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骆嘉:“我妈流感发烧。”
这话不做假,常景殊前段时间确实在大卖场被传染。
每个月有两天休息日,随员工自己定时间,她在家躺了两天。
“那多注意身体。”袁梁转头又问笪瑄和庄筑国的情况。
庄淙一句不清楚,袁梁尴尬地自己笑。
骆亚一共就请了三桌人。
本家坐两桌,其次一桌是亲戚。
袁梁回老家办事被关艳拉过来。
她属于贵客,大家对她尊敬地要命。
殊不知,袁梁见到庄淙还得客气三分。
老家那群碎嘴子还在背后议论骆嘉和庄淙的婚姻破裂到什么地步,几时会离婚。
骆亚的儿媳妇抱着孩子姗姗来迟,男孩跟他爹简直一模一样,小眼睛、单眼皮,骆嘉不得不感叹基因的强大。
包括骆嘉的二大爷和两个姑姑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独骆应辉长的和他们不一样,说搞笑点,骆应辉的长相在他们家族属于基因突变,其实就是好的基因全被他遗传到,物极必反,也只有他随了他爹吃喝嫖赌的恶习。
骆嘉以前虽然是单眼皮,但属于单眼皮中清冷一挂的美女。
庄淙眼也尖,看了一圈模样相似的人,再看看骆嘉,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地戳她胳膊,凑到耳边低声道:“你们家只有你是双眼皮诶。”
骆嘉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想了想,实话告诉他:“这是噶的。”
庄淙眨巴着他那双妈生大双眼皮,半天吐出四个字:“挺自然的。”
骆嘉想打他。
孩子被人挨个抱了个遍,终于有人想起问孩子叫什么。
骆亚笑了笑:“小名叫宸宸。”
“大名呢。”
骆嘉看到骆亚看了她一眼,很不自然地嗯了两声,他儿媳妇在一旁说道:“骆宸嘉。”
她说完,骆嘉一愣。
庄淙也怔愣,转头看她。
第23章
准没好事
骆嘉扫视一圈,除了她和庄淙,似乎没人觉得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
孩子起名避讳三代。
同音同字以下犯上,不尊重长辈。
“哪个jia。”喧闹中庄淙出声问道。
骆亚的儿媳妇秀琴说:“嘉奖的嘉。”
话音刚落,周围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骆嘉,连包间里的说话声都不自觉小了不少。
骆亚做贼心虚地干笑两声,从秀琴怀里抱过孩子,边拍边说着方言,脸上皱纹堆起,语气还有些责怪庄淙的大惊小怪:“这名字是花钱找人起的,当时确实没想起来,而且这年头,也没那么多讲究了!”
好一个反客为主。
他这番话听着倒是在责怪骆嘉的斤斤计较。
他这个都不能叫同音,连字都一样。
骆嘉的名字整个骆家庄都知道,他说没想起来,真是牵强又好笑。
骆嘉黑着脸不接他的话,骆亚觉得没面子,继续说:“骆嘉啊,你看看俺这户口都已经上了,你说怎么办?”
屋里的人都在看她。
从头到尾,骆嘉一个字都没说过,骆亚把自己展现成一个受害者,他看似低头,实则句句都在为难骆嘉,话里话外都在指责。
骆嘉:“大爷,我一个字都没说呢,你怎么那么沉不住气,还有,您是今天才知道我叫什么吗。”
她的名字是骆应辉起的。
嘉的本意是美好、善良、乐观、幸福的意思,另外,‘嘉,美也’,常景殊希望她能长得漂漂亮亮。
骆亚哑口无言,自知没理就开始不讲理:“骆嘉啊,就是一个名字而已,你至于要这么咄咄逼人吗,大家今天都开开心心的,搅乱这个场合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骆嘉气笑了。
这种颠倒黑白的泼脏水她早在骆应辉的身上见证过。
不愧是一家人,坏毛病都是随根的,治不了还遗传。
越想越生气,刚还镇静清醒的头脑,轰地一声炸开。
庄淙按住她的胳膊,摇摇头让她不要冲动。
他看得出来,骆嘉虽然表面看着波澜不惊,但已经被骆亚牵着鼻子走。
她只要情绪爆发,那就完全中了他的圈套,如了他的意。
今天来的都是亲戚,大家都在现场,取名的事显然是路亚有意为之,可他咬死自己无心,又能怎样?
但骆嘉要是意气用事和他争吵或者发生其他什么事情,骆亚一句‘她在我孙子满月酒上闹事’,在场还有证人,不出今晚,她就会被人各种指责,甚至连累到常景殊和骆应辉。
骆亚没有一荣俱荣一辱具辱的格局,而骆应辉又恰恰和他相反——他的大家远大于自己的三口之家,以至于旁人的一句煽风点火,骆应辉就能不分青红皂白把跟常景殊无关的屎盆子扣她头上。
庄淙一切都是为了她着想,他在众目睽睽下凑到骆嘉耳边,声音压地极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话:“他的目的就是激怒你,这个场合,不宜争辩,你现在已经被牵着鼻子走了,骆嘉。”
咯噔一下。
像被催眠的人突然清醒,她一下反应过来。
庄淙拍了拍她的手背,清了清嗓,挺直身子:“大爷,话是我问的,骆嘉从始至终就说过一句话,还是为了回答您莫名其妙的问题,用咄咄逼人这个词是不是与事实不符,她连第二句话都没说,怎么搅和?”
庄淙的声音不大,但字字落地有声,愠怒地眸子对上每一个人的目光,给人压迫感。
沉默半分钟的低气压被骆亚哈哈一笑打破,他笑着说侄女婿说话严重了,解释自己年纪大脑子转不动,还假模假式地给骆嘉道歉。
“回头我也得给老三道歉,是我考虑不周。”
骆应辉排行老三。
骆嘉冷着脸不说话,庄淙代替她答应。
饭桌上袁梁公开了关允怀孕的事,大家挨个道喜,追着东问西问,这个插曲很快被抛掷脑后。
“又让你看笑话了。”
上次是骆惠文,这次是骆亚。
骆嘉也是体会到家丑被外扬的羞耻。
“你大爷一家是逮着咱家欺负啊。”庄淙气不打一处来,“记得以后回来都把我带上。”
“这两次都得谢谢你。”
“丈夫维护妻子不是应该的吗,为什么需要谢谢。”
是啊,这不是应该的吗。
她一直觉得那是件奢侈的事。
常景殊和她平日不是会受人欺负的人,可唯独在这个家里,她们孤立无援无人撑腰,骆应辉的不作为和无底线的包庇维护,纵容了他们根本不把她们母女放在眼里,常景殊解释的再多都抵不过他哥那根搅屎棍的一句话。
常景殊得知这事后和骆应辉吵了一架,他又是那副不耐烦的情绪,说着和骆亚一样的话:“人家户口都上了,你说怎么办吧!”
骆嘉佩服的五体投地。
真是一家人,错不了种。
————
骆嘉在接到笪瑄电话得知她在校门口的时候非常震惊。
本想问问庄淙知不知道情况,但他的电话打不通。
笪瑄穿着长款风衣,卷发高跟鞋,一身贵妇打扮,怀里抱着包。
骆嘉穿着最简单的牛仔裤白衬衫,她不需要过多修饰,越素越美。
“妈。”
笪瑄不轻不重地嗯了声:“我突然到来打扰到你上课了吗。”
“没事,我今天下午没课。”
笪瑄点头:“我跟你爸刚下飞机,他直接去了公司,我自己一个人回家也无聊,想着咱也很久没见面来找你吃个
下午茶聊聊天。”
骆嘉说可以:“我回办公室收拾一下。”
她不觉得笪瑄突然到访只是单纯的想吃下午茶聊天,她前脚离开,后脚庄淙回了电话。
骆嘉开门见神问:“你知道你爸妈回来了吗。”
庄淙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他们联系你了?”
“你妈来找我了,说是要跟我吃下午茶。”
“啊?”庄淙感觉震惊,“她血糖偏高,很不年都不吃甜食。”
骆嘉苦笑:“坏了,今天是冲我来的。”
上次不欢而散,这几个月庄淙也没跟他们联系,突然亲切地要和她吃下午茶,准没好事。
“要不要我过去。”
“不要。”骆嘉厉声拒绝,“她又不是吃人的妖怪,我也不是小孩,不需要什么都得依靠你,我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们回来的事。哦对了,你爸去了公司,你应该很快能见到他。”
下午茶餐厅是笪瑄找的。
笪瑄点了一份给骆嘉吃的蛋糕,她自己只要了一杯温水。
聊天的开头是各种嘘寒问暖。
“最近工作还顺利吧。”
“嗯。”骆嘉点头,“您跟爸的身体怎样。”
“前段时间刚去体检完,你爸有点小毛病,医生说是压力过大。”笪瑄喝了口水,继续说,“这年头工作也难干,很多人觉得他也在这个职位上也干不了几年,很多工作开展起来都力不从心,我说的这些你能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