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凌茴将照片给他们看,江稚尔很满意,真的很好看。
两人站在炽热的阳光下,她长发披肩,穿着学士服与高跟鞋,视线专注坚定,程京蔚则穿着那一身跨过数年的西服,握住她的手,同样坚定。
吃过晚饭,他们一道回南锡。
准备在南锡过江稚尔的22岁生日。
登机,在关闭手机前江稚尔看到程京蔚新发的朋友圈。
正是刚才站在清大牌匾下的合照。
配字是:「毕业快乐,江稚尔。」
江稚尔看了很久,忽然笑了,仿佛也看到了他们如照片那般热烈的亮堂堂的人生前路。
第63章
两人的关系如今在圈内已经不算秘密,但到底有程京蔚这座大佛在,没人敢胡乱议论传播。
而此刻程京蔚这条朋友圈,无异于将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恐怕很快就会有媒体报道惹来议论。
但程京蔚还是发出来了。
江稚尔搂住他脖子亲他,眼睛亮晶晶地说,“程京蔚,我喜欢你发这个。”
程京蔚搂住她的腰:“为什么?”
“可能我本质就是冒险主义。”江稚尔说,“我不喜欢你总是想着要保护我,我想跟你一起冒险。”
即便会遭受非议。
可那又怎样?
江稚尔心情极好,在飞机上还喝了点酒,
酒精带来的微醺让她更开心,飞机落地后回公寓也一路哼着歌,红灯时还会凑过去亲他,乖得不像话,还黏人,跟平日很不一样。
程京蔚笑着问:“怎么喝多了还喜欢亲人?看来以后不能让你随便喝酒。”
江稚尔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为什么?”
“怕你亲别人去。”
她“哼”一声:“我才不会。”
回到公寓,江稚尔趿上拖鞋便迅速往自己那间卧室走。
哪怕喝得过量,她倒还没忘记要将旅游时那件没来得及穿的比基尼藏起来。
她之前就叮嘱了程京蔚不要动这些衣服。
小姑娘跪在地上,拉开行李箱,上层衣服被一股脑丢出去,她要抓紧时间,在程京蔚过来之前销毁罪证,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找不到。
她记得就放在这里呀?
忽然,身后一道声。
“找什么呢?”
江稚尔被吓得“唔”一声,人也跟着弹了下,支支吾吾:“……没什么。”
“吓到了?”
程京蔚轻笑,他走上前,从她身后缓缓将小姑娘揽进怀里,在她耳畔问,“做什么坏事了?”
“谁、谁做坏事了!”
“那是在找什么?”
“……”
“这个?”
他拿着什么抬手到她面前。
便见他食指上正勾着那片水蓝色的薄薄布料,金属logo晃晃悠悠。
他慢条斯理地兴师问罪:“尔尔,这是什么?”
-
程京蔚不是刻意去翻她的行李箱的。
五天的旅游行程回来,他积攒了一堆工作需要处理,一直在书房处理到很晚,还有最后两封未读邮件,电脑却弹出电量即将耗尽提示。
当时电脑充电线被江稚尔一并收进自己的行李箱,程京蔚是在取充电线时偶然发现那套比基尼的。
最开始只取出一条小裤子,布料少得可怜,绑带解开着,长长一条,他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直到又看到底下那件,
这下不可能再不知道。
衣帽间内只开了一盏灯,光线并不明亮,可映照在那绸缎上,便显出格外暧昧的光泽。
程京蔚喉结动了下。
他们不是没去海边,最后去的那个海边小镇游客很少,程京蔚问过江稚尔要不要下去游泳,她当时只借口说没有泳衣不去。
程京蔚盯着那些布料看了很久,他脑海中不受控地开始自行描绘出江稚尔穿上后的模样。
他已经很了解她的身体,太过了解,自然能很清楚地想象出她穿上会有多漂亮,那枚金属logo会正好嵌在饱满的肉里,让那道沟壑点缀得更精致,腰很窄,胯骨部分却自然扩开,呈极优美的弧度,那凹陷的折角如果系上一个蝴蝶结应该也会很漂亮。
程京蔚就这么半跪在行李箱旁许久,直到手机铃声打断他混乱的思绪。
是秘书打来的,来询问那封紧急邮件是否已经审核无误。
“稍等。”程京蔚低声,听不出声线有什么不对劲。
他从箱子中抽出充电线,又一并抓起那一套衣服,他手掌宽厚有力,而那布料又实在少之又少,轻而易举就被软布攥在掌心,他手臂青筋尽显,衣服又是最柔软的绸缎质地,这极大的反差矛盾在他心头更是放了一把烈火。
程京蔚给电脑充上电,一边点燃一支烟,对电话那头沉声道:“我现在看。”
秘书听到他点烟的声音,还有些诧异,心道难不成是她拟的那份文件让程京蔚很不满意?
可片刻后,便听他缓缓呼出一口烟,说:“可以,发过去吧。”
接着,电话**脆利落地挂断。
他盯着桌上的布料许久,身体发胀,但他什么也不想做,拥有过最好最畅快的哪里还能自己纾解,就这么燃了三支烟,他才起身,去冲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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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尔本就酒意上头,熏着脸热,又经他那一问,简直要烧起来。
她劈手就去夺,想不管不顾地销毁罪证,打死不承认,可却被男人轻而易举反剪住,他一只手就将她一双手都扣在身后。
眼前就是两米高的落地镜。
“抬头。”程京蔚低声。
他嗓音那样沉,让江稚尔心尖儿都发颤。
她看到镜子里几乎通体粉调的自己,不知是因为喝醉还是害羞,双手被身后的男人扣在后腰,身姿随着这动作停滞,她呼吸无端变得紧促起来,胸口起伏着。
太羞耻了。
江稚尔别过脸不去看,气恼地小声:“你快点放开我。”
“那穿上好吗?”他嗓音很低,从背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
“……”
这怎么可能,这又不是在海边,又不是穿成这样的地方,还是在光线昏暗暧昧的衣帽间,身后是男人滚烫的胸膛,面前是落地镜,这怎么穿……
“能不能不穿啊。”
他头侧过去亲她,温声:“不能啊,宝贝。”
江稚尔再次试图抽手,可男人的力量哪里是她能抵过的。
酒精让她脑袋更加晕,思考不过来,简直就是把她架在火上烤,最后的思绪只够让她打商量:“那关灯。”
这回程京蔚很慷慨,起身去关了灯,甚至还将窗帘最后一条隙也拉上,紧密,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
羞耻心就是这样被彻底的漆黑与发热的酒精消磨殆尽的。
她慢吞吞换上,空调吹在皮肤有些冷,可酒精又让内里滚烫,再然后,她就被男人抱过去,坐在他腿上,滚烫的体温相触更让她冷热交加。
“什么时候买的?”程京蔚缓声问。
他手描摹着线条,没开灯也没关系,看不见也不要紧,他可以用触碰来感知。
江稚尔脸颊贴在他肩膀,瓮声瓮气:“就,旅游去前几天,和那些裙子一起买的。”
“那买了怎么不穿?”
“海边不是很多人嘛……怕被认出来,后来就忘记这件衣服了……”她真假参半地解释。
“为什么不告诉我买了这件衣服,嗯?故意不告诉我,还让我不要动你的行李箱?”
江稚尔受不了了。
他干嘛要一本正经地问她那么羞耻的问题!
她忽然发起脾气,在一片漆黑中打他肩膀,理直气壮的:“就是一件衣服而已,我干嘛要事事告诉你!这又不是我买来专门给你看的!”
她胡乱打他,巴掌声啪啪作响。
程京蔚也回给她,只一下,声音沉闷,晃动开涟漪,江稚尔一瞬间就停下动作,小虾米似的蜷缩起来。
他竟然还端坐着平心静气地继续问:“不是给我看的,那是给谁看的?”
程京蔚可以是暴君,也可以是耐心的年长者,又可以是烹饪最最厉害料理的米其林主厨,擅长如何吊出最鲜的味道,也擅长如何吊出内里的渴。
意识模糊的最后是程京蔚一边用力按下她的肩膀,一边在呜咽着的她的耳边低声道:“生日快乐,尔尔。”
22岁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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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江稚尔醒来,躺在床上看阳台晾着的那张衣帽间的毛绒地毯开始反思,到底是从哪一步开始出错的。
即便那套衣服是有些小性感,可比基尼无非就那几种款式,怎么就到了那个地步。
原本她还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程京蔚不温柔、不绅士,可昨晚她从哭到哭求,再到趴在他肩头主动要求,反正最后一发不可收拾,长辈没了长辈的样子,晚辈也没了晚辈的样子,变成老虎和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