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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工头的艰难爱情 第75节

  车过一个路口,赵础自己接自己的话题:“宝宝,我可以省一些油的。”
  苏合香知道他的心思,扭脸对着他笑:“住我那能省多少油,不如我不开店了,天天跟你在工地上转?”
  赵础皱眉:“你不要乱怪我,我是支持你有事业的,我想你赚的比我多。”
  苏合香哼一声:“早晚的事。”
  “那我看着。”赵础打着方向盘,“白天没什么事吧?”
  苏合香打哈欠:“能有什么事。”
  过了会儿,她坐起来:“嘉言说什么了?”
  赵础不回话。
  苏合香掐他放在方向盘上的小臂,叫他说话,不说就别说了。
  赵础低声:“嘉言给我打电话,好得意的说你盯着他看,被他迷住了。”
  苏合香:“……”苍天啊,大地啊,她到哪儿说理去,她纯粹是想到了青春时期的自己。
  老男人苦笑:“我也想在他那个年纪遇见你。”
  苏合香干巴巴:“那时候我才上小学。”
  “我知道,我那时候在工地上拌水泥,每天都脏脏的,让你看到那样的我也不好。”赵础慢慢讲着。
  苏合香不跟他讲柔情蜜意:“说的就跟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有多体面一样。”
  赵础有些窘迫:“扎钢筋要干净点。”
  等红灯的间隙,赵础摸了下副驾女人的脸颊:“香香,我什么时候才能搬到你那边去住?”
  苏合香吃橘子软糖:“等着吧。”
  赵础没有因为她的敷衍感到失落:“好,我等着。”
  苏合香不满:“跟我放狠话呢?”
  女人的无理取闹,是被惯着才有的。
  这是他的荣耀,是他的勋章。
  他巴不得她骑在她头上。
  “我哪敢。”赵础侧头凝视她的目光温柔又宠溺,“我可以像之前求你复合一样,每天问你吗?”
  苏合香垂眼玩糖纸:“爱问问。”
  车在夜幕下的柏油马路上行驶,车里气氛安静却不沉闷。
  苏合香忽然出声:“少听你弟胡扯。”
  赵础眼底涌出满足的笑意:“嗯,不听他胡扯,我只听你说。”
  她在大学里开店,会接触好多以为有根吊就能捅破天的男大学生,有那么多的年轻男性偷看她,对她动想法,甚至意/淫她的身材,想着她打的恶臭男生也不会少。
  他还是让她开着店。
  虽然他也没阻止的能耐就是了。
  赵础就是想,他比当年进步好多,那时候他希望她是一只金丝雀,在出租屋做的笼子里待着,每天看他去干活,等他下工回来给她喂食,不需要朋友,不需要外面的世界。
  他努力赚钱给她买更好的更精致的笼子,把她养的漂漂亮亮的。
  他不愿意她飞出笼子。
  分手后,他靠没日没夜的做各种活麻痹自己,不行了就放下自尊跑去治病,见不到她的时候,他还算个正常人样。
  见了她,闻着她的味道看着她的身体,他就排斥吃药,不愿意杀掉那个为她发疯的赵础。
  现在药又有了些效果,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自由自在地生长。
  海阔天空随她飞。
  他在后面跟着,他不妄想绑着她了,他绑着自己。
  “宝宝,你不会是要在哪个节日让我搬过去吧?”
  赵础启动车子:“中秋节快到了,中秋团圆,是这样的吗?那我会哭的。”
  苏合香把玩皱了的糖纸塞他裤袋:“开你的车!”
  **
  今晚还是读《时间旅行者的妻子》。
  苏合香枕着枕头躺在床上,赵础坐在她床边,捧着他带过来的书读。
  这次读的片段是思念。
  女主角克莱尔期盼男主角亨利结束时空旅行,出现在她面前的那种跨过时间的爱,通过男人低沉的嗓音流进苏合香耳朵里,铺开在她眼前,她仿佛真的看见克莱尔满含思念的双眼,也感受到了爱情的坚韧内核。
  然后她就睡着了。
  这是赵础读书以来,苏合香最快睡着的一次。
  赵础愣了下,心疼她白天的疲劳。
  让她关哪个店都讲不出口,除非她自己不想做了。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是不会放弃的。
  网店在兴头上,越做越顺手,实体又不舍得关,最好是请个人。
  那必须是个女的。
  不是他又疑神疑鬼犯心病,是他觉得那样相对来说,能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嗯,就是这回事。
  赵础读完两页便把书签别进去,他合上书放在床头,吻了吻床上人的嘴唇,出去把客厅的两条小金鱼喂了,又把明早要吃的小米和红枣洗好倒在电饭锅里才下楼。
  月光把小区照得亮亮的,赵础坐进车里点一根香烟,品着日复一日的渴求,一口接一口地抽完烟,他灭了烟屁股,开车回工地。
  **
  干赵础这行的饭局很多,圈子里吃吃喝喝,工程在酒桌上谈的,他怕自己喝醉了熏她,就尽量少喝。
  有失误的时候。
  苏合香打赵础的手机,接电话的人不是他,是个年轻莽撞的声音,自报姓名。
  难得一次给他电话,他却没接到,吃不了好的。
  苏合香按照收到的地址找了过去。
  搞工程的,洗浴中心,酒吧,会所三大窝点。
  这会儿赵础就在酒吧。
  王奋脖子伸老长才见着工头的对象,晚上咋还戴墨镜?不管了,美女戴肯定有她的道理。
  苏合香戴的暴龙墨镜,配衣裳的,要是她不把自己哄高兴,那她对着烂醉的老男人,会把他脸打肿的。
  皮沙发很软,屁股挨到就要陷进去,苏合香坐下来就把细直的腿一叠,肐膊抱在身前,大姐头一样。
  王奋拘谨地哈着腰:“苏老板,您来接工头了啊,咳,工头喝多了,不过他没让人占便宜,也没胡搞。”
  “饭局上有比基尼跳舞,工头是一眼没在看的。”
  苏合香看了看全然没发现她来了的赵础,这是喝了多少?拿肝换来的项目要它干嘛。
  王奋还在为工头的爱情添柴加火鞠躬尽瘁:“我就没见工头手上的头绳拿下来过,他不少次应该是想您想的,咬着头绳发呆,那样子实在是……”
  苏合香笑盈盈递打趣:“你工头不给你加工资都说不过去了。”
  王奋脸红起来:“都是实话,有一句假的就让雷劈死我。”
  “这怎么还整上毒誓了。”苏合香哭笑不得,“你工头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吗,玩去吧,他这边我看着。”
  王奋愕然:“您不是来了就把工头带走啊?”
  苏合香拨头发:“说什么呢,我不要喝点的啊。”
  王奋忙道:“那您喝什么,我去点。”
  苏合香挥挥手,要把他打发走,他不走。
  音乐声变大震人耳膜,苏合香瞥了眼群魔乱舞的舞池,墨镜后的眼睛一亮,
  那个不错,墨镜后的眼睛又一亮,那个也不错。
  王奋张开手臂挡着,大声喊:“苏老板,您别看了!”
  苏合香揶揄,你工头都管不了我,还有你说话的份儿?
  王奋急的满头大汗,好怕工头酒醒没了对象。
  音乐换了个,舞池开始上演甩头舞,那劲道那频率,不要命的甩,忘我的帅,头都要甩飞出去。
  同行的老总们上了年纪,让烟酒泡成碎渣子的体力要用在刀刃上,他们早就到楼上开房去了,底下打工仔还在嗨。
  吧台酒保调的鸡尾酒花里胡哨。
  苏合香把王奋打发去跳舞就赶时髦,喊来服务员要了杯最畅销的血腥玛丽,一口下去,她就想吐出来,不好喝。
  旁边老男人还是面朝里歪坐在沙发上,看都不看她一眼,在那儿醉生梦死。
  她没对他做什么让他认出自己,就只是坐过去些。
  像是灵魂深处的某个机关被轻轻地触碰,赵础的眼睑倏然动了动,大狗一样笨拙地摇晃着凑近她,通过熟悉的味道确认了什么,喉咙里溢出一声:“宝宝……”
  “是宝宝。”
  他闭着眼睛躺到她腿上,依赖地把脸贴着她肚子,双臂紧紧地圈着她的腰。
  老男人真的喝醉了是现在这副乖乖的状态,不耍酒疯。
  去年在楼道里的那一出就是装的。
  苏合香气的不是他假装喝醉发疯,气的是他撒谎:“这就是你的不会再喝多?说话当放屁是吧。”
  躺她腿上的人气息里的酒味呛鼻:“有件事我一直没说给你听。”
  苏合香知道他不是在和自己说话,还是轻飘飘地问:“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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