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在原地徘徊了99章
步勇敢地迈出最后一步,但是偷偷塞在桌洞里的表白信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或许是薛易尘不愿意戳破那层窗户纸让她尴尬,两人还像平时一样相处,但骆嘉觉得太尴尬,之后选了一个离他很远的座位。
骆嘉盯着他那张毒嘴,情绪上头,没好气道:“关你屁事。”
“好,好。”庄淙似笑非笑,被气着了。
以为是回家,没想到上了高架。
“去哪。”
庄淙冷冷道:“吃饭。”
车子停在饭店门口,骆嘉才意识到今晚是个饭局。
“今晚有谁。”骆嘉问。
庄淙:“我爸的几个朋友,原本是约在春节期间,高叔家有事就推迟到了今天。”
南岸湖畔都是高档酒店,每家装修都非常有特色,今晚吃的是家余城特色菜。
今晚来的人都带着家属,庄淙是代替庄筑国而来。
推门而进,屋内人的目光都一齐看向门口。
“小庄啊!”
庄淙:“高叔,刘叔……”
骆嘉在身后跟着他叫人:“高叔,刘叔……”
高社:“叫骆嘉是吧!”
刘安在一旁啧了声:“你不认识骆应辉吗,这是他闺女!”
“骆应辉?”高社想了半天,“哪个骆应辉。”
“他表哥是关总,关政南!”
“哦哦!”
骆嘉很拘束的站在一旁,庄淙忙着在和别人打招呼,她笑容僵硬地听他们从骆应辉谈到关政南,最后又回到她身上,从外面打完电话进来的男人走到身边问她是谁,刘安笑了笑:“老庄的儿媳妇!”
终于和屋里所有人都打完招呼后,她去到沙发上坐着休息。
身旁坐着一个比她小的女生,看起来只是大学刚毕业的模样,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外表清冷,目光透着不合年纪的忧郁和颓废,像是经历了很多磨难。
不打招呼不合适,骆嘉坐在旁边,闲聊着:“看你年纪挺小的,大学毕业了吗。”
女生抬头笑了笑,回:“毕业两年了。”
“工作了吧。”
女生摇头。
骆嘉能感受到对方不太想跟她说话,也有眼力见的不再搭话。
起身吃饭的时候才注意到女生腿脚不便,拄着拐杖。
骆嘉有些诧异。
高社是她父亲,想过来搀扶直接被她眼神瞪回去,点名道姓:“我让庄淙哥扶。”
高社朝骆嘉看了一眼,尴尬地笑了笑,揉着鼻子无奈说:“小庄你过来扶一下她。”
庄淙应声,回头看到骆嘉站在那,生怕她误会,刚要开口说些什么,骆嘉先他一步:“要不要我帮忙。”
高靖意识到骆嘉和庄淙两人的关系,立刻撇开庄淙看向骆嘉:“谢谢嫂子。”
段思谊发微信问她情人节的约会过的怎样,骆嘉偷偷拍了张照片发过去:【正过着呢。】
段思谊:【真是别具一格。】
庄淙今天找着生病的借口滴酒未沾,回去的路上,骆嘉聊起高靖:“她的腿是怎么伤的。”
“她爸打的。”
骆嘉震惊:“为什么!”
“就发生在你回国那个月的事。”庄淙顿了顿,踩下刹车,缓缓停下,“她跟人私奔跑到贵州的大山里,他爸带人过去把她抓回来。”
“那也不能下手这么狠。”
“气啊。”红灯变绿灯,庄淙一家油门踩下去,甩后面车十几米远,“男方家庭条件太差,而且真要爱她就不会做出带她私奔的事,那大山是什么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
以前骆应辉在贵州煤矿工作,她去过那边的大山里。
山路盘旋曲折,一座山头紧紧连着另一座山头,一望无际。
从煤矿开车出来都要走将近两个小时的山路,真就是山路十八弯,骆嘉坐一次晕一次,几次贴着悬崖边而过,她偷瞄了一眼,头皮发麻。
人性是险恶的,爱你的人不会说出私奔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时间久了,以爱为名的大山就会是一座走不出的深渊。
高靖从小上的是国际学校,初中毕业后出国,她的家庭给她提供足够高高托举的能力,她的眼界超过绝大多数的人,这样的女性,扎根泥土汲取的精神和力量绝不是一个脑袋空空的花瓶。
骆嘉:“真是好日子过够了。”
庄淙跟着嗯了声:“在家休息了两个月她又打算翻墙跑,啧,高叔那次下狠手直接给打断了。”
“她不该这么恋爱脑啊。”骆嘉说出心中疑问。
他打着方向盘,淡淡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骆嘉靠着车窗刷朋友圈,玻璃上反着她的手机屏幕——她在看薛易尘的朋友圈。
庄淙忽然阴阳怪气笑出声,骆嘉掀起眼皮,问他笑什么。
“你要不换个防偷窥膜。”他冲着车窗扬起下巴。
骆嘉看过去,恍然大悟:“这是……吃醋了?”
“没有。”他平静地否认,看似毫不在意。
骆嘉点开薛易尘的照片,贴脸开大拿给他看,再次问:“是不是很帅。”
庄淙瞥了眼,气的扯起嘴角:“丑死了。”
“说假话鼻子会变长。”骆嘉收起手机笑,忽然又想到什么,问,“你跟高靖很熟吗,她喊你去搀扶。”
“我跟他爸去了贵州,那时候认识的。”
骆嘉感到意外:“家事怎么会让外人插手。”
“高叔喊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跟着去,怕发生冲突。”
骆嘉理解地点头:“最后发生冲突了吗。”
“高叔去之前给公安局打了招呼,没打起来。”
“高靖她妈妈呢,今晚是不是有事没来。”
“高叔十几年前就离婚了。”
庄淙掉头把车子停在便利店门口。
骆嘉仰头问:“要买什么?”
他解开安全带,意味深长道:“买回家过火热情人节需要的东西。”
骆嘉拉住他的胳膊,眼睛弯成一轮新月,笑容明媚又灿烂:“抱歉啊庄主任,我今天例假第一天。”
庄淙的脸唰地黑起来,瞳孔收缩,脸色极其难看:“你是在耍我吗,上个月是21章
号。”
“提前了。”她耸肩表示无奈,表情有些幸灾乐祸。
庄淙低声骂出,不耐烦地扯出安全带重新系上。
晚上,骆嘉看着透过窗帘打在墙上的月光,忽地感到背后凹陷的床垫回弹,庄淙急匆匆地进了浴室,之后水流声响起,脸颊唰地发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水流声越来越小,估摸着他要出来,骆嘉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却迟迟听不到开门的动静,没等到他出来自己倒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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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骆嘉正在上课时接到常景殊的电话——奶奶去世了。
骆应晖买不到当天的高铁票和飞机票,一个人开了九个小时的车从山西赶回来。
骆嘉和庄淙晚上赶到。
棺椁摆在屋子中间,每个人都在低声哭泣,骆嘉看到遗照的瞬间眼泪绷不住。
“先来给你奶奶磕个头。”骆应晖穿着孝服,声音沙哑。
接过大姑缝好的孝帽戴在头上,换上白鞋,和庄淙一前一后磕了三个头。
庄淙是第一次来这边,虽然亲戚都没见过他,但有关政南这层关系,关艳早在村里把庄淙夸成万里挑一的优秀,以至于村里人都知道骆嘉嫁了个有本事的人,却也听信一面之词,关艳酸溜溜地嘴脸说门不当户不对的都没好结果,被他们听去了就是骆嘉和庄淙夫妻感情不好,且早晚得离婚。
庄淙被亲戚上下打量的眼神盯的不自在,正好以手机落车里为由出去透了口气。
骆嘉怕他迷路,跟着一起去。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亲戚就开始嚼舌根:“这关系看起来还行啊。”
“在外面怎么着也得装,何况还是这种场合。”
常景殊无意听到后以为是在说她和骆应晖,心虚地低着头,回来看到她脸色不太好,骆嘉问原因,她说没事。
晚上大家都在棚内守夜。
次日一早吃过饭,骆嘉走到一半想起包落在饭店,她回去拿包,庄淙和常景殊先去现场帮忙。
一上午没察觉到庄淙情绪有什么不对劲,中午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吃饭,他忍不住胳膊肘碰了下骆嘉,低声问旁边那一桌穿灰色长款羽绒服的女人和她是什么关系。
骆嘉感到纳闷,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关注这个人:“她是我大爷家的女儿。”
庄淙明白了人物关系——灰色羽绒服是骆嘉的表姐。
他表情看起来很严肃,骆嘉顺嘴开玩笑般地问了句:“她怎么你了。”
这话直接点着了庄淙压抑一上午的情绪,他干笑两声,指着自己问:“我是外人吗。”
“啊。”骆嘉听出他话里有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