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感觉到他的嘴唇贴在自己脸颊旁,江稚尔终于尖叫出声。
随着“啪”一声响。
江稚尔用尽全力,一巴掌掴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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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檀和elara在首都机场落地,却没在接机口找到江稚尔,于是打电话过去。
大概过了半分钟终于接起。
“尔尔,你人呢?”云檀问。
江稚尔声音带着轻微的颤,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我现在在派出所,你们可以先过来陪我吗?”
第50章
江稚尔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在她打下那一巴掌后,钟开也发了火,在她转身想要离开之际将她用力推在门框上,要不是在场门卫看灯一直亮着进来看有没
有人,她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出来后江稚尔就打了报警电话,以性骚扰为由。
可钟开矢口否认,说一切都是误会。
云檀和elara从机场一路赶,冲进派出所:“尔尔!”
江稚尔状态要比电话中听起来的好,咧嘴笑着朝她们挥挥手,还有心情说一句“好久不见”。
“你嘴怎么了?”云檀一把抬起她下巴,“那畜生打你了?!”
钟开先接话:“畜生骂谁呢?”
“畜生骂你呢!”云檀二话不说冲上去,拎起手里的包就朝钟开脑袋上砸,“死流氓!我他妈打死你!”
elara也紧跟着上去,被警察拉开:“都给我分开!这里是派出所!”
这还是江稚尔第一次见到云檀骂人,抱住她和elara往后撤:“好了好了,冷静点。”
博物馆内没有监控,江稚尔钟开被推到门框上时嘴角撞到,起了一层淡淡的淤青,可钟开脸上也留下一道巴掌痕,并没有实际证据可以证明钟开性骚扰。
警察也无法定性。
云檀和elara气得发抖,可也只能和解。
离开派出所时在门口又碰到钟开,他还冲她们笑着说了句:“所以我说,年纪轻轻的想在北京打拼,得学会交朋友。”
这话是在笑三个姑娘在北京人生地不熟,连找人撑腰讨公道都没办法。
云檀又冲上前要打,被江稚尔拉住。
已经签了和解书,要是再发生冲突就成她们主动惹事了。
好不容易才将云檀和elara塞进出租车,江稚尔报了个当地有名的火锅店名,老北京涮锅。
她这才笑着抱了抱云檀和elara:“好想你们啊。”
云檀正色,问:“你有没有被他欺负。”
“没有,谈不上,只是语言上的骚扰。”
云檀紧紧攥着手机,攥得指节都泛白,刚才那个瞬间她差点就要给陆妄山打电话,求他来解决。
尽管他们分得难堪,但她开口求他,陆妄山一定不会置之不理。
整座北京城,云檀还想不出有什么是陆妄山解决不了的。
江稚尔提前预约了火锅,领着两个好朋友进包厢。
在北京想要喝正宗的白酒就简单多了,江稚尔要了一瓶酒,将菜单交给elara点餐。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elara难得对菜单提不起兴趣。
“解约,我们的合同是按流程收费的,设计稿确定后,他已经把设计费给我。”
云檀问:“要付违约金吗?”
“这个我还要咨询一下律师。”
尽管合同里约定的违约金是已付款项的50%,不算天价违约金,可一个项目在完成最具创意核心的设计稿后解约,其中隐形的沉默成本实在太多,更何况还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解约。
如果没有范檬从前那笔巨额分红,如果江稚尔只是一个创业的普通大学生,恐怕在这个环节就已经面临破产风险。
云檀喝了口酒,问:“为什么你不告诉flexi?”
elara也附和:“对啊。”
“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江稚尔握着酒杯,也喝了一口白酒,“我不想遇到什么难事就找他来解决,我想要靠自己迈出这一步。”
“可是,你这样放过那个畜生,不会觉得不甘心吗?”云檀轻声问。
江稚尔垂眸低语,像在跟自己说话:“我要再想一想。”
那晚她们喝了很多酒,好几个月没见更是有说不完的话,喝到后来又哭又笑。
离开火锅店时已经凌晨。
云檀和elara订了一间酒店套房,准备搭出租车时却忽然发现一只白色小猫,蜷缩一团,在灌木丛中遮风取暖。
年前的北京已经很冷,那只小猫看起来还是幼猫,要是放任它继续在这里恐怕都熬不过今晚。
江稚尔摘了围巾,包裹住小猫抱起,它很乖,只发出轻微地喵声,也或许是实在冻坏了。
这么晚了,宠物医院也都已经关门,只能先带它回酒店。
在楼下便利店买了零乳糖的牛奶,又买了小袋燕麦片,到酒店用热水泡了给它吃,空调温度打高,用羊绒围巾暂时当猫窝。
等弄完这些,酒意也愈发上头,江稚尔懒得再回去,也因为钟开的事心有余悸,不敢独自坐车回去。
江稚尔在洗完澡后才注意到手机里六个来自程京蔚的未接电话。
她独自在浴室内给他拨过去。
程京蔚接起时语气有些焦急:“尔尔?”
江稚尔见了好朋友,又喝了那么多酒,原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为钟开的事委屈了,却没想到一想到程京蔚的声音就忍不住鼻酸。
“嗯。”她吸了吸鼻子,“刚才和云檀她们喝酒呢,没看手机。”
这么久联系不上程京蔚就差直接买票飞过来了,但此刻也没再说自己刚才的担心,只是笑着问:“喝了多少?”
“有点多。”江稚尔在浴缸边缘坐下来,背躬着,手撑着脸颊,“我现在跟她们在酒店呢,晚上一起睡,放心吧。”
“好,那你早点休息,不早了。”
“嗯。”
程京蔚等她挂电话,却迟迟未见动静。
“程京蔚。”江稚尔忽然开口。
“嗯?”
“我过几天回南锡,你能不能来接我?”她有点想程京蔚了。
“当然。”程京蔚停顿几秒,问,“尔尔,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啊,云檀她们叫我了,我先挂了哦。”江稚尔匆匆挂断,深吸了口气,走出浴室。
套房有两间卧室,她们最终却一起窝在同一张床上,格外拥挤,抱在一起,谈天说地。
最后都不知道几点才睡着。
……
江稚尔最近几天都没睡好,第二天还是云檀叫她们起床,说那只小猫吐了,昨天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了,样子也更蔫儿,肯定是生病了。
于是三人匆匆洗漱后赶去宠物医院,幸好酒店对面就有一家。
将小猫交给医生,抽血粪检做病因排查。
小猫蜷缩成一团,眼睛都睁不开,后来喝了点水,终于肯吃一点肉罐头。
江稚尔就蹲在地上拿手指跟它玩。
忽然,医院门打开,寒风往里灌进来。
宠物医院前台扬声唤着“leo”,江稚尔扭头,便看到一只巨大的杜宾犬,特别精神的立耳,毛色油光发亮,昂首挺胸走进来,身形比例像顶级秀场的黑人模特,帅气至极。
紧接着,江稚尔便看到杜宾犬后头的男人,一身黑衣黑裤,宽肩窄腰长腿,比例更是优越,一人一狗走在一起简直不能再吸睛,酷得不行。
elara也看到了,有感而发吹一声口哨。
这可太有腔调了。
她想回头跟云檀找共鸣,却见云檀抱着小猫“嗖”一下迅速闪进身后的诊疗室,又“砰”一声关上门。
“陆先生,leo是来做洗护吗?”前台问那个帅气男人。
那男人长得带感,嗓音更带感,磁得要命:“嗯,再给它洗个牙。”
“好的。”
通常,前台会从主人那里接过宠物牵到洗护室,唯独leo不行,它是只非常认主的小男孩,牵引绳只有陆妄山可以牵。
陆妄山牵着它往里走,leo却忽然回头调转,硬是朝其中一间诊疗室冲,拼命嗅门缝,两条腿疯狂刨门。
“leo!”陆妄山出声,手臂用力往回拽牵引绳,肌肉贲张。
可leo竟然不听,医院前台还是头回见leo不听陆妄山的话。
它像疯了一样,两只爪子沿着门缝刨,发出频率极高的擦擦擦的声音。
前台解释:“里面有只七八个月的小猫在做检查,leo可能是闻到小猫的气味了。”
陆妄山蹲下来拍了拍leo的脑袋,竟然能从男人那样一张冷硬的脸上看到温柔的神色:“好了,leo,你太大了,会吓坏小猫。”
他又用力收绳,leo敌不过他力气,最后索性整个趴在地上,
四只爪子用力扒住地面,脸埋在爪子中间,抬着眼看陆妄山,下三白让它显得格外蠢萌,一面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像是受尽委屈,类似小孩儿的呜咽声,和它那帅气逼人的外表实在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