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并不是多复杂的故事,依照旁观者的视角,河村由理和夏目铃音两人似乎是幼驯染,从国一开始众人认识的时候就形影不离。
那段时间夏目铃音身上总是会出现伤口,众人担忧对方被霸凌,河村由理还因此和对方大吵了一架。
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而言之夏目铃音不再会突然离队,身上也不会突然出现看起来分外狰狞的伤口,队伍也逐渐走向正轨。
按照队内猜测,夏目铃音和河村由理应该是达成了什么约定,类似于联赛结束后要完成什么这样的约定。
因为那段时间里河村由理在面对夏目铃音偶尔的消失后口中也会自言自语什么“再等等”“马上就知道了”这样的话。
“联赛结束,队伍大出风头的队长和队伍的守护神消失了一段时间,再然后就是双方决裂,河村由理出现意外住院。”
“那不就是说她们的约定有猫腻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伊达百合举手发言,同步被自家主攻手吸引过来的二传崛口佳世子歉意的朝井闼山的众人摆手示意,无奈道:“百合,这明显就是井闼山的家事啊。”
“啊?可这是在枭谷啊。”
伊达百合边说着一边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井闼山的队伍:“呐呐,然后呢?是不是因为那个夏目同学是拯救世界的魔法少女,注定要回到自己的星球,所以放弃了自己在人间的羁绊?”
“什么嘛百合,你怎么还是这么中二?”
高峰美月把自己的呆毛从长谷玲花手中解救出来大声嘲笑:“是谁说自己已经二年级了,是前辈了,结果没想到还是张口闭口魔法少女的年↑纪↓呢↑”
“可恶,美月月!”
两位拉出来凑不满五岁的主将打闹着走远,长谷玲花和崛口佳世子颇为沧桑的叹了口气。
“抱歉,刚刚没有拦住她。”
崛口佳世子先开口道歉,随后又道:“说起来,你们队伍的二传已经确定了吗?”
长谷玲花不意外对方有这样的询问,井闼山家大业大,入社的新生还是很多的。
但多不代表就可以随便安排,今天上场的二传手,是她们经由队内训练后选出来的,但因为还是一年级,经验不足,放在平时还好,但如果在大赛上就不够看了。
“还差得远呢。”
长谷玲花轻笑:“你们队伍的自由人也是新生吧。”
虽然在二传上比不过参加大赛的心脏们,但在自由人上她们还是可以拼一拼的。
“夏奈还有进步空间。”
崛口佳世子笑容不变,面上带上了几分真实的担忧:“不过,如果ih预选的时候你们井闼山还是现在的阵容,那么冠军的宝座,我们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啊拉,这么自信?”
长谷玲花皮笑肉不笑:“那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今年的冠军奖杯上面刻着的名字,是井闼山。”
这边放狠话放得火花四溅,渡边晴子目光落在身边的宫崎濑尾身上真诚发问:“前辈不去阻止一下吗?”
虽然才加入队伍没多久,但渡边晴子已经深刻领悟到了身边这位前辈的乐子人本性,果然,宫崎濑尾两手一摊歪头:“现在这不是很好嘛?”
“比起这个,前辈有一个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哦~”
宫崎濑尾晃了晃手机,体型优势在这里,显得手机在她手上好像一个儿童玩具。
“是...请说。”
“都是自由人的话,应该很有共同话题吧?”
宫崎濑尾有些不确定的下结论,随后把新得到的地址发给渡边晴子。
“为了新成员,拜托你了哦。”
手机振动,屏幕上赫然是一串地址,最后的名字分外显眼——
河村由理。
第6章 我打二传?
度过了一个水深火热的周末,但成功得到猫咪老师认可的铃音觉得自己腰不酸腿不疼,又是崭新plus版本的自己了。
想到之前和堂哥说的事情,她目光坚定的点头。
今天,去提交入部申请吧。
虽然看起来似乎是智商极高的理性主义者,实际上她本人更加倾向于自己的感觉。
无论是过往无数次被妖怪追赶,亦或是选择了小提琴和排球,她在很多时候都是个直觉生物。
在这个世界活着已经很累了,又何必去多动脑筋思考那些弯弯绕绕?
尽管在这之前,她因为心中的感觉也付出了代价,但是...
果然还是不想留下遗憾呢。
反正她的性格就是如此,记吃不记打,交朋友也好,打排球也罢。
既然做了决定,哪怕撞个头破血流,她也能笑着走下去。
虽然已经在去往排球部之前心中做了很多预案,但这并不包括她想过自己会在井闼山的排球部遇到曾经的朋友。
河村由理。
她看起来比起从前瘦了不少,好不容易练起来的肌肉好像也跟着对方的精力一起消耗殆尽,两个面色如出一辙苍白的人站在一起,着实分不清谁才是哪个病号。
“铃音,好久不见。”
最终她主动开了口,好像穿过了过往时间的长河,一下带她回到了从前。
夏目铃音小时候并不讨人喜欢。
独特的外貌,相比起健康孩子更加“讲究”的生活习惯,一切的一切,使得她好像是那个特殊的人。
在大人眼中过分脆弱,于是大人耳提面命自家的孩子不要来找自己玩,害怕孩子的毛手毛脚让这个脆弱的瓷娃娃受伤。
但也有不同。
她可以看到妖怪。
也许是因为时常一个人看书,她反而比同龄人早慧,在确认父母和其他人无法看到妖怪后,她选择了沉默。
大抵是被当做特殊的存在后的自我保护,让她不知何时起学会了伪装。
虽然可以看到妖怪,但她弱得离谱,面对妖怪如果不跑就只有被吃掉的份。
在那时她遇到了神明。
一个脆弱的,快要消失不见的神明。
那位神明也曾庇护一方百姓,却因信仰消失而逐渐衰弱。
那是她第一个朋友,她不想祂消失。
没有人会听一个小孩子的话,跑去信仰什么没名没姓的神明,最终祂还是消失了。
神明在消散前,给祂在这世间最后的温暖和牵绊,留下了礼物。
足矣让她自保的能力和阻挡她气息的封印。
在那之后,她的身体逐渐健康起来,她也得以让自己成为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小孩,得以顺利的长大,也交到了很多的朋友,和年幼的自己截然不同。
国一前的假期,她迷上了排球,但苦于自己年龄太小找不到合适的队友和对手,身边的小伙伴大多也对此不感兴趣。
然后她遇到了河村由理。
她随着工作变动的父亲一起搬来这边,很巧的住在铃音家隔壁。
那时的铃音正在自家院子里练球,因为一个球没有接稳往后仰倒,就看到了趴在她家围墙上的黑发少女。
“真笨。”
她边说边笑,铃音默默起身拍干净身上的灰尘想着,被嘲笑了啊。
“让我来教你吧。”
“我叫河村由理,你的名字呢?”
“铃音,夏目铃音。”
几句交谈,她们就此结缘,羁绊得以延续。
在古内开学时,撑着巨大的遮阳伞在分班牌前的铃音在看完自己的信息后转头,看到了笑嘻嘻的河村由理。
“哟,铃音,好久不见。”
风吹落樱花花瓣,席卷到她们之间,温柔的绕了一圈又一圈。
过往与现在重叠,她应当表现得云淡风轻,才能彰显出自己的成长。
但是...
“你怎么来了?身体怎么样?”
伪装失败,她有些懊恼的握紧拳*头藏在背后,撑着伞的手也跟着用力。
“来看看你,顺便...”
“和你道歉。”
河村由理边说边靠近,在两米的距离处礼貌的不再往前。
“铃音,我...”
“别说了!”
她并不想让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在这样陌生的场合,脸上挂着她熟悉的表情,然后在这里剖析自己的内心。
太残忍了,这不管是对她,还是对自己。
她也不喜欢这样。
“说什么道歉不道歉的,由理什么都没有做错。”她握着伞柄的手越发用力,但好歹还记得保持理智。
“所以不需要道歉。”
“比起这个,现在由理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吧。”
铃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但她想绝对不好看,毕竟从前队友们就说自己是个小臭脸怪,越是紧张的情况下整个人的脸看起来越臭。
河村由理笑了,看起来却好像要哭了。
“不,需要的。”
“是我辜负了铃音,所以才要道歉。”
她还是说出来了,并再一次主动拉近了距离。