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蒋煜驰现在做的，就是给小女孩注射油，油从下方注射，新的污染进入，让小女孩痛苦的扭曲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秦戎看着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刚刚开始畸变，痛苦的无法忍受的小朋友。
她是谁呢？她可以是任何人，或许有很多人参与这项实验，但只有她运气差，能收拢这么多污染。
但最后还是出了意外，小女孩彻底成了污染源，脱离了控制，污染爆发了，让这个医院彻底变成了污染区。
如果小女孩知道了自己才是造物主，她会做什么呢？会报复她的爸爸吗。
眼下的她，依旧在按照自己生前的行为模式，一遍遍的忍受痛苦。
这个区里，真的存在死亡规则吗，不一定，这只是一个小孩的幻想故事。
于是秦戎出声问道：“你想解脱吗。”
第92章
“解脱是什么意思。”小女孩不理解。“结束你现在的生
“解脱是什么意思。”小女孩不理解。
“结束你现在的生活。”秦戎道。
小女孩停顿了一会儿，秦戎不知道她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在忍受剧痛。
过了一会儿，小女孩说道：“为什么要结束呀，我觉得现在也很好啊。”
“疼也好吗？”
“疼不好，我不喜欢疼，但我还可以看电视，我喜欢看，里面有很多我没见过的东西。”
秦戎便立刻明白了。
这个污染物觉得疼，却并不觉得痛苦。
她生活在一个没有常识的世界里，她的年龄可能停止在了四五岁。
人类的幸福与痛苦，其实是一种自我意识。
曾经大富大贵之人，一度变成了穷人，他便痛苦得活不下去，可原本便贫穷的人呢，他在这样的日子里也没觉得自己苦到哪里去，偶尔能给家里的孩子带回来点小玩意儿，看到家里孩子露出笑容，他觉得日子过得也挺不错。
人便是这么一种东西，不经历过美好，就不会觉得痛苦得难以忍受。
所以在这样的世界里，这个污染源只有疼的意识，却没有痛苦的意识。
甚至她依旧活泼，兴致勃勃的想要看电视，想要去看她的姐姐。
秦戎顿时有些无力，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这样的小朋友接触，她也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污染源。
往常的污染源，她直接杀了就完事，可这只污染源，她没有自我意识，甚至不知道自己可以轻易从这个地方走出去，可以改变规则。
她忍受着生前的疼痛，为下一刻到来的欢愉而欣喜着。
这时候，蒋煜驰忽然转过了脸，他开口道：“你在，对谁说话呢。”
蒋煜驰还是同样的一张脸，可仿佛与热情坚定的蒋煜驰完全不一样了。
秦戎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没从他身上嗅出污染物的气息，应该还活着。
不过蒋煜驰没有穿戴机甲，时间久了，难保不会被这个地方完全同化。
而且看他的模样，已经有了被同化的痕迹。
似乎已经接受了污染区给他的信息，忘记了自己是谁。
于是秦戎开口回答道：“没谁。”
蒋煜驰那张英俊的脸庞，在污染区的污染加成下，变得有些诡异。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嘴角勾起了一个莫名的弧度。
他道：“你是在……和它对话吗。”
话音落下，秦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一拳打中了他的下颚关节。
秦戎精准的打中了能让他短暂昏迷的地方，但蒋煜驰体质非常不错，这一拳下去没有昏迷，只是身体踉跄了一下，甚至另一只手抓住装东西的托盘，朝着秦戎砸来。
秦戎的力气已经超出人类了，s级体质也不过如此。
握住蒋煜驰的拳头，秦戎又往他的下颚开了一拳。
这次加大了力度，蒋煜驰直接晕倒倒地不起了。
秦戎害怕他因为体质原因，很快就醒过来，于是从空间戒指里找了根结实的绳子出来把蒋煜驰的双手双脚绑在了背后。
而后又把他的白大褂脱下来，蒙在他的脑袋上，阻隔视线。
秦戎做完这些，缸里的污染源有些害怕的说道：“不、不要打我。”
“我听话的。”
秦戎哭笑不得。
她发愁的揉了揉眉心，现在她有时间来处理这个污染源了，但到底怎么办呢。
污染区还在不断往外蔓延，那些普通人类，被带进来，有可能就会被晚上的火烧死。
但秦戎没办法完全吞下这只污染源，而且，她总觉得这污染源也是受害者，想吃也下不去嘴。
在秦戎纠结之时，外界已经因为这个污染源吵翻了天。
先是关于污染区的数值更正，在秦戎他们进去后不久，污染区的污染数值，一下子蹿升到了一万二。
在同游弋者总局开会的时候，江涟忍着脾气都快忍爆炸了。
他耐心的劝说道：“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旦用了，污染区里那十七个游弋者和游弋者实习生必死无疑。”
“现在事态根本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虽然污染区还在往外扩散，但扩散速度很明显慢了，我不同意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顾名思义，就是直接将一个地方，夷为平地。
一旦用下去，那座医院就不要想有一个活人了。
不止如此，那片土地在未来一百年完全无法再次开发利用，本来因为污染区，他们的地就不够用了，现在事情根本没到无法解决的地步，为什么上层一定要用这种武器？
和江涟进行视频会议的其中一位高层道：“从我到这个位置上起，反倒是s级污染区，几乎没有被解决的，送人进去，不过是送死罢了，现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解决，可以有效避免后续的伤亡，江涟，你这是妇人之仁。”
“如果现在这个污染区已经查清楚了，危害极大，进去的人都出不来，那好，我为了未来，可以同你用。但现在，只不过是污染数值出来了，进去的人还没反馈，在里面的游弋者和普通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什么信息也没有就要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我很不理解。”
“这没什么不好理解的，我们不希望再看到牺牲了。”这是另外一个领导说道。
“江涟，你忘记你之前的局长怎么死的了？她不就是死在s级污染区中，她那样不世出的天才都尚且无法解决，你又何苦再自欺欺人，给自己希望呢。”
江涟道：“但是她也解决过无数的s级污染区，同样的，我也解决过s级污染区，这足以证明，s级污染区不是不可战胜的，诸位这种态度，很难让我不多想。”
想到秦戎为什么不愿意回来，为什么高层们对这个污染区态度如此明确。
以往都是拖到最后拖不了了才会用，但这个污染区一出事，立刻就有领导联系他了，跟未卜先知一样。
“江涟，你同情那些游弋者我可以理解，但你作为局长，应该顾全大局，污染区每多扩张一秒，就有无数人死去，就有无数的土地被污染，你的犹豫不决，是在害人。”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江涟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从前的江涟就是不太给别人面子的直爽性格，这些年做多了领导，他也学着虚与委蛇了，但脾气上了头，还是忍不住。
那些领导见他软硬不吃，最后直接下达了使用的命令，让江涟强制执行。
江涟阴沉着脸走出了会议室，副局长见他这个表情忙问怎么了。
江涟收了收表情，不想给下属太大压力，而是开口道：“你去大规模杀伤力武器的仓库里守着，我要你保证，在我死之前，你不会动用。”
副局长道：“除非是您死了，或者到了不得不用的时候，否则我绝不会用。”
江涟道：“我要进那个新爆发的污染区里一趟，上面的领导很想将这个污染区连根拔点，很显然，里面藏了不少东西，我要去看看。”
“不行！局长你不能冒险，你要没了，总局那边的压力，我受不住，还是我去污染区吧。”
江涟道：“你水平不够，死得快。”
副局长：……就不能委婉一点吗。
江涟道：“你看好武器库，不要让别人碰，游弋者管理局并不是铁桶一块，不少人想卖上面的好处。”
副局长拍拍胸脯道：“放心吧，除非我见到局长你的尸体，不然不给用。”
江涟对副局长还是放心的，他又交代了一些事物，便带着空间项链往外走。
江涟忽然想起来秦戎受封的那天，也是污染区爆发了，她匆匆的去了，再也没回来。
不，她还是回来了的，所以不会有什么坏事发生，也不会有谁会死。
江涟深吸了口气，整理好情绪，来到了污染区的边缘。
负责疏散群众的警员大喊着让民众们赶紧离开。
底层的容易离开，但附近有不少写字楼，高层的没那么容易就离开，电梯就那么一个，楼道拥挤时也很容易出现踩踏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