫住他:“费胜。”
  “啊?”
  “这个项目,我们可能……”
  江稚尔犹豫着,她们已经为这个项目花了太多时间精力,甚至还推掉了两个无法兼顾的小项目,现在放弃太可惜。
  费胜站在阳光下,眨着眼看她。
  江稚尔在这时收到钟开的道歉信息,非常情真意切,说自己昨晚喝多糊涂了,实在对不起,最后敲定那一版设计稿,可以开始施工了。
  江稚尔毕竟年轻,相信有则改之,不知道人心险恶。
  她收起手机,笑了笑:“没事,钟先生那边定设计稿了,过年我给你包红包!”
  -
  江稚尔和程京蔚说过云檀和elara要来北京,自己也要晚点回南锡市。
  年底不好找施工队,江稚尔让费胜去跟钟开联系确认等年后再正式开工。
  期末考后的清大很安静,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回家过寒假,江稚尔在图书馆泡了两天,为年后的建造开工做准备。
  恒温恒湿恒氧,有太多细节需要注意。
  就这么焦急地等了两天后,云檀和elara终于坐上飞往北京的航班。
  三人在群里兴奋地发下三条“等会儿见!”。
  也是在这时,江稚尔再次收到钟开的信息:「江小姐,你现在还在北京吗?」
  江稚尔:「在的。」
  钟开:「有个事情需要麻烦你,我有一批在香港的古画藏品寄过来了,但一路受潮严重,想问问你还有办法补救吗?」
  钟开给她发来一张照片,就在博物馆内,照片中许多工作人员在搬运。
  钟开:「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过来一趟看看?」
  修复藏品也是签订的合同条款之一,江稚尔看了眼时间,距离云檀她们落地还有十几小时,来得及。
  馆内还有许多工作人员,江稚尔考虑片刻后回复:「好。」
  古画受潮需要得到及时护理,否则会受到严重损坏。
  江稚尔带着工具到的时候工作人员还在搬运,一箱又一箱。
  钟开大部分藏品都在香港。
  “钟先生,我先去了解一下受潮的大致情况。”
  “好的,辛苦。”钟开再没有那晚的逾矩举动,让江稚尔放心下来。
  好在受潮不算太严重,只有小部分古画存在霉点,江稚尔统一做了简单处理,而后找了处僻静地方坐下来处理霉点。
  她工作时极为认真,没注意搬运的工作人员都已经离开。
  到饭点,钟开拎着打包盒进来,江稚尔才反应过来时间。
  她提议:“剩余这些我可以拿去工作室做修复吗。”
  “就在这吧。”
  这些古画太过名贵,钟开不想让它们离开视野江稚尔也理解,便和钟开一道简单吃了顿饭。
  过程中钟开闲聊问她一些问题,也都是专业相关,江稚尔一一耐心回答了。
  等处理完那一批古画已经是晚上,云檀她们的航班也快落地了,现在赶去机场正好。
  江稚尔背起包:“钟先生,那我先走了。”
  却在到门口时忽然被钟开用力拉住手腕:“怎么这就走了,江小姐,辛苦这么久,我该请你吃顿夜宵。”
  江稚尔蹙眉抽出手:“不用了,我还约了我朋友。”
  钟开哈哈笑两声:“江小姐的朋友也和你一样漂亮吗?”
  他那模样轻佻至极,江稚尔连表面客套都不想再维护,转身就要离开,却再次被钟开抓住手。
  江稚尔相信人性本善,愿意给当时喝醉酒的钟开再一次机会,却不知道自己给的那个机会,亦会被钟开视作懦弱好拿捏。
  在钟开眼里,江稚尔愿意在这里待这么晚就是一种信号,而现在的拒绝不过是欲擒故纵。
  “江小姐这么年轻创业不容易吧,更何况还是北京这样的地方。我认识很多收藏家朋友,我一定会向他们多多介绍江小姐,毕竟江小姐那么专业,也那么漂亮。”
  钟开拇指在江稚尔手背上摩挲,“是吧?交个朋友,稚尔。”
  “你再不松开我,我就报警了。”
  “报警?”
  钟开扬着声调笑起来,“报警说什么呢?说我拉了你的手,还是说我要请你吃夜宵?”
  江稚尔冷眼看他,嫌恶地眉头紧蹙。
  钟开低下头,在她耳边说:“我告诉你,这欲拒还迎的招式也得分清场合,只在床上最有用。”
  江稚尔用力推他,却被他忽然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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