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人很小，需要仰视伊夫力，说话的声音也和她的人一样小小的。
  可对面的伊夫力觉得米粒这些像棉花一样的话里，都带了枪子，一枪一枪击中他脆弱的心脏。
  伊夫力捏紧了拳头：你是想尝尝我拳头的滋味吗。
  米粒小脸阴沉着，丝毫没有害怕或者是妥协，她也握紧了自己手里的叉子。如果伊夫力动了，她会先把蛋糕糊到他的脸上，再用叉子戳他的脖子。
  她会让地狱恶犬刻耳柏洛斯顺着地狱门的小缝隙，把叉子烧热。
  地狱犬嘴里的火会灼烧灵魂，伊夫力的灵魂会残缺。
  她可不是什么脆弱的小萝卜头，但伊夫力，马上要变成一个愚蠢的小傻子了。
  米粒凶狠狠的，像是一只面对比自己大好几倍恶狗的猫，浑身毛都奓起来了。
  哦，你们围起来在做什么呢，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一个低沉温和的嗓音响起。
  所有人都往这个声音的方向看去。
  围在米粒和伊夫力身边的人不少，米粒又矮，所以她的视线被挡住了。
  但她并不关心也不想看，除了来收养她的蝙蝠侠和罗宾，她谁都不会多瞧一眼。
  伊夫力个子高，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经常在报纸和电视上出现的脸。
  整个哥谭，没有人会不知道富豪布鲁斯·韦恩。
  他本人实在是比报道上的更英俊。
  伊夫力呼吸急促起来。
  这座福利院最大的资助者是阔佬布鲁斯·韦恩。虽然他本人却几乎从不来福利院，但大家都知道这件事。
  他有太多的事要忙，比如和他不知道第几百号的女朋友约会。
  但现在，花花公子这个名号在伊夫力的眼里却是最不重要的事情。
  什么最重要?布鲁斯·韦恩来福利院的目的最重要。
  他这次来福利院，是要挑选自己的第五个孩子吗?他有三个养子，再多一个孩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很显然，福利院的所有人，也都知道突然出现在福利院的人是谁。
  没有人再说话，周围静悄悄的。
  伊夫力来回几个深呼吸，终于把狂跳的心脏给摁住。
  他从人群中走出来，彬彬有礼地给布鲁斯鞠了一个躬。
  韦恩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罗宾鸟扑棱翅膀飞到福利院准备扔下一个窃听器。
  大蝙蝠扑棱翅膀飞到福利院准备叼走一个猫崽崽。
  发出想要按爪的呐喊，你们知道的，我一天看不到小天使的爪爪就会枯萎掉tvt
  第10章 她要有家啦!
  伊夫力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变成电钻，往阔佬韦恩前面凑。
  而小米粒也希望自己的脑袋变成电钻，不过不是为了到布鲁斯面前去，而是从人群中挤出一条缝来。
  她还得去问问院长，蝙蝠侠是不是派人来了。
  在米粒心里，蝙蝠侠最可能派来的人就是罗宾。
  她今天偷偷打听了蝙蝠侠的事情，这是一个在黑暗哥谭中声张正义，惩罚奸恶的英雄。
  他是一个独行侠，从没听说他有什么朋友。
  最亲近的人也许罗宾能算上一个，那是蝙蝠侠的助手。
  太挤了，真是太挤了。
  米粒往布鲁斯的反方向走，小树枝一样的手试图插进两个人的胳膊间，像打开地狱之门那样，争取给自己拨开一个能供她挤过去的缝隙。
  布鲁斯以韦恩的身份，第一次和米粒相见，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小姑娘弱小地可怜，小手格外努力，却依旧因为力气不足，而细微颤抖着。
  韦恩先生?伊夫力没有听到布鲁斯的回复，锲而不舍地开口。
  要知道，他争取的不是一次和布鲁斯交流的机会，而是被哥谭首富收养的机会!
  如果能被阔佬收养，那他的福气就到了!
  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将向他敲门。
  布鲁斯得体友善地和伊夫力点了个头：哦，我是需要一些帮助。
  伊夫力兴奋地脸都涨红了：不知道有什么是我能为您效劳的?
  布鲁斯宽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不知道你能帮我把那个女孩带来吗，哦，她离我越来越远了。
  女孩??
  伊夫力因为兴奋，升起的心脏下落，悬空到一个危险的高度：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得到了韦恩先生的青睐?
  布鲁斯把视线放在米粒的身上：就是那个，背对着我的小女孩。
  无论是怎样的场合，只要是哥谭宝贝出场，那注定就是全场的焦点与核心。
  在场所有人，背对布鲁斯的，只有一个。
  伊夫力的脖子像是生锈的螺丝，活动起来分外艰难。
  他顺着布鲁斯的目光，看到了那个令他厌恶的身影。
  就在短短的一分钟前，他还想过把自己的拳头抡到她的脸上。
  现在，富豪布鲁斯·韦恩，指明了要瞧瞧这个小姑娘。
  布鲁斯不是有三个养子一个儿子的吗，他需要的难道不是儿子吗?怎么会要看一个小女孩?
  这不合理。
  伊夫力对着布鲁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的，愿意为您效劳，韦恩先生。
  他走到米粒身边，伸手拉着米粒的胳膊：亲爱的米粒，韦恩先生想看看你。
  伊夫力尽力表现出一副和米粒关系不错的轻松样子。
  他不敢想象，如果韦恩先生决定收养米粒作为女儿，他会有什么下场。毕竟刚刚的那场闹剧并不算小。
  米粒又闻到了恶臭灵魂接近的味道。
  她小脸冷冰冰，软软的声音和冷酷，小手臂像泥鳅一样从伊夫力的手里滑出来：别碰我!
  伊夫力把头转向布鲁斯，包容地笑笑：您看，米粒就是这样的脾气。
  他暗中拉踩了米粒，示意布鲁斯，这样坏脾气女孩，是不适合被收养的。
  米粒像个鼻孔出气的小恐龙：我和你可不熟悉。
  伊夫力的脸快挂不住了，米粒再多说些话，他的脸皮就要拉到地上去了。
  布鲁斯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伊夫力身上，他尽量用一种更亲和些的声音 ：你就是米粒吗?
  小恐龙眼里的小火焰还没熄灭，她烦躁回头，火焰陡然被一片汪洋浇灭。
  两片相似的海隔岸相望。
  米粒声音不自觉小了大半。
  是，我是米粒。她微乱的黑色长发散开，像潦草的炸毛小豹子。
  哦，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布鲁斯赞叹着。
  他的一双眼睛都被笑意浸泡，眼角的细纹不会给他的魅力打任何的折扣，相反，这让他的笑容更有私人酒窖珍藏多年的淳厚佳酿的味道。
  他站在光下，对米粒伸出手：来吧，孩子，到我这里，让我瞧瞧你。
  布鲁斯的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在场所有人都明白。
  十有八九，哥谭宝贝甜心布鲁斯，要收养这个脾气臭臭的女孩作为女儿了。
  众人唏嘘。
  就是地狱的恶魔来了，都无法阻止有的人要撞上大运气。
  伊夫力悬在空中的心脏在这一瞬间掉了下来，摔得稀碎。
  米粒歪头，像在思考的小动物。
  她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当然也不明白布鲁斯·韦恩这个名字在哥谭的意义。她只是好奇，这个人为什么要让她到他面前去。
  可这个人身上没有恶意。尽管他不像猫耳朵和绿靴子，能给她能力上的恢复，但呆在他附近，她能感觉到舒适。
  炸毛小兽收起了防备心。
  在感知不到伤害的时候，米粒是个愿意打直球的可爱姑娘。
  你是来找我的吗?米粒问。
  布鲁斯笑容依旧：当然，我正是为你而来。
  没有人能拒绝哥谭甜心的笑容，小小的米粒也不行。她像是也喝了一口甜心牌的酒，这酒足够淳厚，所以米粒也晕乎乎回了布鲁斯一个笑容。
  为她而来，是专门为她而来的?只为她一个人?
  米粒感觉到自己得到了特殊的优待，一颗小心脏像被柔软的沙滩围起来，任由海浪轻拍。
  钥匙晃醒米粒：使者，这个专门为你而来的男人或许是猫耳朵派来的。
  猫耳朵!沙滩海浪消失，米粒眼睛睁大。
  蝙蝠侠要收养她了!
  一束小小的礼花在她的心上绽开。
  她要有家啦!
  这是米粒的第一个念头。
  第11章 达米安目睹领养现场并悄悄碎掉
  对，有家，米粒想。
  猫耳朵愿意收养她，按照人类的规定，她会成为猫耳朵的女儿。
  她会和猫耳朵变成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