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个变态……”她弱弱地说。
  “怎么了?”段思谊察觉她情绪不对。
  “我不爱庄淙,但……”
  点到为止,段思谊明白她之后想表达什么:“宝贝,爱和欲望不矛盾。”
  段思谊给她夹菜,压低声音道:“你们时合法夫妻,就算你能忍得住,你觉得他呢。”
  盘子里夹的是他喜欢的红烧排骨,挑的正好是她爱吃的纯瘦肉。
  “虽然朋友劝和不劝分,但我还是想提醒一下,如果没打算要孩子的话,注意做好措施。”
  吃完饭两人准备找家甜品店坐着聊天休息。
  电梯刚下到一楼,意外碰到乔澍:“段思谊!”
  “诶!这么巧,你怎么在这!”
  他刚陪领导在附近吃完饭来商场买咖啡。
  段思谊和乔澍一起喝过酒,比骆嘉和他的关系要近。
  当初在厕所外听到骆嘉的‘渣女’言论,乔澍一直对骆嘉的印象并不太好,但生米已经有煮成熟饭,也不得不恭敬地喊一声:“嫂子。”
  就这样,三个不太熟的人莫名其妙的坐在一起吃下午茶,乔澍买单。
  坐下后,三个人尴尬地不知道该聊什么,最后发现唯一都能聊的话题是庄淙。
  这个场面就比较有意思。
  乔澍先夸了一句庄淙顾家,段思谊立马反驳他一个月酒局次数十只手指数不过来,顾家个屁!
  骆嘉是中立者,他俩各有各的道理,她听的津津有味,像在看辩论赛。
  “庄淙爱老婆!”
  段思谊话到嘴边突然噤声。
  骆嘉的心跳也忽然漏了半拍。
  乔澍察觉自己占了上风,乘胜追击:“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庄淙爱老婆!”
  段思谊看了她一眼,低头吃蛋糕。
  乔澍不依不饶,势必要扳回一局的必胜心态:“骆嘉你就说庄淙对你怎样!”
  骆嘉深吸一口气:“挺好。”
  只有乔澍开车过来,正好顺路先送段思谊回家,再送骆嘉。
  一路上乔澍偷瞄了好几眼后视镜。
  骆嘉是漂亮的,但对于庄淙来说,门当户对可比漂亮管用多了。
  乔澍想不明白。
  骆嘉抬头对上后视镜子里他的目光,坦坦荡荡说:“你看了我好几次。”
  乔澍尴尬笑笑:“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对你有些好奇。”
  “好奇?”
  “虽然你跟庄淙结婚快两年,但咱们并没见过几次,我跟庄淙关系很好,之后咱们三个人多可以多约一下。”
  “嗯,领完证我出国了,才回来没半年,没见过几次正常。”忽然想起庄淙说自己那一年被乔澍嘲笑像个守活寡的,“我提前告诉过庄淙要出国的事,让他在没领证前想清楚这婚到底要不要结,我给过他选择,是他坚持要和我结婚。”
  乔澍不说话。
  骆嘉笑着问:“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
  乔澍立马否认,头发摇的像旋转脱水的拖把:“没有嫂子,我这人比较慢热,咱们又没怎么接触过所以比较陌生。”
  骆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她不太习惯被人叫‘嫂子’,尤其是庄淙的朋友们。车窗上倒映着疲倦的脸,眼中一股清冷之色,语气生疏:“你还是叫我骆嘉吧。”
  乔澍尴尬的两手在方向盘上搓了搓:“那个嫂……骆……嘉,我想说句心里话,虽然你们俩是闪婚,但结婚后庄淙真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他是真的顾家对你很上心……”
  感情这事,只有双方当事人最清楚。
  路过云城师范大学,旁边有条夜市,骆嘉以前下班后经常去逛,周六的校门外人格外多,外都是牵手热恋的大学生。
  画面美好地让骆嘉不敢多想,低头捏包包上面的毛绒挂件,声音细水长流般的娓娓道来:“你有女朋友吗。”
  没想到骆嘉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乔澍干笑了两声,诚实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目前还没有。”
  “有想过找一个什么样子的吗。”
  “相爱嘛,只要互相喜欢就行了!”
  “对啊,这么简单的事对我们来说却遥不可及。”她声音很轻。
  乔澍一瞬间反应过来说了不该说的话,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如坐针毡,又频繁地看了几次后视镜。
  “抱歉。”他觉得过多的苍白解释不如直接道歉。
  第16章
  是你的那个白月光……
  寒冬的雨冷的刺骨,空气湿冷,骆嘉撑伞路边等网约车。
  收伞装进提前准备好的塑料袋,上车的动作再快,肩头还是被淋湿一大片。
  师傅:“尾号多少。”
  “0526章
  。”
  路上常景殊打开电话问多久能到,车子堵在红绿灯前,一时半会过不去,她决定下车自己走过去。
  找到a5章
  栋,电梯上到22章
  楼。
  漆黑的走廊一眼望到头,有的门上贴了春联,有的没有。
  骆嘉敲了敲门:“这里是小鲜生公司吗。”
  不大的房间内只有一个员工,对方茫然地点头:“是的,请问你们是?”
  常景殊表明身份:“我是你们二店商铺的房东,想问问你们李总在吗。”
  员工摇头。
  常景殊又问:“会计在不在。”
  员工弱弱道:“我就是会计。”
  常景殊:“前两天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
  对方还是摇头:“我是刚来的实习会计,大会计今天休息。”
  “你们李总什么时候来。”
  “我也不清楚。”
  骆嘉直奔主题:“你们老板拖欠房租一个月,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实在没办法才找来,我们也不为难你,你给她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
  员工打通电话,告诉对方二店的房东来了。
  等待的过程,还来了两位过来讨要工资的员工。
  十几年前骆应辉和常景殊还很恩爱的时候,两人贷款买下了一套大户型的门面房作为结婚纪念日礼物,当年骆应辉让她下岗归家照顾孩子,后来骆嘉长大他又碍于面子不让常景殊出去找月入三千的工作,就说门面房以后的收租全权交给她,还调侃常景殊也是拿上年薪的人了。
  前些年租金很低,这两年新区慢慢发展起来,但上下两百多平的房子一年的租金也只有十三万。
  前年房子租给了连签五年开连锁生鲜店的人。
  哪知刚过一年,对方就开始拖欠房租。
  批发生鲜日夜颠倒,即使常景殊中午打电话过去催要房租依旧被质问知不知道她很累正在睡觉,清醒后又一边夸常景殊是难得的好房东一边找不同的理由继续拖欠。
  生鲜店需要大门面,二百多平还满足不了需求,当时还一同把隔壁的房子租下来,打掉中间墙壁,合成一间商铺,隔壁对接的是男房东,常景殊一直以为两家一起拖欠,没想到隔
  壁的租金早就准时给了。
  这个做法难免不让人怀疑对方是欺软怕硬。
  和骆应辉关系僵硬,两人平日根本不联系,常景殊不愿意告诉他。
  等了一个小时,李总才来。
  骆嘉第一次见。
  女人一张好嘴,上来煮茶倒水,先发制人说一堆抱歉的话:“我已经跟老板汇报了,他一会就来。”
  又等了十分钟,女人口中所说的老板姗姗来迟。
  男人花花绿绿的紧身裤,蹬双切尔西走路脆响,寸头金链大手表,一口浓痰没对准吐在垃圾桶边上,模样看着让人发怵。
  不是骆嘉以貌取人,别看男人个子不高,但面前很凶,像混社会的混混。
  他进来时顺手啪嗒一声把门关上,骆嘉莫名感到慌张。
  当下脑子在各种胡思乱想,她没忍住打开微信,给庄淙发了当前的定位。
  庄淙正在陪领导检查,看到这条只有定位没说明原因的信息后,紧张和不安涌上心头。
  那会儿骆嘉和常景殊正在和对方博弈,手机调成静音没听到。
  庄淙打了不下五十通电话,如果骆嘉再晚一点看到,他都打算去报警。
  骆嘉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电话接通后先开口:“你怎么打了那么多。”
  庄淙突然吼道:“你大白天莫名其妙发个定位还不接电话是想干什么!”
  “哦。”骆嘉语气平静,“我是怕万一出事给你留个定位到时候还能找到我。”
  “骆嘉,你他妈的这意思是想让我直接去给你收尸吗!”庄淙平日再生气也不会说脏话,这次是真气着了,“你在干什么!”
  骆嘉说话的底气有些不足:“只是以防万一,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嘛。”
  庄淙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我现在去找你。”
  “别!”她不想小事闹成大事,电话里一句两句也解释不清,“我回去跟你说,妈也在我旁边,真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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