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有洁癖不爱住酒店,不然找个保洁去把房子打扫一遍,这样明天你就能搬进去住了。”
  庄淙正擦着头,忽然停下动作:“骆嘉,你真的不知道吗。”
  骆嘉咬着筷子:“在车上你就这么问,我想了半天不知道我应该知道什么。”
  庄淙问:“你知道当年咱俩的财产是怎么分的吗。”
  骆嘉愣住
  。
  上次常景殊说第二天再说,但第二天她就把这事给忘了。
  —————
  常景殊正在吃晚饭,骆嘉突然开门把她吓了一跳。
  常景殊:“你怎么回来了也不给我说一声,吃饭了吗。”
  骆嘉站在门口:“妈,上次我问你离婚财产分割的事情你还没告诉我。”
  常景殊没想到她突然问起这个:“你吃饭了吗,要不先吃饭。”
  “我吃过了。”骆嘉边说边往主卧走,“我记得当初有一份合同,你放哪了。”
  常景殊赶紧放下筷子跟过去。
  骆嘉把柜子翻了一遍,没找到。
  常景殊:“晚上我帮你找”
  骆嘉:“没找到也没事,妈你给我大概说一下也行。”
  常景殊眼神闪躲。
  骆嘉的直觉告诉她有问题:“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还是因为我分到的钱太少了,你怕我难受故意没说。”
  常景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把这么多年压下床下的合同拿出来。
  骆嘉看完合同的时候,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庄淙名下所有的不动产全部过户给了骆嘉,也意味着,他是变相的净身出户。
  骆嘉红着眼眶:“妈,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能要,我得把房子还回去。”
  常景殊:“可能来不及了。”
  骆嘉一愣:“什么叫来不及了。”
  常景殊深吸一口气:“当初你治病要花的钱太多了,我那点积蓄根本不够,最后不得已卖了其中的一套房子,我没打算隐瞒,只是想等你好了以后再说。”
  骆嘉感觉整个人如遭雷击,手里的合同仿佛变得有千斤重,手指微微颤抖,低声喃喃道:“我该怎么给他解释啊……”
  第54章
  想做老婆的小狗……
  水龙头滴答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镜面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骆嘉用指尖轻轻擦去,手指像被泡发的海绵,凹陷后慢慢回弹。
  她站在镜子前,视线下移,最终定格在手臂上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上。
  那个画面,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都是被时间抚平的伤口,加上当初用了疤痕膏,痕迹早就变淡了。
  她抚上那一条条的凹凸不平,回忆就像上了发条,甚至还能记得当时刀片划过皮肤的感觉。
  尖锐的疼痛像是某种解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从内心的混沌中清醒过来。
  每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她都告诉自己那是最后一次,但当下一次发病的时候,她又控制不了。
  骆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将那些记忆压回心底。
  现在的这个样子真的太丑了。
  自己都无法正视自己,这个样子又怎么能让庄淙看到。
  更不想让他知道那两年的自己和疯子没什么区别。
  那又该怎么解释才知道财产分割的事,该怎么解释被卖掉的那套房子。
  “叮——”
  手机弹出信息。
  庄淙:【想你了,能不能过来陪陪我。】
  骆嘉靠着台面,缓缓打下一个字:【好。】
  常景殊听到换鞋的动静披着衣服从卧室出来:“这么晚去哪啊。”
  骆嘉:“饿了,想出去买点吃的。”
  常景殊裹紧外套:“夜宵还是少吃,对身体不好,快去快回啊。”
  “嗯。”
  从小区到酒店步行只要五分钟。
  开门看到她手里拎着一包零食。
  庄淙:“怎么,大半夜来我这野餐?”
  骆嘉:“吃吗。”
  庄淙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遍,喉结上下一滚:“想吃的不是这个。”
  骆嘉推开他往里走:“那你还是饿着吧。”
  庄淙穿着睡袍,慵懒地步伐跟在身后。
  桌上有切好的水果,骆嘉把电视打开,两腿一缩舒服地倚着沙发,六刷《五尺天涯》。
  这部电影她看一次哭一次。
  庄淙给她递纸巾。
  他撑着脑袋看她,怎么这么感性的人,当初就对他这么狠心呢。
  乔澍发信息喊他去喝酒,说朋友们都很想他。
  庄淙:【地址。】
  乔澍:【半山民谣。】
  自从在胡同酒吧出事后,大家都不再去那。
  庄淙看了一眼沙发里的人:“乔澍喊我去喝酒,你去不去。”
  骆嘉愣了一下:“摇头。”
  庄淙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换了一身衣服,商量的语气说:“这个点妈应该也睡了,不然你今晚留下吧。”
  骆嘉的嘴巴被苹果塞满,嚼了半天咽下去,点了点头:“那明早我早点起。”
  出门前庄淙亲了亲她的额头:“乖乖等我回来,我快去快回。”
  骆嘉摆手:“得了,赶紧走吧。”
  没多久,段思谊打电话问是不是跟庄淙一起过来。
  骆嘉笑了笑说自己不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庄淙的那些朋友。
  段思谊:“他们肯定想不到你们和好了。”
  “思谊。”骆嘉轻声喊着她的名字,“你说,如果他的朋友知道我们复合了,会不会私下嘲笑他。”
  段思谊怔愣。
  她没想过这个事。
  但骆嘉的顾虑不是没可能。
  段思谊:“不会的,你别想那么多,我们都希望你俩能和好!”
  骆嘉知道这是安慰的话,深吸一口气:“你们好好玩吧。”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内心的焦虑让她时隔很久又一次失眠。
  庄淙回来的时候以为她睡着了,蹑手蹑脚地拿着衣服准备再去洗一次澡。
  骆嘉翻过身:“回来了。”
  庄淙被吓了一跳:“怎么还没睡。”
  她眼珠子一转,难得撒娇一回:“你没回来,我睡不着。”
  庄淙闷声笑:“要不是一身烟酒味,我现在就想把你抱在怀里各种亲。”
  骆嘉说他没脸没皮,侧着身子问:“玩的怎么样。”
  庄淙双手举过头顶,袖子随意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嘴角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扯了扯衣领,放荡不羁地模样像个斯文败类:“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碰,只是坐那老老实实地喝酒。”
  “我问的是你玩的开不开心,没问这个。”
  “你是不相信我还是因为不在乎我所以觉得我怎样你都无所谓。”
  骆嘉脱口而出:“男人不都不爱被管吗。”
  “我爱。”他哑着嗓子道。
  从卫生间传出的光亮照着整个卧室,骆嘉看着他走过来,俯身凑近,身上散发着淡淡地酒气和烟草味。
  她下意识别过的脸蹭过他的嘴唇,温热的呼吸洒在耳边,像是砂纸摩擦过耳朵,浑身一阵酥麻,骆嘉忍不住颤抖。
  他声音低哑:“我想做老婆的小狗……”
  骆嘉的耳根瞬间烧得通红:“你喝多了。”
  庄淙的气息近在咫尺,带着酒意的温热让她有些晕眩。
  骆嘉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被他的手臂轻轻拦住:“虽然乔澍那小子一直灌我酒,但他不知道我现在酒量很好,我没喝多,只是有点想你。”
  骆嘉冷脸问到:“能喝酒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吗,需要我给你看看喝酒猝死的新闻吗。”
  “我错了。”他摇头,真像只顺毛小狗。
  庄淙的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困在了自己和床之间。
  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戏谑,却又透着认真:“你知不知道,你今晚特别好看?”
  这个姿势有些危险。
  “灌了点马尿,裝什么深情。”骆嘉试图推开他,却发现根本推不动。
  无奈双手抵住他的胸口。
  庄淙低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骆嘉,我真的好爱你,从前是,现在是,未来还是。”
  “庄……”骆嘉刚要开口,就被他的唇堵住。
  双手不自觉地从他胸口滑落,垂在身侧,意识也行在这一刻开始变得模糊。
  庄淙托着她的脑袋,将她拉近自己。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
  中弥漫着一种暧昧而甜蜜的气息。
  细细密密地吻落在额头、眼睛、鼻尖,最后再次回到唇上。
  他的动作温柔而细腻,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心中的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眼角微微湿润。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大胆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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