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骆嘉正在看庄淙发来的信息,他说自己喝多了,提前报备自己一身酒味。
他今晚注定是需要喝醉的,出门前骆嘉提前就煮好了醒酒汤,让他回去后热一热再喝。
庄淙的声音黏糊糊,他坐在车后依靠着车窗,声音黏糊糊:“你什么时候回来。”
骆嘉回了三个字:“不知道。”
回过信息再抬头,看到常景殊和袁梁在说话,两人声音很小,不知道在聊什么。
骆嘉前一秒还在心里猜测两人能聊什么,端起高脚杯刚喝了口山楂汁,下一秒,袁梁在众多人说话的时候突然高声不耐烦地插道:“你看看她!”
骆嘉看着她手指着常景殊,声音尖细,等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她后,她继续道:“她有多烦人,老是疑神疑鬼,怀疑应晖在外面出轨,应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话落,桌上瞬间安静。
骆嘉不明白不知道她是何居心,在饭桌上公开说这事。
关政南冷着脸,斜睨着常景殊,眼神恶狠狠。
常景殊压着眼角的泪水,在面对一桌人的目光时还要强撑着保持微笑。
她最后实在笑不出,低头假装系鞋带抹了下眼角的泪。
骆嘉给她递了张纸。
这一桌子,基本上都是公司的熟人,袁梁这一句话,无疑是对外公开了骆应晖出轨的事,她虽然说的隐晦,但大家都不是傻子。
回家的路上,常景殊气的浑身发抖:“你表嫂是想和事还是想坏事,她明明可以等吃完饭后私下把我们俩留下来说,她这么做是想让你难堪还是想让我难堪!”
骆应晖坐在副驾上一声不吭,他清楚今晚过后,这事在公司里是兜不住了,最后不耐烦地拍着车前面的柜子:“不能过就离!”
事是袁梁抖出去的,他敢怒不敢言,却把这股火潵在常景殊身上。
骆嘉回到家的时候,庄淙已经在客房熟睡,她蹑手蹑脚进屋把窗帘拉上,不小心碰到柜子,书籍掉落声吵醒了庄淙。
他睁开眼看到骆嘉松了口气:“你回来了。”
“嗯。”骆嘉蹲下身把书捡起,“你怎么睡在这屋。”
庄淙:“你不是讨厌烟酒味吗。”
“你不是洗澡了吗。”骆嘉把夜灯打开,“回去睡吧。”
别说像今晚喝了这么多酒的情况,以往就是庄淙从胡同酒吧坐一会再回家的情况,骆嘉都嫌弃烟酒味重不让他进主卧。
庄淙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纳闷儿道:“你感冒了吗。”
骆嘉一愣:“没有。”
“我今晚喝多吐了。”
庄淙正以为她会果断反悔让他回主卧,没想到她竟然皱着眉头生气:“昨晚你忘了自己因为什么原因在医院打吊针吗。”
睡衣的纽扣两两扣错,他坐在床上歪着头,顶着晕乎乎地脑袋突然笑:“你今晚是怎么了。”
骆嘉没好气道:“你也不年轻了,自己不爱惜身体没人会替你爱惜!”
“你今晚很不对劲啊骆嘉。”庄淙敏锐地意识到她这会的反常,“虽然你是在关心我,但话里话外听着像交代什么事一样。”
一阵大风吹开了客厅的窗户,嘭咚一声很响,骆嘉站在卧室门口,听着窗外狂风大作,骤雨倾盆而下,不禁低头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又冷淡:“变天儿了。”
庄淙嗯了声:“今明两天预报有大雨,明天没事尽量别出门了。”
骆嘉:“醒酒汤喝了吗。”
庄淙一拍脑袋:“忘了。”
“你坐着,我去给你盛一碗。”
这种待遇他从未体会过,庄淙一时间被幸福晕昏了头:“想要什么,老公给你买。”
“去你的,我不会为了想要东西讨好任何人。”
庄淙傻笑一阵子突然安静下来:“如果我要是去外地工作,你会愿意吗。”
骆嘉顿了顿,闻:“升到什么职位。”
“副总。”
她豁然一笑:“去呗,人还能和钱权过不去吗。”
“那以后可能就会像爸一样,两个月休息一次,一直到退休。”
骆嘉还没卸妆,笑起来潋滟红唇,如夜晚绽放的红玫瑰,勾勾手指,让他凑近些:“你是不是喝多忘了我爱什么。”
“爱我吗。”他用玩笑的语气试探着问。
“除了你本身的一切。”
庄淙期待着的心瞬间四分五裂,咬着后槽牙点头连说两声好:“那我也算是取之无尽用之不竭了。”
他还是坚持今晚在客房睡,骆嘉也没说什么,由着他去。
——————
骆嘉一夜失眠,次日七点听到庄淙出门上班,他前脚走后,骆嘉顶着黑眼圈洗漱。
从高楼望去,窗外的雨势如注,大雨仿佛将城市隔绝在另一个世界,雨点猛烈地敲打着玻璃发出‘噼啪’的声响,远处的天际线被灰蒙蒙的云层吞没。
骆嘉泡一杯热美式,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贪吃蛇玩了五局,次次开局就死,耐心耗尽退出刷短视频。
她心里莫名的感到烦躁,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一想起昨天的事,心中仿佛压着一块巨石,沉重得让她几乎传不过来气。
她有预感今天肯定会发生一些事情,她也不知道具体会是什么。
脚下繁华的市中心,她如一叶小舟在等待命运的洪流将会把她推向那一个方向。
或许今天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但也并不会让她感到轻松。
以庄淙的性格,她预想的是在吃晚饭的时候,他会在饭桌上提起此事。
但在下午三点,骆嘉在午睡中被电话铃声吵醒。
“喂,妈。”她声音很轻。
“在家吗。”
“嗯。”
“说话方便吗。”
她紧握着电话,心跳如鼓,手心沁出了汗,指尖微微发抖,脑袋里一片空白。
笪瑄语气十分不善,她因为紧张和羞耻,耳朵像被一层厚重的雾气笼罩,只听清楚她说的第一句和最后一句话:
“你们家的事我听说了。”
“我希望你们离婚!”
第30章
偶尔也想看看说慌……
挂了电话后,骆嘉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意料之外的没有感到悲伤,这个费尽心思隐瞒的秘密在公之于众后她反而像解脱了一般浑身轻松。
紧张过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躺在床上反复平复自己的心情,开始回想刚才的对话,笪瑄在电话里说了很多细节,甚至在贵州抓小三的过程结果她都一清二楚,这些只可能是袁梁告诉她的。
她早就想到过,袁梁会是颗定时炸弹。
晚高峰遇大雨天,庄淙比平日晚到家一个小时。
从他进门开始,骆嘉就在等着他开口询问,直到洗完澡后,他都没任何反常的异样。
骆嘉裹着浴帽从卧室走进来,递给他一杯板蓝根冲剂:“吃饭的时候听你有点鼻音,有可能是要感冒。”
“怎么这两天突然对我这么好。”
“平日对你也不坏吧,赶紧喝。”
她站在床边看他喝完,接过空杯子的时候随口问:“你把结婚证放哪了。”
庄淙怔愣:“怎么突然找这个。”
骆嘉扬扬下巴:“平日都放在床头的柜子里,下午还在,现在没了,我知道是你故意藏了起来。”
庄淙没否认也没承认结婚证是被自己藏了起来:“大晚上你找那个
干什么。”
“庄淙,别跟我装傻。”她眼神里划过一丝悲凉,自嘲的嘴角向上勾起,亲手撕开那道见不得人的疤痕,“我家的新闻听说了吧。”
也算是同床共枕一年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骆嘉的眼睛。
从回到家后接连不断的找话题聊天,就已经暴露他想要刻意回避事情的行为。
“没可信度的八卦左耳进右耳出就行,我是咱家女婿,最清楚真相。”
“我从不跟你聊我们家事,你扪心自问清楚多少我们家的事。”
一盆冷水自上而下浇灭庄淙最后的挣扎,他阴着脸,语气冰冷:“所以呢。”
“离婚吧。”
庄淙皱着眉头:“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你同意财产五五分吗。”
“我不同意离婚。”他平静地说。
“真是知子莫若母后啊。”骆嘉冷笑。
庄淙猛然坐起:“跟我妈有什么关系!”
“因为她了解你不会同意离婚,所以你妈说给我两百万让我跟你离婚。”
庄淙倏然皱起眉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怎么说的。”
“当然不行,五五分的话我能拿到更多。”
庄淙气的胸口剧烈起伏,额头青筋暴起:“你不是早就想离婚吗,这次终于能有名正言顺的借口离婚你开心了吧。”
“我想要离婚是因为我们根本不合适,从冲动结婚的时候就注定会有这样的结局。”
“注定这样的结局!?”庄淙皱着眉头,冷笑道,“结婚证是被我收起来了,从前我就说过,这婚一旦结了就不会离,除非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