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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并隐隐暗示他要把皇帝给比下去。
  太后你这样很危险啊,苻煌那种权利欲极强的皇帝,应该不允许有个比自己名声更大的弟弟吧?!
  他都怀疑太后对他的慈爱是不是真的了。
  不过太后对苻煌的厌恶他是看出来了,毫无掩饰,如果现在能有人掀翻苻煌取而代之,太后估计第一个发懿旨表示认同。
  第8章
  但太后是铁了心要让他在祭祖大典上为世人看见了。照她的意思,皇族苦苻煌久矣,是时候推出一个新的代言人了。
  他流失异邦十四年,又恰逢年节祭祖,的确逃不掉成为焦点人物。但苻晔觉得自己应该表表衷心,叫苻煌知道自己并没有要抢风头的意思。
  他好不容易刷的好感可别因为一场认祖归宗给掉没了。
  但苻煌对祭祖大典这件事似乎没什么感觉。
  在皇宫呆久了,苻晔发现苻煌也并不是那种荒淫无道的暴君,他的暴可能是独断专行,杀伐决断的意思,以威治天下,不要人服,只要人怕。
  就这几天时间,他好像就杀了十几个官员。
  “陛下很讨厌臣下骄奢淫逸,贪财好色,”双福告诉他,“收受贿赂搜刮民脂民膏的,结党营私的,渎职无能的,狎妓好色的,这些就不用说了,有个大臣只是娶妾娶太多,就被陛下赏了鞭刑,还有个喜欢宴饮享乐的,直接被抄家了,罚去寒地做苦役。”
  看出来了,主打一个我都过的不快乐,那别人也别想过的太舒服。
  苻晔总结了一下,皇帝不喜欢别人过的太舒服,那他现在是不是过的太舒服奢华了?
  他最近发现他每天穿的衣服都不一样。
  有些看着很像,但其实都不是同一件。
  他问了双福才知道尚衣司不是给他做了几身新衣服,而是每天都在给他做新衣服!
  原来他的衣服饰物大部分只有制新一说,没有清洗修整一说,几乎稍微精美一点的衣袍都只穿一次。
  双福说,如果洗过的衣服再穿,叫“衣再浣”,这可是作风朴素的表现,皇帝如果这么做,是要记录进起居注的。当年明宗皇帝素来勤俭,就有“衣非三浣不易”的美誉。
  古代的衣料不经洗,染色技艺也比不上现代,揉洗容易损坏,何况精美的衣袍多有织金妆花工艺,更不能洗。
  小爱:“其实吧……现代有钱人的衣服也是不洗的。”
  好吧他只能说他离这种生活太遥远。那么名贵的高定手工只穿一次,他不可想象。
  于是苻晔下令,他也要衣服洗三次才换,并且将每日的膳食减了两个。
  他本意是想刷一下苻煌的好感,表现一下自己并没有骄奢淫逸。
  毕竟他这边有什么举动,估计都有人报告给他。
  没想到章太后也知道了这件事。
  据说章太后听了以后“捶胸而泣,”言说,“六皇子躬行节俭,当为宗亲表率”,然后自己也裁减了一半膳食。
  太后是不是做戏他不知道,但太后都做出表率了,其他王公贵族自然也跟着效仿。
  以至于苻晔站在门口,看着内侍们提着饭盒排着队进青元宫主殿的时候,很是惴惴不安。
  因为皇帝素来挑食,这不爱吃,那不爱吃,不爱金银美色,唯独吃上从不节俭。
  皇帝嘛,只要为民干正事,别的都是小节,吃上奢靡一点也没什么,反正他吃不完的,也是分给宫人吃,不会浪费。
  苻晔觉得自己夹在在这两母子之间,实在是难做人!
  这一日苻晔在乐亭轩学礼仪,顶着二十多斤的衣服来回走路,远远地看见皇帝带着一堆侍从来了。
  不过没走太近,就站在宫门口前的甬道上看他。
  他估计又在问政,身后跟着一帮老臣。
  但尚仪局的女官都看到皇帝了,大家都跪了下来,苻晔只好抬起胳膊行了礼。
  他胳膊累的酸痛,抬起来很吃力。
  冬天的礼服实在太厚重了。
  他又体虚,主打的就是个弱不禁风,削薄的肩膀耷拉下来,像是要被这繁琐的礼仪和服饰压垮了。
  可能他看起来很惨,这让喜欢看人惨的苻煌很满意,总之晚上的时候,苻煌把他召了过去。
  苻晔胳膊都肿了,到了主殿也有些打不起精神来:“皇兄唤我来何事?”
  “用膳。”
  苻晔抬头:“啊?”
  秦内监已经给他添置了碗筷。
  苻晔目前不是跟太后一起吃,就是自己吃。和太后一起吃的时候规矩很多,宫人夹菜,吃的也都很文雅,一小口一小口的,很养生。自己吃的时候就随意一些,吃的也快一些。
  太后生性节俭,且她是吃斋念佛的人,膳食并不铺张浪费。
  但皇帝这边的膳食,真的叫他叹为观止,放眼望去全是美味佳肴。只是皇帝这边规矩更大,所有菜都有内官试过才能吃,庆喜负责给他夹菜,一桌子菜,几乎一样只能动一点。苻煌身为皇子,应该习惯了这种吃饭模式,苻晔不行,不想吃的不敢少吃,想吃的不能多吃。
  而且他看苻煌吃饭也很难受。
  他似乎吃什么都没味道,吃的很少很少。
  不知道这人哪来的精力。
  青元殿这边吃饭比太后那边更安静,苻晔吃的很不快乐,不能随心所欲只吃自己喜欢吃的,又被苻煌吃饭的样子影响到食欲,加上有些心理压力,吃个饭像受刑。
  吃完饭,他告辞出去,秦内监说:“殿下,和陛下同桌吃饭,是莫大的恩典。”
  他知道!
  苻晔:“我实在受宠若惊,欣喜万分。”
  秦内监嘴角动了动,说:“有殿下在,陛下今天也进的颇多呢。”
  哈?!
  那叫多?
  小鸡吃的都比他多!
  关于他和皇帝一起用膳这件事,太后颇为忧虑。
  但皇帝和自己兄弟一起用膳,是亲善之举,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跟孙宫正吐槽:“他就是不想让我舒坦,见我与晔儿亲厚,就非要插一脚。”
  孙宫正也叹息道:“苦了六皇子了。和陛下一起吃饭,应该……”
  食不知味。
  虽然和苻煌一起吃饭很有压力,但对皇帝释放的善意,苻晔还是欣然接受。想着万一将来冒牌货的真相瞒不住,他如果能在苻煌心里留下一席之地,又或者他成为苻煌不可缺少的一个人,那他捡条命的可能性就大很多。
  虽然这样很辛苦,但这又不是他吃过的最大的苦。
  他告诫自己,要时刻保持乐观感恩的心态,人才会快乐!
  因此他一边陪吃,一边学礼仪,一边刷医书,还配了一份药剂出来,亲自煮给苻煌喝。
  给皇帝喝药当然没有那么简单,要给太医验过,内侍试喝过,过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呈给皇帝。
  苻晔还自己亲自试药,诚意给满。
  结果才第二天,苻煌就让他把药端过去了。
  苻晔捧着药说:“这药臣弟打算年后再呈给皇兄。”
  苻煌伸手。
  苻晔愣了一下,将药端了上去。
  没想到苻煌接过来就喝了。
  秦内监奉上蜜饯,苻煌也没吃。
  苻晔说:“……太医们说,要再试半……”
  “那帮蠢材的话如果管用,我也不用喝这东西了。”苻煌问,“让你背的,都背会了?”
  苻晔摇头。
  苻煌脸色不大好看:“空长了个机灵模样。”
  苻晔说:“臣弟最近哪有时间。”
  可能是苻煌喝药的举动给了他勇气,他忍不住吐槽了一下,只是语气轻微,说:“臣弟最近又要学礼仪,又要看医书,还要亲自给皇兄煎药。”
  苻煌不以为然:“不就这些?”
  苻晔:“……”
  不与学霸论短长。
  “那文章那么晦涩难懂。”
  苻煌没有再理他。
  苻晔又问:“皇兄不怕这药里有毒么?”
  秦内监正在收拾药碗,“啪嗒”一声碗就掉在地上了。
  “殿下不要开这种玩笑!”
  苻晔弯腰将那药碗捡起来,捧在手里。
  苻煌没有回答他。
  他就和秦内监一起出来了。
  秦内监说:“殿下,你要吓死老奴!”
  “不是你们说,给皇兄呈药,几道程序断不能少,还要记录在册?”
  秦内监道:“陛下很相信殿下呢。”
  苻晔并没有完全相信这话。
  苻煌这种人,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把他当自己人的。
  他们才相处多久啊。
  秦内监说:“我有跟陛下说,殿下亲自煎药,又亲自试药,此情可表,令人动容呢。”
  苻晔抬起手,以袖掩面,看着里头朗声道:“皇兄如此信任我,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实在难报此情!”
  秦内监讪讪笑了两声,将他拉到一边:“老奴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要跟殿下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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