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望着曦珏急匆匆的样子，钟离有些不解，他不清楚曦珏为何如此着急，不过他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后，选择用行动来支持。
*
早些时候，欧庇克莱歌剧院——
“好吧，我亲爱的子民们，既然你们是如此认为的……那么——欢呼吧！喝彩吧！对神明芙卡洛斯的审判——即
将开幕！！”
“呃……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看到芙宁娜即使站在各位对立面，被众人审判也绝不松口的样子，派蒙有些惴惴不安。她开始怀疑，他们目前的行动真的没问题吗？
空默默叹了一口气：“派蒙……我们已经，停不下来了。”
在拿到预言石板后，因为石板的残缺不全，所以导致那维莱特无法解读里面蕴含的信息，虽然从曦珏的状况来看她很有可能接收到了那段信息，但是曦珏何时醒来还是个未知数。
——但是整个枫丹却已经没有时间了。
虽然旅行者之后又去了一趟遗迹，但是并未发现缺失的那块预言石板。所以，他们只能把目光转向了神座之上的那位——水神芙宁娜。
那维莱特佐证到，芙宁娜一定知道一些关于预言的内容，她从上任起就开始着手调查水文情况和预言内容。所以她一定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内情。但是她却对此闭口不言。
所以，走投无路的几人稍稍合计，才出现了眼前这一幕审判神明的戏码。
现在，此刻，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哪怕他们所有人都能意识到芙宁娜是有苦衷的，但是……这场审判早已停不下来了。
一个空旷的房间内——
少女将手掌贴到墙面，仿佛是在借此感受房间外众人的欢呼与高潮。
“我亲爱的芙宁娜——旋转吧，跳跃吧，你就是整个戏剧的女主角，你要一直一直演下去……直到——这舞台落下帷幕。”
“戏剧终将结束……芙宁娜，你做的很好，非常好。再也没人能做到像你这样……戏剧的高潮即将来临。”
一滴透明的液体，从少女的脸庞划过，然后坠落。
“一切……马上就会结束……”
*
通往伊黎耶岛的巡轨船上。
“你是说……众人审判水神，是预言上的内容？”听到曦珏的话钟离愣了愣。
如果曦珏所言为真，那么这番话一出，那就意味着其他人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他们仍旧按照预言的轨迹往下走。
“是啊……预言为真。”曦珏叹了口气。这简直就是回旋镖，越想逃越逃不掉。
“除此之外，枫丹人生来带有罪孽这句话也是真的。”想了想，曦珏还是跟钟离开口。
这种大事实在是不吐不快，但是曦珏身边也只有钟离能跟她聊这个层级的话题了。
于是曦珏一番比划之下，跟钟离讲明白了枫丹人是如何产生的，为何只有枫丹人会溶于原始胎海海水中。
“想要变成人类的眷属……”钟离沉思，这些信息对他来说也相当新鲜，至少他在此之前，从未听闻过有人竟然试图创造生命。
据他所知，唯一能与之略微沾边的，也只有曦珏的力量……
“嗯？怎么？看我干嘛？”感受到钟离的视线，曦珏略微抬了下眼帘，丢给钟离一个疑惑的眼神。
“不，没什么。”钟离摇摇头。
“你如此着急的赶过去，是有了解决的思路？还是仅仅是因为冲动？”钟离开口提起另一个话题。
“有什么区别吗？”曦珏不解。反正最终目的不都是赶过去？动机很重要吗？
“如果你是有了解决的思路，那你确实需要抓紧时间赶过去。假如你仅仅只是因为冲动……那你可能会面对一些，令你难以接受的事。”钟离细细的给曦珏分析。
“前者代表着你的内心对此有所准备，而后者则意味着你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万一出现意外，你可以做到冷静吗？”
“……”
钟离的话让曦珏陷入沉默，确实，有解决办法意味着做好了准备，而仅仅是冲动的话确实可能会被猝不及防的意外打一个措手不及。
曦珏明白钟离的意思，他是怕万一一切到了遇到挽回的地步，她可能会因为周围的人身死而崩溃，但是……
“我还是要去。”曦珏抬头，用坚定的眼神直直的看向钟离，“虽然我并不清楚眼下这个局面该如何解决，但是我认为，万一出现了意外，我的力量也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见到曦珏如此坚定的神色，钟离勾了勾嘴角：“如果这是你希望的，好吧。”
“但是我觉得也不用太担心。”曦珏想了想，提出了另一个观点。
“你见过现任水神芙宁娜，应该能感觉的出来，她身上的力量，与其说是魔神的力量，或许称其为诅咒更为合适。”
钟离点点头，他确实感受到芙宁娜身上的异状，那不是魔神的权能。
“然后呢，我之前不是因为解读预言石板而失去意识了嘛，但是我也借此机会知道了一些事。”曦珏用手指卷了卷头发试图借此整理思绪。
“枫丹的“罪”是由初代水神厄歌莉娅犯下的，预言也是初代水神存在之时就出现的。那么，一个问题。身为继任者的魔神芙卡洛斯，对这个预言是否清楚？”
“我认为，这个预言芙卡洛斯是清楚的。身为初代水神的继任者，厄歌莉娅不可能把这么大的事情瞒着她。”
钟离点点头，她认为曦珏的这段假设没有问题。
得到钟离肯定的曦珏继续开口：“那么，问题来了。你我都清楚，现在的芙宁娜很可能不是真正的水神芙卡洛斯。那么——原本的水神，去哪了？”
看着曦珏认真分析的样子，钟离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想笑，可能是因为感觉到了对方的成长？
不过他这点情绪藏的很好，曦珏没有看出对方竟然在走神思考其他的。
“如果现任的水神芙宁娜站在明面上，而真正的魔神芙卡洛斯不知所踪，那么我合理怀疑对方正在暗处筹备着什么。”
“而这个行为，很有可能就是对方为了解决预言而做出的准备。我认为，这个可能性很高。至今未曾现身的、真正的魔神芙卡洛斯，很有可能有办法解决枫丹目前的困境。”
“虽然我并不清楚为什么这个解决办法一定要藏到暗处行动。”说到这曦珏有些丧气，根据目前的可能性只能推测出这些信息，至于芙卡洛斯是否真的有解决办法，她也不确定。
但是曦珏更倾向于芙卡洛斯确实在为预言做些准备。毕竟没听说芙卡洛斯像巴巴托斯希望撂挑子。那么对方消失五百年还搞了个“水神”出来。一定是有理由的吧。
钟离轻笑了一声，曦珏确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了，对此他有些欣慰又有些心疼。欣慰是欣慰曦珏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心疼则是心疼她的成长，如果曦珏被保护的很好，那她本不至于成长的如此之快。
但是钟离又了解曦珏，她不会甘心自己停留在原地的。她不会希望自己变成万一出事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无妨。”钟离伸手轻轻摩挲了一下曦珏白嫩的脸颊，看着对方因为这触摸而提高的眨眼频率，开口安抚，“你的推测很合理，我也认为身为厄歌莉娅的继任者，芙卡洛斯很有可能已经有了解决预言的办法。”
“就算没有，你也要坚信一定会有办法的，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放弃希望。”哪怕预言一定会发生，也不能因此停下脚步，否则，世界上何来奇迹？
——奇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的可能啊。
第89章
“巡轨船即将到达目的地，请各位旅客检查好自己的物品……”
到站提醒适时的响起，打断了二人间有些璇旎的气氛。
“到站了。”曦珏开口。
“我知道。”钟离回答，但是他的手仍旧放在曦珏的脸旁。
“噗——哈哈……”曦珏突然发出一声轻笑。她感觉她跟钟离这样只张嘴没有动作的行为很搞笑。
曦珏伸手搭在钟离的手上，用自己的手带动钟离的手从脸旁拿开，曦珏白皙的手与钟离黑色的手套形成鲜明的对比，与曦珏微凉的双手不同，钟离的手哪怕带着手套，也能感受到从内里传来的热度。
“别担心，我会量力而行。”曦珏把玩着对方的手指，对着钟离安抚
的笑了笑，“我也没有认为自己了不起到可以拯救所有人。”
确认曦珏是真的做好准备后，钟离才开口：“那走吧。”
*
“所以……我来晚了吗？”菲米尼有些失落的说着。
菲米尼一来到歌剧院就发现现场有些骚动，周围的观众一个个都神色激动的张口在说着什么……好像是什么“水神败了？”“水神有罪”之类的？
菲米尼知道他们要联合起来对水神进行审判，但是……看看现场的情况，审判好像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