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卫续快速跟上,在秦以慈坐下后从背后抱住她,秦以慈本想拿一本书来看,卫续却先一步在她脖颈处落下了一个接一个细细密密的吻。
秦以慈不自在地缩了缩,卫续却变本加厉地往上吻。
感受到侧脸上的湿意后,秦以慈无奈出声:“行了,我想看书。”
闻言,卫续终于停了下来,问她:“他们待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你不去吗?其实,你不用为了陪我留在这儿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卫续没有一丝想要放开她的意思。
“我本就不喜欢热闹,人太多了反倒不自在。”秦以慈轻轻翻开书。
“那你之前过节的时候也不出门吗?”被禁止亲吻的卫续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玩起秦以慈颈侧的发丝,漆黑柔软,一摸就不想放手。
秦以慈平静道:“之前他们不会让我出去的。”
卫续一怔,想起了那日的梦中所见,一时懊悔,秦以慈好不容易从丧母的悲伤中走出来,自己却又在她面前提起,这不是揭伤疤吗?
念此,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秦以慈的表情,见她面色不变才缓缓松了口气。
“你在看什么啊?”卫续凑上前去,只看了几行就感到头脑发晕,有好几个字都读不懂,秦以慈竟然能看得津津有味?
他把脑袋一侧,去看书的封皮,见到大大的“佛经”两个字的时候发出了咦的一声。
“看什么佛经啊?你要去出家?”
说着,他把秦以慈手中的书一抽,顺手给她换上了一本话本。
秦以慈侧目看他,卫续把佛经往背后一藏,对秦以慈道:“和我待在一起就不要看这种无聊的东西了,看这个,这个好看!”
他冲着秦以慈手里的话本扬扬下巴。
秦以慈看了卫续许久,看到卫续都有些心虚了,才开口道:“好吧。”
这两个字让卫续如蒙大赦,心情都轻松了许多。
他把背后的佛经往远处一扔,环上秦以慈的腰帮她翻开了书。
“看吧,一起看!”
两人看书时,窗外又飘起了细细的雪。
屋中秦以慈和卫续两人依偎着对方,除过翻书声和火炉燃烧的声音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卫续向来不是一个能长时间专注的人,才看一会儿思绪就开始飘远了。
视线也从书本移到了秦以慈的脸上,坠着珍珠的耳坠轻轻摇摆着,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将耳坠挑开,耳坠下是白皙的肌肤,甚至能隐隐约约看到青色的血管。
卫续吞了吞口水,好想……一口咬上去。
秦以慈眸光动了动,翻书的动作也停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她不由地想起先前玄妙说过她的执念太重,卫续也因此在人间停留。
她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卫续的?都已经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她轻轻合上了书,转头对上卫续痴痴的双眼。
“卫续,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为什么喜欢我?”
卫续被拉回思绪,他思忖片刻正要作答却听屋外响起了粼秋的声音。
“夫人,有人找您。”
卫续利落地从榻上翻下,秦以慈将书放在一边后起身去开了门。
“谁找我?”
粼秋答道:“西园寺的玄妙大师。”
秦以慈眼底一震,放在门上的手渐渐地捏紧。
玄妙?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第63章
见秦以慈陷入沉默,粼秋关切地问:“夫人,您怎么了?为何几日不见您的脸色变得这么差了?”
秦以慈轻轻摇头,对粼秋道:“你去告诉他,说我身体抱恙,不便见人。”
闻言,粼秋似乎有些纠结:“夫人,玄妙大师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您真的不见吗?”
秦以慈还是摇头,坚决道:“不见。”
如此,粼秋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秦以慈做决定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她相信秦以慈,照做就好。
粼秋离开,卫续好奇问道:“玄妙?之前那个给我超度的?我现在都还能活蹦乱跳的,看起来功力也不怎么样嘛!不过,他来找你做什么?”
秦以慈垂眸,半晌才道:“之前曾和他探讨过佛法,问过他一些问题,今日许是前来为我解惑的吧。”
想了很久,秦以慈还是打算瞒着卫续,毕竟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她可不想被什么其他的事情给打搅了。
卫续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如此。这人也真是,大过年的来这儿说什么经文不经文的。”
秦以慈不语,脸色却格外的苍白。
不过片刻,粼秋又小跑着回来了,这一次的她面色有些奇怪,一进门就对秦以慈道:“夫人,玄妙大师说……”
“不论说什么,不见就好。”秦以慈道。
“可是,他说为了您的身子,您必须得听他几句话。”
方才她本是想按照秦以慈的话送玄妙离开,可是玄妙却说她招惹了凶灵鬼怪,若是继续这么下去定会害了身家性命。
玄妙本就是江州城有名的大师,他说的话在江州城中可谓是颇具地位,哪怕是不信也得忌惮三分。
听他这么一说,粼秋又想起了秦以慈苍白的面色一时担心便又折了回来。
“当真不用。”秦以慈还是拒绝。
粼秋不依不饶道:“可是……”
“没有可是。”秦以慈坚决道。
见粼秋还是一脸担心,秦以慈只好深吸一口气放软的声音道:“你若是真的担心我的身子那我们也应该去找大夫。你知道的,这些东西我向来不信的。”
“可他说得很严重啊。”粼秋扁扁嘴,还是有些犹豫。
“难道你觉得喝符水诵经比寻医吃药灵?”秦以慈问。
粼秋咬着唇想了很久,最后还是缓缓地点点头,“我去请他走,可您必须得去看大夫啊。”
秦以慈笑着点头:“好,你快去吧。”
粼秋的动作很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不但送走了玄妙还找来了赵大夫。
话都已经说出去了,秦以慈不从也不行,只好由着粼秋胡闹。
反正最近吃得好睡得也不错,就算是把脉也把不出什么来,倒不如给粼秋一个安心,也好让她不被玄妙给唬住。
可结果却出乎秦以慈的意料。看着赵大夫越来越复杂的神色,粼秋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怎么了?”粼秋颤颤巍巍地问,生怕自己不在秦以慈身边的这些天里她又把自己的身子给搞垮了。
赵大夫微微启唇,似乎有些难言。
秦以慈也不由好奇了起来,“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赵大夫收回手,小心的问:“近日卫夫人可有乏力、疲惫、嗜睡的症状。”
粼秋深吸一口气,紧张地看向秦以慈,秦以慈却是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最近没什么不好的。”
“那……”
看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秦以慈开门见山地问:“究竟怎么了?赵大夫直说便是。”
赵大夫长舒一口气,看向秦以慈的目光中满是严肃,让粼秋都不由挺起了脊背。
他道:“先前我给您把脉的时也曾有过脉象不稳的情况,可您今日的脉象……太弱了。”
“怎、怎么个弱法?”粼秋都有些结巴了。
赵大夫也很惊讶,“就是弱,弱到不仔细把就感受不到脉象,甚至有几刻……”他顿了顿,不可置信道,“没有脉象?”
“什么?!”粼秋直接蹦起来了,“什么叫没有脉象?没有脉象那不就是死人了吗?!”
闻言,守在一边的卫续也惊了。
他本以为是秦以慈最近因为他的事情太过劳累所以才有所不适,可脉象消失这种事情非同小可,他也不由地担心起来。
“秦以慈,你最近干什么了?”
“卫夫人最近可有受过什么伤或者……染过什么病?”
两人的声音同时在秦以慈耳边响起,她顿觉呼吸一滞。
“没有,最近没有染过病,无论是用餐或是入睡都没有什么异常。你是不是把错了?”秦以慈问。
赵大夫却毅然道:“绝对没有,我担心出错还特地多停了些时间,您的脉象确实有几瞬是消失的。”
秦以慈用袖子盖住有些发冷的手臂,轻声道:“那就开些补药吧。”
“是啊是啊,多开一些。”粼秋也附和道。
赵大夫摇头,“不可。用药讲究对症下药,我还未得知您是何症状,随意用药怕是会适得其反。”
粼秋不停点头,再次附和道:“对对对,得知道您这是什么症状。”
“可我没什么症状,甚至在你来之前都没有什么感觉。”秦以慈如实道。
赵大夫面露难色,半晌后道:“许是我学艺不精,需得回去再找找医书。近些日子您切记不要劳累,忌生冷,好生养着。”
收拾好了药箱,临走前又对粼秋叮嘱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