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片刻，她掏出手机，打算在网络上搜索辛蔚的资料，指尖在搜索引擎上停留了片刻，还是没有打字。
莫名有种剧烈的预警危险，仿佛一条蟒蛇正盘踞在数字网络之下，紧盯着她，吐出阴冷的舌头。
她转而唤醒了tat。
杨枫野：查一下辛蔚。
tat：？怎么突然查她。
不过它还是尽职尽责地调出页面。
tat：辛蔚（原名辛晓唯），19x7年出生于西元市，内地影视资深女演员，20x0年因出演都市悬疑剧《漩涡小巷》赢得颇高人气，一举拿下电视节最具人气女演员奖……
它列举了一长串她的生平，甚至把论坛的八卦都搬了过来。
杨枫野一目十行，迅速浏览一遍。
相当正常的履历，甚至论坛上对她的评价也多是好评，最多讨论一下辛蔚是不是整容的脸，顺便怀疑一下m.s.公司内部是不是有她的粉丝，给的都是好资源。
而令杨枫野有些在意的是，全网找不出辛蔚出道前的照片和视频。
有也是捕风捉影的抓拍和道听途说，把其他小花的安在了辛蔚身上。
这种现象，只可能导向两个结果。
其一，辛蔚是一个找不到过去的人。
其二，m.s.公司的公关部门尽职尽责。
杨枫野忽然记起附近应当都有摄像头，而她现在又有了tat这个宛如开挂一样的人工智能。
杨枫野：可以看监控吗？
tat：？
tat：违法犯纪的事情咱们可不兴做啊。
杨枫野：你还有这种道德约束和法律观念吗？
tat：嘻嘻。
tat：不过你要是真想看的话，我也可以没有哦～
杨枫野：我想看9月3日下午15：30到17：30，临海河道的监控。
tat：稍等。
很快，它便传来了一段五小时的录像。
等杨枫野正要点开的时候，田承明突然走过来，招呼道：“杨同学，来拍定妆照了。”
“哦哦，好的。”杨枫野收起手机，跟上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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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和这个人，杨枫野在读完整本小说后，对她的印象最深的，便是一个冷字。
不知道作者是有意无意，把她塑造成了一个大道无情，只为拔剑的人。
创建二十陵山这一宗门的立意是为了给她的剑有容身之所，为了练剑疯狂地挑战江湖中所有的剑客，无论是深山隐士，还是比武魁首，皆被她的剑斩下。
做过最有人情味的举动，就是收养无处可归的男主，并为他一剑逼退当朝皇帝的追兵。
等待拍照的间隙，杨枫野坐在座位上，听辛蔚的小助理正在和傅飞沉讨论剧情。
他真的是好纯粹的书迷。杨枫野确信了。
“所以男主不愧是气运之子，居然能遇见郁清和难得一遇的善心。”小助理说。
傅飞沉：“主角光环吧。”
他突然转过身来，望向杨枫野：“师……啊不，杨同学怎么认为呢？”
“我的看法也只是个人理解了。”杨*枫野回想起那本小说，以她的标准来看也是很引人入胜的，认真地钻研过这个角色，“我反而觉得，以郁清和的性格，很难做出与剑无关的事情。”
“我看到男主有个设定是气运之子，能够融汇天地灵气，总感觉郁清和是不是想要把这个气运之子养大，然后用于给她的剑开光……嗯，毕竟文里一直在强调她的剑其实很钝，又一直在描述男主身上的灵光很适合兵器。”
“当然，我也只是推测了。”杨枫野补充一句。
“哇，杨同学深藏不露啊。”小助理惊讶地望向她，“想法超级独特呢。不过这样一来主角肯定就换了。”
“毕竟这本小说名字是《冥道剑仙》，男主一直走的正道路子，跟冥道沾不上边，再加上剑仙，怎么看我都觉得像是郁清和。”杨枫野慢条斯理地分析，“说不定这就是本引子呢，作者想写的其实是郁清和杀了男主堕入冥道，然后悟道成仙。”
“傅先生认为呢？”杨枫野望向傅飞沉，却有些惊讶地发现对方寻常平易近人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晦暗沉思的目光，在触及到杨枫野的视线后，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来来来，笔给你，你来写。”傅飞沉小小地开了个玩笑。
恰逢工作人员走来：“小杨老师，到您了。”
杨枫野应了声，跟在他身后。
妆造依旧是早上画的那一套，不过化妆师稍微补了点妆，将她的眉毛勾勒得更加精细，不做表情的时候，看人总有一种淡漠睥睨的神情。
杨枫野听从指示，横竖一把剑立在胸前，绷紧了脸，冷白的下巴微微抬高，虚空盯着某处。
“对！诶——对！就是这种，不是看人的眼神！”
就是导演的话差点让她出戏。
很快结束了这一天的工作，中午草草吃了盒饭，辛蔚打着哈欠走过来：“啊，杨同学，中午要不要去我的休息室歇会再走？”
杨枫野是客串，不常待在剧组，不过杨枫野习惯早睡早起，委婉拒绝了她：“不用了，我下午还有点事。”
“真不愧是aubb的大学生啊。”辛蔚感慨，“我送你出去吧？这里荒郊野林的，你打得到车吗？”
杨枫野正想说什么，一旁傅飞沉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自从杨枫野发表完她对郁清和的看法之后，他开始变得有点缠人：“什么！师父要走了？”
……并且改不掉称呼了。
他看她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种不切实际的期望，仿佛把想象中的人投射在了杨枫野身上。
杨枫野不喜欢那种感觉。
虽然她揣测郁清和是那种人，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跟郁清和一样。她是个普通人，有七情六欲，妄念杂念，没有崇高的理想。
但奈何对方是金主呢。不过幸好，杨枫野开口说：“谢谢，但是真的不用送了。我下午有点事，朋友会来接我。”
“没事！”傅飞沉以为她还在推辞，“这地方不好打车，离地铁还要走接近一个小时——”
正当他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阵破风声。
“轰！”
军用作战型直升机排开地面的沙尘，在附近的空地降落。
虽然这公园附近就是机场，但没想到来的真是直升机。
杨枫野缓缓捂住了脸。
也因此没注意到旁边傅飞沉和辛蔚骤然变沉的脸色。
翁焦抱着头盔走下来，长腿几步横插在他们之间，带着他特有的冷冽和读不懂气氛：“跟上。”
杨枫野干笑着对傅飞沉和辛蔚做再见的手势，并对他们送人的举动表达感谢。
傅飞沉冷哼了一声：“区区直升机。”
就听直升机上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啊……终于写完这段代码了，咦？这是到了吗？”
后座舱门推开，黑色短靴沉闷地落到地面，这人懒得下梯，直接跳出来的，随意拍了拍手，黑发随着气流翻转，见到杨枫野的时候，微笑着打招呼：“小学妹，中午好啊！”
杨枫野点了点头，却敏锐发现身侧两人猝然僵住的身躯。
傅飞沉和辛蔚仿佛被人定住了，脸上的不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相当复杂的表情，大概是那种“你小子怎么在这”，“隔壁家养的猫咪上了新闻聚焦”的脸色。
杨枫野：？
不过没有等她再琢磨，闫毕又道：“刚好顺路，就一起走吧。”
翁焦懒得拆穿他这个顺路顺了半小时的人，把杨枫野带上了直升机。
“法门公馆逐渐黑体化，这次是最后能进去的机会。”
直升机上，轰隆隆的呼啸而过，他们通过头戴耳机交谈，翁焦继续道：“我之后要执行任务，队伍空缺了一个位置，你可以自己选择去不去法门公馆。”
“我们收到消息，昨天半夜，一群灰衣人闯进海岛，随后李思琦失踪。”
“但我必须提醒你一点，李思琦很有可能是自愿跟着共形教团走的。”
第58章 大鸟
“什么意思？”气流中，杨枫野听到自己的声音格外冷静。
“字面意思。她没有反抗的痕迹。”翁焦道，“两种可能。一种是她听信共形教团的宣传，一种是她被下蛊带走，因此才没有反抗。”
杨枫野沉默片刻，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她往后仰倒，坐垫不算很软。左手边是一扇小窗，窗外是蔚蓝的蓝天。
天空很晴朗，太阳缓慢升了起来，更高处几缕浅淡的白云，悠然飘动。
恐高的晕眩仍然徘徊在脑中。杨枫野微蹙眉头，忽然之间，她静止了。
随即不动声色地向飞机上的几人望去。
闫毕依旧在面对他的电脑敲敲打打，翁焦望着窗外，仿佛在思考什么。
一切都没有异常。
除了自己。
杨枫野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