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江稚尔的措辞了一下,没叫“阿蔚”,而是说,“你二叔也很难去劝你妈妈吧。”
更何况,江稚尔知道程京蔚和程乾关系尴尬,其实很多事情都不好插手。
“我肯定不可能就这么放弃的,她限制我,我就得偷偷玩,可她还说我再继续玩赛车就要把我送去澳洲!我要是真被送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以后还怎么孝敬二叔和婶婶您啊!”
江稚尔终于是受不了了:“程嘉遥!”
她气得都不叫他“嘉遥哥”了。
谁知程嘉遥适应力极强,顺从道:“诶!婶婶!”
“……”
屋内,程京蔚听着外头隐约传来的声音,手撑在额头,没忍住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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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两人从阳台回来。
谁让江稚尔是个耳根软的,最后还是同意给他做说客,只一点,站在程京蔚的立场,他可以去劝邵逾留下那个赛车俱乐部,那毕竟是程嘉遥的一份心血,里头不少顶尖赛车还是从程京蔚那儿“讹”来的,但他没权力让方瑜继续纵容程嘉遥玩极限项目,继续拿生命作赌注。
程京蔚也的确是个愿意听“枕边风”的。
很快,程嘉遥便接到邵逾的电话,赛车俱乐部得以存活。
当天程嘉遥便和俱乐部众人一块儿回南锡。
程京蔚实在看见他就头疼,也没送他去机
场,他和江稚尔没有立马回北京去,小姑娘还生着病,需要休息。
程京蔚的行程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原本此刻他也应该回南锡去。
江稚尔睡午觉去后,他便开始处理工作。
等江稚尔再醒来,已经雨过风止,她懒洋洋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忽地动作一僵,察觉身下汹涌的一股湿热。
走进卫生间,她低头一看,果然是来例假了。
也许是喝了中药的缘故,并没有预料中的疼痛,是能够忍受的酸胀。
然而,现在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卫生巾。
江稚尔打开外卖app,他们现在在度假区,附近没有可送的便利店。
江稚尔只好给在旁边房间的程京蔚发信息。
虽然已经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可毕竟在一起还没有太久,江稚尔难免觉得尴尬。
程京蔚很快就来了,看了眼情况便明白,他神色倒丝毫没有不自在,只是问:“肚子疼不疼。”
江稚尔摇头。
程京蔚揉了把她头发,蹲下来,就这么和她平视,指尖捏住她膝旁的白色布料:“脏了,先脱下来吧。”
他将那条弄脏的内裤放到水池边:“我出去买一趟,有什么事给我发信息。”
……
程京蔚很快就回来,不止买了卫生巾,还买了红糖水和体温计。
只是这附近没有商场,最近的商场来回也得一个半小时,程京蔚没来得及买内裤,但好在他发现原来还有安睡裤这种东西。
谈恋爱真是从方方面面开拓他眼界。
江稚尔一边叼着温度计,一边翻他买来的尺寸不一的卫生巾。
她是不想在程京蔚面前穿安睡裤的,鼓鼓囊囊,像纸尿裤,太过羞耻。
刚才她进卫生间进得及时,内裤上只有一点点血迹,她想先将就一下。
程京蔚从她口中抽出温度计,36度8,还有一点点烧,又看她拿下台面上的内裤,问:“怎么了?”
“嗯,先穿一下。”在程京蔚面前做这些,实在有些羞耻。
程京蔚抽出一片安睡裤:“穿这个吧。”
“……”
“还有点低烧,还是再睡一会儿。”程京蔚说,“刚才听营业员说,这个说睡觉时穿的,不会侧漏。”
他直接撕开,半跪在地,放在江稚尔脚边,“来。”
“……”
江稚尔心尖都随着他动作颤了颤,只好抬起脚。
而后程京蔚抽了两张纸巾,手绕到她身后,江稚尔这回吓一跳:“你要干嘛?”
程京蔚笑了:“你一直坐着不动,还以为你在等我帮你呢。”
“……才没有。”江稚尔迅速擦了擦,丢进纸篓,起身时“唰”一下把安睡裤拉上来,动作之迅速。
程京蔚垂眼。
江稚尔上衣是短款,也因此盖不住。
他抿了一下唇,忍住没笑,可还是被江稚尔捕捉到掩藏的笑意。
“你笑什么!”炸毛的小猫再次将尴尬化作怒火。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可爱。”
程京蔚是真的觉得很可爱,江稚尔五官本就生得精致,黑色直长发垂在胸前,纤细的长腿上套了这么个鼓鼓囊囊的东西,真的很像放大版小baby。
“你才可爱!”江稚尔将可爱当作他用来嘲笑自己的新型话术,于是反弹回去。
“好了,回去继续休息。”
刚才江稚尔急着跑进浴室鞋子都没穿,程京蔚很轻易地就托着她臀像抱考拉似的将她抱起,手就托在安睡裤上。
江稚尔往前缩了下,挺直了腰:“你这样,嗯,好奇怪。”
“怎么了?”
“程京蔚,虽然但是,我们也才谈一个月恋爱,你这样,会不会太过亲密了?”
江稚尔脑海中的爱情还是唯美的、浪漫的,是食露水的,是绝不沾染屎尿屁的,如果一定要沾染,那起码得在一起很久后,像爸爸妈妈那样成为夫妻以后。
结果程京蔚一点都不嫌弃她,不嫌弃得有点过分了。
现在的污血,还有前几天的那次,她在被全部进入后小腹麻得要命,忽然就有了尿意,可程京蔚不放她去卫生间,他变得更疯狂,将她紧紧抱起在怀,江稚尔到那时还一边掉眼泪一边为他考虑,担心会把他弄脏,结果程京蔚就在她耳边说,嗯,那就弄脏我好了,宝贝。
程京蔚不知道江稚尔想到些什么,又红了脸,还以为是体温又升高。
将她放到床上,冲开的红糖水就放在她手边,手机充上电交到她手中:“再休息会儿,我还有个视频会,等视频会结束,我们去吃晚饭,嗯?”
江稚尔一颗心又软乎乎了,点点头。
到底还是生病了的,江稚尔刷了会儿手机,眼皮又下沉,不知何时又睡着了。
睡着时她还半坐着倚在床头,醒来时已经缩进被子里。
江稚尔环顾四周,听到浴室的水声,下床去看。
她以为是程京蔚在洗澡。
结果看到他站在台盆前,手里是那条她的浅粉小内裤,被他青筋凸起的手抓住,像块小布料。
江稚尔一下睁大眼,快步过去想将自己内裤抢回来。
这这这也太……
这不是程京蔚第一次给她洗内裤了,第一次是在意大利,在他们第一次荒唐的越轨之后。
可至少,那次是干净的。
“你洗这个干嘛呀。”
江稚尔伸手去夺,却被他挡了,轻描淡写一句:“怎么了?”
“……脏。”
男人轻笑:“血而已。”
“……你还是别洗了。”
“趁着你现在穿着安睡裤先洗好,只能将就一下了,等回北京再换。”
她说的不是这个啊。
江稚尔紧挨着站在他身后,羞耻至极地低下头,将脸颊埋在他后背,瓮声瓮气的:“丢脸死了。”
程京蔚笑:“宝宝,这有什么可丢脸的。”
哎。
哎。
就是很丢脸呀。
江稚尔额头贴着他后背,都不敢抬头去看,光是看那一团布料被程京蔚拿在掌心就已经足够羞耻。
羞耻之余,便生出感动来。
因为父母去世得早,后来江稚尔长大后不算经常会想起他们。
她第一次来例假时父母已经不在,她和伯父伯母住在一起,肚子很疼,起身时才发现弄脏沙发,江琛则在一旁大声取笑她,嗓音聒噪刺耳。
他很快洗完,又洗干净手,拍拍她手臂:“休息去。”
“我已经睡一天了,不用休息了。”
程京蔚去晾好:“肚子还疼不疼?”
江稚尔摇头。
她心脏软软的,凑过去亲程京蔚,想再深入,却被男人推开:“以后不许随便招我。”
“我只是亲你。”江稚尔纠正。
“差不多。”
江稚尔问:“为什么不行?”
“医生说的。”程京蔚看她一眼,“他说你这回肚子疼可能和前段时间我们太剧烈有关系,还有点肾阴虚,房事需要节制。”
江稚尔红脸,没想到自己这才经历性生活不过一周就得到这样的医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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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江稚尔回北京,程京蔚则回南锡。
遵照医嘱,他们频率也下降了一些,但程京蔚来北京的频率没有下降,闲时住上两天,忙时就只过夜。
江稚尔是在这段时间开始践行elara的神魂颠倒大法的。
反正她不怕程京蔚了,经常把程京蔚弄得面红耳赤青筋直跳,江稚尔则在一旁哈哈大笑,发觉这个过程非常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