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就像保护自己的弟弟般。
  江林看懂了?他眼中的神色,唇角微微勾起,手抚摸着他有力的臂膀,露出一点纯真的神情,脸颊逐渐红了?起来,靠得近,江林轻柔的呼吸洒在他脸上,“我喜欢和你接吻......很舒服。”
  傅清池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再多的克制都无果,两人吻在一起。
  江林无所顾忌,只是享受,享受着傅清池费尽心力和手段地讨好。
  ...
  “学?长,帮我洗澡吧,我懒得动?了?。”江林松开抱住他肩膀的手,双眼泛红,懒懒散散的像是提不起精神,他有些困了?,生物钟到了?睡觉的时间。
  傅清池便不再亲他了?,给他脱掉外套,像是照顾小孩似的,“手抬起来。”
  毛衣被脱掉,里面还有一件薄薄的白色贴身打底,傅清池暂时没脱,他蹲下身给他解开扣子,然后拽下他的牛仔裤,脸色如常地道?:“脚抬起来。”
  “哦。”江林应了?一声?,手扶在他肩膀上,垂眼看着蹲在他面前的高大男人,好玩似的踩在他膝盖上,穿着白袜的脚,纤细的小腿,他轻轻用力将傅清池半蹲的膝盖踩了?下去。
  膝盖磕在地上,傅清池抬头看过?来,眉心蹙着,视线掠过?他眉眼间恶趣味又?顽劣的微笑,少年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歪着头笑着和他对视。
  傅清池心中缓缓一沉,浑身蔓延起点点羞耻感,心神都荡漾起来,轻轻抓着江林的小腿,克制攥了?攥,掌心滚烫,手背上青筋都缓缓凸了?凸,极力地忍耐,心中防线渐渐松动?。
  然后江林就看见傅清池那样一个深厚又?冷静的人,缓缓地落下另外一个膝盖,双膝跪在他面前,虔诚地仿佛在跪拜自己的神明?。
  江林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有多么自傲的灵魂,但看着骄傲的灵魂臣服,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这只脚。”傅清池不懂自己受到了?什么蛊惑,才会让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
  如果从前有人告诉他,他会双膝如同仆人般跪在一个人脚下给他宽衣解带,他一定会骂那人神经病。
  但是他现在偏偏这么做了?,甚至江林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他就是想要顺着他。
  也许在傅清池眼中,江林还是一个小孩儿,所以照顾着他没有毛病,但话说回来,如果是真是小孩儿,两人刚刚亲得那么忘我,傅清池也算是犯罪。
  江林的牛仔裤落在地上,傅清池又?亲手给他脱掉了?袜子和短裤,上衣内衬是最?后脱的,怕着凉,他缓缓站起身来,视线回避着,低着头道?:“去浴室吧,别感冒了?。”
  江林看了?他一眼,很安静,他站着没动?,只是直直看着回避视线的傅清池,直到傅清池感觉气氛不对,朝着他看过?来,两人目光对视上,江林才缓缓笑着说:“好的。”
  他慢吞吞地走进浴室,里面没有浴缸,干湿分离,窗户紧闭,傅清池跟在他身后,崔嘉树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
  水声?响起,傅清池衣服全部被打湿了?,黏糊糊地粘在自己身上。他无暇顾及这些不适,像是照顾小孩似的,给江林洗澡,泡沫在他光滑的肌肤上打转,白色泡沫随着温水冲洗露出被热得有些粉红的肌肤,水不算热,但江林的肌肤敏感,所以也被烫红了?。
  江林看着像是落水狗般的傅清池,外面人人礼让三分的傅清池,此刻狼狈地站在他面前,双眼深藏宠溺故作冷静。
  江林伸手接过?他手上的花洒,让热水淋在自己肩头,他凑近傅清池,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学?长,帮帮我吧,崔嘉树的味道?洗也洗不掉,好烦。”
  江林主?动?亲了?亲他的嘴,眼尾被湿意晕染泛着胭脂的红,傅清池心弦一颤,喉结无措地滚动?了?一瞬,虽然知?道?江林说的这些话都是无稽之谈,他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别人的味道?,但还是顺着他的想法?做了?。
  当双膝落在被温水打湿的大理石上,傅清池心中的抗拒又?少了?几分,似乎有些习惯就这样待在江林面前。
  ...
  刚出急救室的崔嘉树并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留下的痕迹,被另外一个男人飞快抹除,耳边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让他意识逐渐清晰,模糊间听见:“失血过?多......伤及神经.....救助不及时......”
  太累了?,最?终崔嘉树没有睁开双眼。
  秦锐清在病房门口挡住了?气冲冲的李炎诞,冷着脸提醒他:“这里是医院?你想干什么?”
  李炎诞脸上是气急败坏的神色,恨得牙痒痒,对秦锐清也没什么好脸色:“我来看看崔嘉树这个疯子死了?没有......没死的话,我再补两刀。”
  “怎么?你真的要杀了?他吗?”秦锐清声?音很冷淡,“如果你真的要杀,我不会拦着你,但是如果你只是一时之气就算了?。”
  李炎诞当然不是真的要杀人,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没有做这么蠢。
  秦锐清看他勉强稳住情绪,才低声?开口:“你现在还和孟南星住在一起?”
  李炎诞瞬间像是触及关?键词的机敏雷达,眼神瞬间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小孟现在可?是很讨厌你的。”
  “......”秦锐清没什么表情,问他:“你知?不知?道?他和傅清池关?系匪浅?”
  李炎诞微微瞪大双眼,显然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喃喃出声?:“什么?谁和谁?”
  他们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他不光讨厌我,他也恨崔嘉树,但你觉得他喜欢你吗?李炎诞?”秦锐清话说的直接,直击痛点。
  今晚对于李炎诞来说冲击不小,不是单单因为?崔嘉树和江林上床了?,还因为?江林展示出来的强势和冷漠,与他从前见他的模样太不同了?,仿佛变了?一个人,或者说从前的他......只是在虚与委蛇。
  “他有没有可?能是傅清池的人呢?”秦锐清提出这个疑问:“故意挑拨我们关?系......像坐收渔翁之利......”
  李炎诞沉默不语,他和傅清池是有正面且直接的矛盾的,一起抢过?生意,互相?套麻袋互殴,如果江林是他的人,那他真的从头到尾都是在把他当成狗玩。
  李炎诞想到这个可?能,脸色陡然变得很差,整个人陷入在阴影中,医院的走廊的确显得阴冷,让他控制不住地打了?寒颤。
  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弹,一腔热血还是冷了?下来。
  ...
  同样的话,在崔嘉树清醒的早晨秦锐清也对他说了?,却得到了?截然不同的回答。
  崔嘉树手上输着液,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唇却勾起一抹笑,感叹似的说道?:“这样啊,那太好了?。”
  “如果他心怀不轨,带有目的,那真的再好不过?了?。有什么是傅清池能给他的,我不能吗?”
  崔嘉树声?音有些发虚,轻飘飘地在空静的房间里响起,看着秦锐清那张冷淡的脸庞,眼底滑过?真切的笑意:“老秦,何必用这些借口来掩饰宝宝对你的吸引呢,像他这样的人,没人能逃得开的......”
  “你应该知?道?,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分享,如果你想加入我们,我一直都是拍手欢迎的......宝宝真的很香。”
  秦锐清拧起眉头,看着病床上虚弱至极男人,他的棕色桃花眼痴迷地弯了?弯,仿佛那个将他手废掉的少年是个多么优秀的恋人。
  “你的右手治不好了?,以后不能再提重物。”
  崔嘉树只愣了?一秒,唇角弧度更深了?些,看着纱布包裹的手,“这是我入场券。”
  秦锐清是正常人,不能理解他的疯狂,因为?就算是他们这些万财万贯,从小生活在繁华罗马的天之骄子,若是留下残疾也是一件大事,可?能会沦为?弃子。
  豪门争权,有时候也堪比九子夺嫡,除非是像李炎诞这种,家中父母恩爱,毫无嫌隙,只需要继承“皇位”的独子。
  “你应该去看看神经科。”秦锐清不冷不淡地说道?,出于从小的情谊提醒他:“傅清池在派人监视你父亲,你想做什么最?好狐狸尾巴藏好一点。”
  崔嘉树却毫不意外,他根本不在乎他父亲的死活,就像他们也从未管过?他一样,礼貌地笑了?笑:“谢谢秦哥的关?心,但是没关?系,我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秦锐清:“......”
  他不想再继续和这个神经病说下去了?。
  秦锐清原本在公司熬夜加班,收到手下传来的消息,才赶来医院,一直待到崔嘉树醒来才离开。
  他回到自己的公寓,刚入玄关?,就听见小猫喵喵奶乎乎的叫声?,半岁大的小白猫不大不小,还是鸳鸯眼的小矮脚,听见他的声?音,脸就蹭了?过?来,黏人得很,他裤子上常常染上它的小白毛。
  秦锐清走到哪,它就跟到哪儿。
  是江林之前在路上捡的那只,现在被养得白白胖胖,非常亲人。
  他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低头看着脚边的白猫,一整夜未合眼,精神虽然还是维持在一个高度兴奋的状况,身体却已经很疲惫了?,他揉了?揉眉心,脑海中突兀地出现少年脱下外套抱着小猫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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