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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简然想到她原来说过的,她有个学表演巨漂亮的美女同学喜欢徐陈砚,应该就是眼前这位美女。
  所以,美女是在表白。
  所以…………他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他们如果刚才从这里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就只是正常路过的同学而已。
  这条路是大家的,谁都不会觉得是在偷看。
  结果现在躲在这,不管出不出去,都有点做贼心虚的奇怪。
  简然拽了拽高锐生的书包,用“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的不解目光看着高锐生。
  高锐生大概行为先于脑子行动,这会儿他也觉得这个行为是不太对劲,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他俩都用“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大病”的眼神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读懂对方的眼神,他们一起咧开嘴,笑了。
  简然拉着高锐生,从教学楼另一端绕路,在教学楼的另一段,遇到郑以寒。
  他们看见郑以寒的时候,郑以寒刚好也看见他们。
  由于早就看见郑以寒在这,所以他俩不意外。
  但没想到,郑以寒也不意外。
  因为郑以寒有更意外的事。
  盛窈被拒绝了。
  丝毫没有犹豫,毫不留情,干脆利落的,被拒绝了,而且是一点希望都不给的那种。
  我靠,他知不知道多少人追盛窈???
  他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横跨大半个城市,就为了见盛窈的一面?
  他??拒绝了??
  眼睛不需要的话可以在眼眶那里改装两个玻璃珠,同样是没用,起码玻璃珠亮啊!!!
  徐陈砚说了句“没其他事我先走了”之后就走了,被留下的盛窈朝郑以寒走过来,一路乌黑的马尾辫被风吹得斜到一边:“走吧。”
  郑以寒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咽了下口水:“你……是不是从来没被拒绝过?”
  盛窈大方一笑:“你觉得呢?”
  有些人还真是美女底子,笑起来唇红齿白。
  郑以寒喜欢美女,她对一般美女都不错。
  对盛窈这样的,她恨不得当成亲闺女疼,语气里都是老母亲的担忧:“还好吧?”
  “没事的。”盛窈摇头,唇边仍挂着那抹甜笑,“算是在我意料之中吧。”
  郑以寒叹气:“恨死他了吧?别不开心了窈宝宝,我请你吃烤冷面。”
  “为什么要恨他?”盛窈一双水灵灵的丹凤眼里满是疑惑,“他有哪里做的不对吗?”
  从她的眼神里,郑以寒看到了三个字——
  她!超!爱!
  郑以寒心疼的捂住胸口,小心斟酌用词:“那个,你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
  毕竟能虐到她的人,太少了。
  物以稀为贵,碰到一个赶紧抓住。
  “不是,以寒,我以前好像没跟你说过,我是智性恋。”盛窈的表情严肃了一些,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向往,“我以前真的学过围棋,我看过徐陈砚下棋,每一手棋都深思熟虑,看他下棋就像在看一副水墨画,稳健又很灵动,大气磅礴又很细致入微,都这样了,他还是对每一盘棋充满敬畏,尊重对手,从不轻敌,这都已经不是天赋能描述的了,你懂那种被击中的感觉吗?”
  郑以寒很难懂。
  因为她嘴里说的天花乱坠的那盘棋,在郑以寒眼里跟马赛克似的,一个扫堂腿就能扫没。
  那她这种叫什么恋?智性不恋?
  ……
  对于简然来说,今天是个非常开心的日子。
  时隔一周,他们三个终于又凑在一起放学,而且明天就放国庆假了!
  表白的事他们谁都没提,就像没
  发生似的,说着彼此这一周发生的事。
  简然说的最多,徐陈砚说的为数不多的那几句都是她问出来的。
  公交车先到武校,简然和高锐生先下车,徐陈砚还要等下一站。
  车快进站了,简然问徐陈砚:“对啦,明天你有空吗?”
  徐陈砚:“怎么了?”
  简然往下站了一个台阶,车门要开了,她语速快的跟连珠炮似的:“没怎么呀,就是想约你出去玩,你刚回来,咱们去原来的小公园逛逛呗?”
  “我明天要去棋院。”徐陈砚想了下,“后天?”
  简然点头,车门打开。她下车,站在公交站台上仰头:“棋院还在原来的位置吗?”
  徐陈砚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车重新开了,简然冲着已经开走的公交车大喊:“那我明天去接你啊!!!”
  留给她的,是一车尾气,以及徐陈砚没说出口的“棋院有车送我回家”。
  他没说出口的这句话,晚上简然在手机里看到了。
  但她才不管那些,她就是好多年没去棋院了,想去棋院看看。
  一来是想去那边和他身边的人熟悉一下,万一下次徐陈砚再失踪,她有个能找的人;
  再一个,就是简然单纯好奇棋院现在什么样子。
  跟徐陈砚确认了时间,吃完晚饭,简然坐上去棋院的公交车。
  这么多年,由于市政府对老城区的各种规划,许多建筑都被翻新重建,崭新大气,但却始终少了些童年的烟火气。
  简然东拐西拐到了棋院,发现棋院竟然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灰色的石材墙体,在周围绿木丛荫中独树一帜。
  棋院大门的两只石狮子依然守护在两侧,经年累月被雨水冲刷的斑驳痕迹,像是他们光荣守护的勋章。
  在石狮子周围,围了不少人,正探着脖子往里看。
  由于他们堵住了大门,简然只能一边说“让一下”,一边往里挤。
  她按照徐陈砚说的,看到门口穿绿衣服的保安,立刻自报家门:“叔叔好,我是简然,可以让我进去吗?”
  上了年纪的不锈钢伸缩大门应声回缩,打开一个过道。
  等简然进去,大门缓缓关门。
  门口探着脖子的那群人中有人不服,冲着保安吼:“凭什么她能进去?”
  保安一抬眼,语气轻飘飘的,想在跟老熟人开玩笑:“人家是徐陈砚六段特别交代的,不服你也找徐陈砚四段呀!”
  棋院里面别有洞天,主楼是方方正正的四方形。
  以前躺躺猫跟她说过,这是象征的围棋棋盘。
  屋顶是传统的中式飞檐翘角,上面雕梁画栋。
  躺躺猫没跟她说过这代表什么,简然猜这是代表围棋是中国的传统文化吧。
  一个高个中年男人延着蜿蜒的石径从棋院出来,跟她打招呼:“是嘤嘤吗?”
  简然点头。
  高鹏举,棋院经理,跟徐陈砚认识将近十年。
  简然上一次见他,大概也是将近十年前了。
  如果不是他自我介绍,简然完全认不出来他。
  高鹏举走在前面,简然跟上他的脚步:“鹏举叔叔,你为什么一眼就认出我了啊?”
  难道十年了,她一点都没变?
  高鹏举说:“我送徐陈砚回去,经常能看见你啊。”
  简然张大嘴巴:“啊?经常吗?那我怎么从来没看见你?”
  这不合理啊。
  “因为陈砚说,他说我就算跟你打招呼也没什么正事可说,没必要打招呼。然后可能,你平时不太注意观察我的车?所以一直没见过我?”
  简然确实没观察过他的车。
  可是徐陈砚为什么不让高鹏举跟她打招呼呢?
  就算没话说,打个招呼也正常呀。
  简然好奇,但没问,她打算等下问徐陈砚自己。
  她跟上高鹏举的脚步,好奇问道:“门口那些人是干嘛的呀?”
  “围棋爱好者,也有我们棋手的粉丝。”高鹏举笑了下,语气里带着骄傲,“大多数是徐陈砚四段的粉丝。”
  哦,这样。
  简然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男女老少都有。
  这样的粉丝团,还挺新奇。
  高鹏举把简然带进棋院的休息室,给她倒了杯水:“徐陈砚四段还没结束,你坐这等他一会儿。”
  简然:“我能去看看他吗?”
  见高鹏举有些拿捏不定,简然解释说:“我就在门口看,不打扰他。”
  “那好吧,跟我来。”
  跟着高鹏举七拐八绕,简然在棋室见到了徐陈砚。
  棋室的门还是以前那种木门,浅棕色,中间有一块透明玻璃,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
  徐陈砚正在跟人下棋,应该下一步棋到他了,他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颗黑棋,垂着眼睫,正在思考。
  棋室头顶的灯光映下来,他睫毛长长的阴影根根分明地覆在下眼睑。
  由于木门只是普通玻璃,简然能看见里面,里面的人也能看见外面。
  门口多了道身影,坐在徐陈砚对面的人只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棋盘。
  但从始至终,徐陈砚连脸皮都没掀起来过一下,眼神没有离开过棋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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