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可是抱住,便也舍不得松开了,手掌按在他柔韧的腰上,有一层薄薄的肌肉,掌心在发烫,肉贴着肉,第一次李炎诞感觉对男人没这么恶心,拥抱也变成了一种舒服的享受。
  江林身上很香,没有男人的汗臭味和脚臭味。
  李炎诞缓缓的凑近,鼻尖嗅着他的肩膀,仿佛要追寻那股香味哪里散发出来的,呼吸越来越重,理智和本能在互相拉扯。
  江林是睡着了,不是死了,被像个火炉的李炎诞抱了十来分钟就有所察觉到,当肩膀传来湿润的舔舐,他彻底清醒了几分,发出一声轻哼。
  李炎诞便僵住了动作,就在江林以为他会落荒而逃的时候,李炎诞更加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拿纸欲盖弥彰的擦了擦他的肩膀和脸侧的汗。
  江林浑身无力,没力气挣脱,精神不济只能放任他继续抱着,但也知道李炎诞现在大概只敢做一些偷舔的行为,他不会也不敢打破自己固有的直男认知。
  江林又放心睡了。
  李炎诞确实不敢,所以他只是像个黑暗中的偷窥者,心虚抱着江林,心中还在不断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想要将这定义为‘兄弟’情谊。
  18.江林傍晚再次醒来,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穿上了一件不属于他的柔软睡衣,发丝凌乱,发尾微微翘起,眼神有瞬间的迷茫,很快恢复清明。
  他想起什么,拉下自己的左肩的睡衣,在莹白的肩膀上瞧见了一小撮被吸吮的红斑。
  江林碰了碰那处红斑,没有察觉到疼痛,面无表情的重新遮住肩膀,用手搓了搓脸,让自己更加清醒几分,病还没好全,起床吃了个干巴巴的面包,拿着浴巾去浴室洗澡。
  江林没有朋友,手机里不会有关心的消息,他也不觉得孤单和寂寞,毕竟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他洗漱完便躺在床上看书,做了几套英语听力,很多他脑海中很多知识也被系统视作金手指被封锁了,明明从前他会许多语言的,现在却要重头再来。
  黑夜渐凉,江林吃了药又精神不济,便熄灯准备上床睡觉,因为白天睡得太久,一时半会没睡着,便听见了开门声。
  江林躺着没动,放轻的脚步声去了浴室,他依稀闻到了一丝酒味。
  这人只可能是李炎诞,秦锐清在国外,崔嘉树要下周才搬回来。
  浴室的灯亮起,缓缓传来水声,李炎诞正在洗澡,江林脸上没什么表情,将被子裹得更紧些,已经没了睡意,他很讨厌和喝了酒的男人打交道。
  吧嗒一声,浴室灯关了,借着从窗外倾泄而出的月色,李炎诞磨磨蹭蹭到了江林床边,以为江林已经睡着,驾轻就熟的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伸手抱住江林,微微拉开他的衣襟。
  “炎哥,这是在干什么?”江林冷淡的声音响起,半点没有睡觉的含糊感,十分清醒。
  江林翻手按住环住自己腰的手腕,偏头看过去,阴影中李炎诞的神情看不真切。
  李炎诞感觉自己心脏跳到了嗓子眼,有一种偷/情被抓的紧张感,他轻咳一声,想要装醉糊弄过去。
  “别装醉,喝醉了怎么能这么准确的爬上我的床?还是干净洗漱完的状态。”江林截住了他的话头,冷静分析。
  李炎诞恨得牙痒,想要后撤,又发现江林攥着他的手腕,让他退无可退。
  “只是照顾你而已。”李炎诞找借口:“你一直在喊冷。”
  江林猝不及防的轻笑一声,像是嘲笑:“你以为演电视剧呢?”
  “李炎诞,我肩膀上的吻痕,是不是你嘬出来的。”
  李炎诞被他直白的问题弄得溃不成军,脑袋都炸了,他弄了吻痕吗?他不是就闻了几下吗?
  他真嘬了?靠啊!
  “不是。”李炎诞否认,强硬的抽出自己的手臂,转身要走。
  江林叫住他,“不是最好,炎哥,你知道我有喜欢的人吧,是个女生。”
  “被男人亲的话,对于我们这种直男来说,很恶心吧,炎哥?”
  李炎诞捏紧了拳头,就算再没情商,也知道江林在说他恶心,他转身看向江林,恶狠狠地反击道:“你觉得恶心?但我看你被崔嘉树亲的时候,好像挺享受的。”
  江林却半点不生气,“所以这是你舔我原因?”
  李炎诞咬紧牙关,咬牙切齿地说道:“说什么舔......你把我当狗吗?”
  第16章
  “我可不敢让炎哥当狗。”江林坐起身,望着站在月光下,大片阴影遮挡住身体的男人,如果李炎诞没喝酒,也许江林会装睡,任由他靠近,玩一些“直男”的游戏。
  但喝了酒的李炎诞,在江林眼中的危险值便提升不少,从蠢狗变成了醉狗,不太合适他靠近了。
  江林一口一个炎哥,嘴上说的多么尊重似的,可眼神却没有半点尊敬的意思,病怏怏的眉眼,清明的很,带着对他的警惕和提醒。
  “下周......崔嘉树就要回寝室了。”李炎诞胸膛起伏一瞬,心中的危机感骤然升起,又被自己死死压住,他自顾自打开灯,恶狠狠地盯着江林,试图用眼神虚张声势,眼神恶劣:“如果你敢和崔嘉树在寝室乱搞,我一定会弄死你的。”
  江林被强光晃了下眼睛,眯了眯眼,靠在床前,眼神恹恹,轻嗤一声,“为什么不弄死崔嘉树,昨天你也看见了吧,是他亲的我。”
  “你......”李炎诞那威胁的话一时间语塞,又接着说道:“不管是谁,都不行。”
  “哦,那以后炎哥记得一视同仁啊。”江林的眼神说不出来的玩味,要知道在原剧情中最爱在寝室搞的就是李炎诞本人,现在他说出这种话,怎么不算好笑呢。
  “哼,当然了,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守规矩。”李炎诞自信满满地说道。
  “我好像忘记喝药了,炎哥,可以给我倒杯水吗?”江林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记喝药了,冷不丁地提出要求。
  李炎诞下意识的站起身,拿起水杯,然后定住在原地,回头看向江林,少年正在弯着眼,目光相撞,他生出了一股难言的羞耻感。
  “你在命令谁?”李炎诞一怔,捏紧了杯子,为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感觉到脊背发凉,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林。
  “请求炎哥帮帮我。”江林觉得眼前自欺欺人的李炎诞,唇角泛起一抹微笑。
  李炎诞重重地将杯子放在桌上,拿起一件外套,转身出门,扔下一句:“自己没长手吗?老子还有事!”
  李炎诞夺门而出,门都没关。
  江林只能重新穿上拖鞋,慢悠悠将门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好药,满意地睡觉了,再也不用担心李炎诞半夜回来对他“图谋不轨”了。
  圣诞节过后没几天,就是赵云月的生日。
  江林原本都忘记了,那一直在装死的系统提醒他,记得按照剧情,给赵云月送去礼物,否则会受到惩罚。
  “我还以为你已经被割了舌头呢。”江林眼底闪过一丝冷冽。
  系统不敢说话,一边是他的老大,另一边是他的跟随了很久的宿主,他左右为难,又毫无办法。
  江林实在不想花钱,因为他真的很穷,学校一碗拉面都要七八十,兼职赚的钱可以说是杯水车薪。
  “我如果不送会怎么样呢?”江林拨弄了一下蓝牙耳机,心中冷漠地询问。
  “系统会判定您消极任务,违背人设,进行电击惩罚。”系统说得吞吞吐吐,毫无底气。
  江林没心情再和系统说话了,面容冷峻地挑选礼物,明晚就是赵云月的生日,剧情中原主花光了所有积蓄给赵云月准备礼物,就算已经被同性操了百来回,还是有一颗直男的心呢。
  自然这次送礼,也会被f3发现,在一片无脑小黄文里,会发生什么,大家懂得都懂。
  所有人、所有剧情,不过是主角进行play的工具而已。
  由于现在江林和f3的交际并未发展得那么深,他也不怕被人发现暗恋赵云月。
  江林自然不会花大价钱去买奢侈品,买了个一百来块的小白熊,两个巴掌大,就算是他仁至义尽了。
  他的病刚好,真的不愿意出席这种社交聚会,但好在赵云月不算是富二代,最多算是小康家庭,并没有那么大的排场,只是租了一个餐厅进行聚会,邀请了一些相熟的人。
  江林穿了件黑色的卫衣,脖子上有一根细细的红绳,下面坠着一块白玉观音牌,观音像模糊,不算什么精品,但是家里留给原主的东西。
  原主从小带到大的东西,只是因为进入大学之后,被人小声说了一句劣质廉价,便再也没戴过,藏在抽屉深处,只有回老家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戴。
  昨天江林在寻找有什么礼物可以送给赵云月的时候,发现了这块玉牌,便重新戴上。
  江林记得自己很久之前,似乎也有一块观音玉牌,记忆太久,忘记是被弄丢了,还是弄碎了。
  夜风猎猎,窗外游泳池的水面被吹出阵阵涟漪,说话间哈气都卷起白雾,骤然降下的温度,让人一时间难以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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