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秦戎道：“你多久没出去了。”
江涟的表情一言难尽。
缓了一会儿，他才有些别扭的说道：“两天，原本我的身体异变是控制不了的，我的全身都长满了毛，手脚都变成了虎爪，体型也发生了变化，没办法再直立行走了，变成了四肢落地。”
“然后，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恢复，才勉强恢复了人形。”
“到了今天，表面已经像人了，但是只要情绪一激动，身体就会发生不同程度的异变，恢复的时间也说不定，有可能很长时间变不回去，有可能很快就变回去了。”
秦戎又问道：“你这两天吃饭了没。”
“异变的时候非常饥饿，已经把家里的营养液都喝完了。”
“本来想出去买的，但是现在商场的情况，你也知道，都被抢光了。”
秦戎看到江涟的眼神里也有着淡淡的麻木和无望，想必他也做了很多努力，但却发现努力是无用的，他既无法阻止异变，也无法阻止民众的恐慌。
到最后，他自己也异变了。
秦戎从地上做起来，把总统和自己说的话，跟江涟挑了点能说的说了，大概让他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江涟并不是蠢人，他是局长，就算秦戎讲的比较隐晦，他也立刻明白了秦戎的意思。
江涟立刻用他的从政头脑开始分析，他道：“如果是这样的话，的确能花最小的代价稳定时局。无论是不是与虎谋皮，先过了这一关吧。”
秦戎点了点头，没跟他说自己被总统去安排任务那些事，而是跟他讲起来如何运用现在异变的能力。
“其实要使用他们的第一点就是，接受他们的存在。”
“在我以为，我只是借了尤榕的壳子重生了的时候，我表现的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我也从没觉得自己有哪里像污染源。但是当我知道我拥有能力的时候，能力就开始显现了。”
“接受它的存在，然后去感受能量在你体内的流动。”
江涟欲言又止的看着秦戎。
秦戎：“想说什么就说。”
“我感受不到。我觉得我像是一个坏掉了的闹钟，偶尔会响一下，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
“那你就自我修理一下，看看是哪个地方坏了。”
江涟深吸了口气，回想着自己身体变回人类的好了，他盯着自己的手掌，盯出了个洞，也没让手掌变回去。
秦戎忍住了吐槽他菜的欲望，而是鼓励道：“不着急，你就算用这幅模样出去也没什么的，大街上比你奇怪的变异多了去了，你这样的，已经算得上是比较可爱的了。”
“可爱？”江涟皱眉，显然对秦戎这个形容词很不满意，他反驳道：“有说老虎可爱的？”
秦戎微微挑眉道：“谁说你这是虎爪了。”
“？”江涟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你这是猫爪，大哥。”
“猫爪有这么大的吗？这分明是虎爪。”
“你这是大号猫爪，别挣扎了，老虎的爪子不长这样。”
两个人你来我回的争辩了一会儿，最后以秦戎懒得吵了，江涟的虎爪观点占据高地。
“见到你还生龙活虎没有寻死觅活的，我就放心了，我还有其他人要去见见，你也早点接受自己的新形象，回去工作吧，游弋者管理局，还需要人去撑起大局的。”
江涟道：“你这就走了？”
“不然我还在你这住几天吗。”
“那你有地方去吗。”
这话给秦戎问住了。
不过片刻之后，秦戎摆摆手道：“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在哪里睡都一样，去污染区睡大觉也没人敢吵我。”
“抢了污染源的地盘，污染源还不敢吵到你吗，你这么霸道的？”
秦戎笑了笑，露出尖利的白色犬牙，她笑呵呵的说道：“我是会吃污染源的，你现在身体里蕴含的能量，在我眼里也是一顿香喷喷的大餐，小心言行江局长，不要惹我。”
江涟淡淡道：“我向来不惹谁，我只就事论事。”
秦戎告别他，临走到门口的时候，江涟又追了出来，把猫爪背到身后，只把一张人脸露在门边，他问道：“我们这样算和好了吗。”
秦戎笑笑道：“你觉得算就算。”
第147章
我想问你到底是谁，尤榕？还是秦戎？
听到了秦戎的回答，江涟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似乎很多事情在一夕之间改变，从前以为绝不可能妥协的事情，也会想明白。
而秦戎告别了江涟之后，又前往了之前去过的，蒋煜驰的住处。
这栋居民楼和上次来的时候，看似没什么两样，但楼下已经没了出来闲逛的人，垃圾无人处理随便摆放，看起来有些荒凉。
社会停摆之后，人们对于营养液的需求增多，于是那些有营养液的回了家，人人自危，没有营养液的心中急迫，只想着出去买一些囤起来，然而等出去了之后发现，没人售卖营养液，正常途径根本买不到，只能靠抢，于是本着从众心理，这部分人也成为了后继的秩序破坏者。
秦戎在外敲了敲门，和江涟不一样，蒋煜驰这边，很快有了应答。
蒋煜驰按下了可视门铃——这是蒋煜驰在发现有些人异变了之后，担心会被入室抢劫后装的——蒋煜驰从视频里看到了外面的秦戎。
没错，她就这样大大咧咧的，从狱里逃了出来，出现在了蒋煜驰的面前。
蒋煜驰跟上次一样，秒开门，将秦戎拉进来之后，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楼道没人，才松了口气。
秦戎笑道：“不用紧张，我没被通缉，我已经跟总统达成共识了——”
秦戎的话还没完全说完，就看到了坐在蒋煜驰家沙发上的两位。
沈浪看起来状态不错，只是脖子两边似乎长出了鱼类的腮，耳朵部分向上延长，有些像漫画书里人鱼的模样，钱佳宁的变化要比沈浪大一点，她原本的黑色头发，现在变成了相当艳丽的发色，脸颊两缕变成了黄色，头发大部分是绿色的，其中夹杂了部分的浅蓝色、深蓝色、和褐色的头发，并且在她手掌的背部，长出了蓝绿相间的，在太阳底下能反光的耀眼短绒毛。
气氛突然之间沉寂了一下，然后秦戎才重新整理好情绪开口道：“你们好啊。”
沈浪神情复杂的看着秦戎，他微微点头道：“你好。”
钱佳宁却不像沈浪这样糊弄事，她直接了当的挑明道：“说什么你好，难道吧应该说好久不见吗。”
秦戎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情绪，于是安抚了一下道：“确实，好久不见。”
“多久，是从中子弹爆炸那次，还是从轮船下来那次？”
“关于伤到你管家那件事我可以解释——”
“不用，我知道他是机器人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想问你到底是谁，尤榕？还是秦戎？”
秦戎和钱佳宁的眼神对上，对方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的秦戎生出几分逃避之情。
秦戎知道，尤榕对于钱佳宁来说可能是个很重要的朋友，甚至是为数不多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
所以钱佳宁知道尤榕死掉的消息时，恐怕是最伤心，也最难走出来的那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许会为她掉两滴泪。
但当时的秦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她无法维持尤榕的身体，变成了小黑团子，然后又因为尤榕这个身份对她帮助不大，而换回了秦戎的身份。
秦戎当然是更想要做自己。如果不是蒋煜驰发现了她，她也不可能告诉蒋煜驰真相，她是污染源，能够变成尤榕并且还是死掉得秦戎这种事，实在是太吓人了，无论跟谁说，对对方而言，而是一种负担。
道理都明白，但是就像对上江涟一样，秦戎对上钱佳宁，也有一种因为自己让对方伤心了的愧疚感。
于是秦戎认真道：“我是用尤榕的身份跟你们相处了一段时间。”
“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你的。”钱佳宁问道。
“从那天，我机甲驾驶课拿了第一，你要跟我比赛开始。”
第148章
人类会再度成为霸主
“那不就是，从我和你熟悉开始，就一直都是你。”
钱佳宁心里最后一点不舒服也没有了，她还以为秦戎是替代，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她。
“那尤榕呢。”钱佳宁又忽然想起来了这个人。
“在污染区里离开了，回到了她原本的地方。”
钱佳宁以为秦戎这样说，是指尤榕死掉了，但其实秦戎的话就是表面意思，她是真的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世界，系统后来去找她，还被她骂了一顿。
说起来，系统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秦戎忙着处理现实世界的破事，已经没跟对方交谈过了。
而一开始系统要求她达成的目标，她也没达到，系统似乎也不在意了。
也许它的根本目的，并不是要求她跟男主角谈恋爱，以它那个智障脑子，也许跟男主角谈恋爱是它能想出来的，最快的达到目的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